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自己也可以做到……”係統抽泣。
抽簽做個弊而已,又不是多難的事,謝斯南都能做,翎卿更不在話下。
為什麼一定要扒它的皮?
“我就喜歡用你的東西去打敗主角。”翎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抽到的那根簽。
“變態……”
“謝謝誇獎。”
翎卿沒管哭唧唧的係統,把那支簽舉到眼前,對著光欣賞上麵古樸繁複的刻紋。
——能量,積分。
還有其他那些。
係統說過的詞和話,他往往一遍就能記住。
這次他顯然又沒說真話,用什麼打敗主角是次要,讓蓮花把他奪舍了再去殺他都無所謂,還在乎這點嗎?主要的是,這支簽證明了他的猜測是真的。
係統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小蠢貨,但它身後那個主神就不清楚了。
主神把它投進來,對係統還有沒有“遠程操控”它的能力?
現在他知道了。
如果,他是說如果,係統說的那些話都是真話,它是主神派來幫助主角的,那它顯然不可能給他這麼個反派積分,更遑論道具?
這還是生死攸關的時候。
他專門把機會留到這裡,就是逼得主神連偽裝做戲都沒辦法。
畢竟,再不救主角,他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他要真想殺,亦無殊也未必救得了,在亦無殊把他分出勝負之前,殺個百裡璟就是順手,亦無殊根本攔不住。
所以,係統真的和它的主神斷開了連接,主神徹底控製不了它了?
而在斷連狀態,係統就必須按照它的規則行事?
很死板的規矩,但很好用,不是嗎?
無論這個斷聯狀態是暫時的,或者隻是礙於所謂的能量短缺,無法時時刻刻、長時間控製它,大部分的時間裡,係統都是無人監管的狀態。
弟子們按抽簽順序陸續上台。
謝斯南去療傷了,他的對手不戰而勝,非但沒半點喜色,還氣的跳腳:
“氣死我了,我的手氣本來是最好的,還以為能跟殿下好好邀回功,他不打了是怎麼回事?嗚嗚殿下為什麼要提前削他,讓我來啊,我願意替他被殿下削,然後再打他,他怎麼配?”
再扼腕也沒辦法,他不甘心地跳下台。
這種毫無波瀾的比賽,旁人也看的無趣,好在新上台的人讓滿場氛圍稍微活了一下。
合歡宗的男弟子。
這可是個稀罕物。
合歡宗開宗立派幾l千年來就沒收過男弟子,眾人都翹首以盼,想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絕世尤物,能讓合歡宗打破規矩。
可那人站上去後,外形實在大大出乎眾人意料。
那竟然是個清雋溫文的青年,雪衣黑發,眉眼柔和,如同書香官宦世家養出的公子,清雅矜貴。
在眾人的打量下,他不謙不卑,執
手和自己的對手互相行禮,嗓音溫和:“長孫儀。”
“金逸泓。”金逸泓冷著臉,敷衍地回了他一個禮。
他拜師在鏡宗一位太上長老名下,身份尊崇,雖然年紀不小,但在他那一批弟子中最年幼,一直被當成師弟照顧,任性慣了。又自持身份和天賦,和一眾師弟不甚親近,除了天賦比他更出眾的百裡璟,幾l乎不給彆人好臉色看。
更彆說這是合歡宗的男弟子了。
他就看不慣這人這做派,裝腔作勢,這種小白臉往往心眼更壞,更看不起這人合歡宗弟子的身份。
一個男人,跑合歡宗去,簡直丟人!
同樣覺得沒眼看的還有奈雲容容,不過她純粹是看著長孫儀想起了溫孤宴舟。
兩人都是斯文清俊這一類的。
好不容易走了一個喜歡裝模作樣、整天一副笑模樣、實則心裡一肚子壞水的溫孤宴舟,又來了個長孫儀,這補貨速度可真快啊。
不過長孫儀至少比憐舟桁順眼,她能接受。
想到憐舟桁,奈雲容容人都木了。
憐舟桁截殺百裡璟回去之後,大肆宣揚他完全是按照“自家主上”的命令行事,決非他本心,他也是身不由己,讓楚國皇室要報仇就去找魔尊。
借刀殺人也提不上。
憐舟桁單純就是想給他們找不痛快。
一問他還特委屈,說他一片赤膽忠心,做夢都想為殿下出生入死,肝腦塗地,可惜殿下就是不要他。
這誰敢要啊?前一瞬把機密交給他,下一刻這貨不把他們賣個底朝天才怪。
她對人的標準真的被憐舟桁這畜牲折磨得快跌破地心了。
不求同生共死,不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反手捅他們一刀,她就心滿意足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翎卿的目光一直落在金逸泓這對師兄弟身上,手不自覺摩挲著木簽表麵凹凸不明的刻紋。
時間真快啊。
一百多年就這樣過去。
金逸泓的容貌還維持著當年的模樣,舉手投足間卻不複當年稚嫩,儘是天之驕子特有的驕狂和恣意。
當年聽到要把人滅口時還會手抖的人,如今早忘了當時的懼怕。
多幸福。
過的這麼無憂無慮。
被人尋仇都想不起來是哪一件。
方博軒倒沒什麼變化,依舊是沉穩大師兄的做派,麵對任何對手都不驕不躁。
翎卿不會忘記,就是他提出要“堙滅證據”,不僅是他父母,他的家,他的記憶,還包括了所有的痕跡。
就是這樣沉穩,冷靜又細致地把他一家的存在過的證據全部抹掉。
擂台上一切準備妥當。
百丈見方的場地上,隻留了兩個參賽選手和裁判。
金逸泓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和這人多說,浪費口水,“開打吧。”
長孫儀看出他的輕蔑,仍舊有禮有節,眉眼
間的笑刻上去的似的,標準得無可挑剔,“弟弟妹妹們都不願意來合歡宗,也是抽簽抽到了,沒辦法,還望金兄多賜教。”
金逸泓一心二用,沒怎麼聽他說話,反而投了七八分的關心去旁邊擂台上,方博軒就在那裡,他滿心想著快點打完,還能趕得上去看師兄的比賽。
雖然師兄的對手好像也是個哪個宗的新弟子,估計是沒什麼看頭,但他更不想站在這裡,看到長孫儀他就煩。
裁判介紹完規則,高舉一臂。
“雙方退後——開始!”
金逸泓想速戰速決,從起手就沒有留情的意思,祭出自己的靈器,狠辣一槍,伴著衝天而起的白塵和暗紅色靈光,筆直朝著長孫儀腰腹而去。
長孫儀但凡不想被他一槍穿透,要麼躲開,要麼自己識相點乖乖跳下台去。
但這是那麼好躲開的嗎?
且不說修為,他的槍法傳承自他師尊,一位渡劫期大能,千錘百煉下,一杆長槍早已如臂使指,就是劍宗的人來了,不識相也得掉層皮。
金逸泓嗤笑,已經準備好收拾收拾下台了。
長孫儀原地不動,抬起一手,輕輕一推。
水藍色靈力狂蛇般湧出,迅速集結成一個半人高的陣法。
兩兵相接,衝勁把兩人的頭發和衣服吹得狂舞。
金逸泓的長槍頂在陣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