營帳之間點著火焰,火焰之中的酒盞閃爍著微光相互交錯,在一片笑語之中。
諸侯大破華雄軍,當夜就擺宴慶祝,那酒宴之中的聲音應該隔著三裡之外都能聽到。
戰事還沒有結束,隻是破了敵軍一支先鋒就擺宴慶祝,實在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但是大多的人都在這荒唐的酒宴裡舉酒行樂,叫清醒著的人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荒唐了,還是所有人都荒唐了。
顧楠拿著一杯酒水走進了一個安靜無聲的營地裡。
營地裡隻亮著幾處零星的篝火用來照明,相比於營地外的推杯換盞,這個營地裡幾乎沒有什麼聲音。
所有的人都低著頭,在篝火的照射下悶聲不語。就好像外麵的宴會與他們無關一般,或者說是與他們無關,要是沒了他們也不會有外麵的酒宴,但是能在酒宴中行樂的從來不會是他們這些人就對了。
顧楠拿著酒杯走進了營地了,這一營的人都是與華雄的那一戰後遺留下來的殘軍。用來誘敵和送死,僥幸活下來的殘軍,大概還有七八千人。
死了小半,剩下的人都是拚了命在西涼騎兵的追捕下逃出來的。
見到顧楠走了進來,他們紛紛抬起了頭,看到進來的是她,又都慢慢地低下了頭。
“你們為何不去慶祝,這不是贏了嗎?”
顧楠笑著對一個人問道。
那個人肩膀上纏著一條破布,布上溢著血。應當是受了傷,但沒有軍醫來給他處理,他就自己隨便的綁了一下。
“我等去慶祝什麼?”那個漢子坐在火邊,給篝火添了一根木柴,看向營外。
“那些人,恐怕隻是可惜我們為何沒有死完吧?倒是將軍。”
漢子回過頭來看向顧楠拿在手中的酒杯,笑了一下。
“將軍居然還喝的下酒,你不是也是被逼去送死的嗎?”
他們沒讀過什麼書,卻也不是傻子。
諸侯的埋伏出現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明白,自己隻是什麼都不知道被派去送死的人而已。
“為何喝不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明朝喝不喝得到,可就不知道了。”
顧楠一邊笑著一邊坐了一下來,看了看漢子纏在肩上的破布。
“換個乾淨些的布纏上,你這般到時候死肉爛了,就不好治了。”
漢子移開了視線,不在意地說道。
“也沒有乾淨的布,爛了就爛了吧,反正在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
顧楠抬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將酒杯放下。
從自己的衣角上撕下了一塊來,淋上了些酒遞給了他。
“纏上吧,總比你那塊乾淨些。”(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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