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的時間,軍營之中的東西都隨著這百年的時光漸漸改變,許多許多都與那幾百年前的秦時不再相同。不同的衣甲,不同的兵戈,還有和那當年不同的人。
當然也有一些是不變的,比如說軍糧,還是同從前那樣一般難吃。
每個人分發了一些乾糧便算是糧食了,一路上帶著吃,行軍顯得頗急。
長流的汜水奔騰遠逝在河流的儘頭。
要去虎牢關,就必須渡過這一條河。
軍卒搭舟而過,無數的人彙聚在水上,在濤濤的河水之上起伏,從遠處看去,錯落在長河之中,忽隱忽現,像是隨時要被那流水卷去一般。
總是如此,無數的人,因為一個叫做大義的理由,奔向那片烽煙裡。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回來,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被那滾滾濃煙吞去,再看不清歸路。
但至少在衝入那烽火中之前,每個人都緊握著他的兵刃,沒有人回想會成為死去的那一個。
數不儘的兵甲之中,每一個人都顯得很渺小,渺小到隨時都會被那兵戈淹沒。
顧楠走在曹操的身後,手中拿著那乾糧咬了一口,著實是難吃的,即使是吃了再多次,也不會有人絕的這般像是石頭一樣的乾糧會是美味。
可在這軍隊之中所有人都吃的狼吞虎咽。
曹操回頭看了顧楠一眼,想到了什麼,伸手在自己的懷中摸索了一陣最後拿出來了一塊肉乾遞給了顧楠。
“先生。”
顧楠先是一愣,隨後笑道:“我吃乾糧就夠了。”
“先生和我們這些粗人不一樣,需要吃些好的。”
曹操認真地說道,將肉乾塞進了顧楠的手中,笑了一下:“雖然也無有好的。”
說完曹操看向走在顧楠身邊的曹仁,鄭重地點了點頭:“子孝,照看好先生。”
曹仁低下頭,身上的衣甲悶響,沉聲說道:“仁不死,先生無恙。”
這話說的像是有些重了。
但是在這萬軍之中,虎牢之下,似乎是必須得抱著這般赴死的心才是。
“若是子孝不行,不是還有我老洪嗎?”
曹洪在一旁笑著粗聲粗氣地講到,雖是笑著,但是臉上的笑意也有些許生硬。
顧楠回頭看向眾人。
夏侯惇握著長刀的手該是太用力,有些發白。
夏侯淵騎在馬上一遍又一遍地數著箭袋裡的箭簇。
李典依舊是那副一絲不苟的樣子,可是溫沉儒雅的眼中帶著一分殺氣。
就連樂進都不怎麼說話,沉著一張臉。
所有來的人都是這樣,每個人都知道將有一場大戰,要定好的便是赴死的決心。
戰陣這種地方不想叫人來第二次,因為每一次都可能就倒在這裡,再站不起來。
夏侯惇見到顧楠看向他們,張開嘴巴,嘴中吐出些許白霧,這天氣確實是太冷了。
“先生放心便是。”
其餘的人也都看向顧楠,點了一下頭。
“嗬。”(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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