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鏡宗。
“怎麼樣?仙尊怎麼說?”去報信的弟子回到山下,立刻被團團圍了起來,眾人七嘴八舌,恨不得馬上從他嘴裡挖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報信的弟子被擠得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仙尊他……”
他回憶著亦無殊的表情。
意外,好奇,感興趣,問清楚方位後,他怔了下,然後恍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揮袖就把他送下了山。
他本是仗著仙尊喜靜,沒讓人看守這裡,偷偷混上去的。
他被送走後,這裡就多了一層結界。
所以,仙尊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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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無殊在看熱鬨。
晉國皇室供奉,緒光尊者,渡劫期後期的修為,天榜第二十三。
這一切,在來人報上名字之後,都變得毫無意義。
魔域三十六城之首,蘅城城主。
憐舟桁。
所有名號加起來都不如一個名號有用——
憐舟桁,位於天榜第六。
化神後期修為。
名副其實的,雲頂之下第一人。
除了那五個無法窺探的名字,他就是世人所能看見的最強者。
胥元尊者抵擋了不足一柱香就敗下陣來,被憐舟桁一袖子甩飛出去,落地時轟一聲震天響,一陣地動山搖,撞塌了一座山,渾身氣血混亂,倒在碎石之中生死不知。
其餘侍衛和死侍更不堪一擊,一個照麵就死的死殘的殘。
憐舟桁拍拍手上的灰,笑吟吟望向剩下的弟子們。
巨大的恐怖之下,弟子們手足僵硬,好幾個連手中的劍都沒能握住,哐當掉在地上。
要不是威壓沉甸甸地壓在他們頭上,恐怕他們拔腿就要跑了。
這可是化神期,在他們剩下的這堆人之中,修為最高的就是百裡璟和謝斯南,但那也不過隻是兩個大乘期,彆說他們和化神之間還隔了一個渡劫期,就是同為化神期,前期和後期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彆的。
唯獨百裡璟還能鼓起勇氣,倔強地瞪著他,“你都知道我們準備走了,為什麼非要咄咄逼人?”
尋常時候,他這樣一瞪,彆人態度大多會軟下來。
“就是怕你走啊,”可憐舟桁隻覺得莫名其妙,“你不來丟的是臉,我丟的可是命。”
雖然百裡璟要是真的來了,丟命的就得變成百裡璟。
但憐舟桁不在乎。
死誰都行,彆死他就好。
千鈞一發之際,謝斯南當機立斷,“你們擋住他,我帶小璟離開!”
“什麼?”張旭之懷疑自己的耳朵。
其他弟子也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們修為低,反正也跑不掉,不如給小璟爭取機會,有什麼問題嗎?”謝斯南冷漠道,“還是說,你們就非要那麼自私,拖著所有人都死在這裡?”
張旭之沒
出口的話硬生生被他堵回去,氣得渾身發顫,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頭腦混亂下,他六神無主地看向了百裡璟:
“小璟?”
百裡璟慣用的辦法不起作用,正慌亂無措著,被他這樣一看,下意識躲在了謝斯南身後,眸子顫巍巍的望著他,兩行清淚沿著臉頰滑落,害怕極了似的哽咽:
“張師兄,我……”
“你彆為難小璟,”謝斯南一揮手,把他攔在自己身後,簡單粗暴打斷他,“是個男人就有點擔當,不是喜歡小璟嗎,這點事情都不願意為他做?”
張旭之一顆心冰涼,直直往下墜。
偏生百裡璟再沒說一句話。
沒說話,就是默認。
“商量好了嗎?諸位,要往哪邊跑?”憐舟桁百無聊賴,上下拋著胥元尊者被他折斷又搶過去的浮塵,“商量好了就快跑吧。”
他彎起的唇邊露出一點犬牙尖,“我要來追了。”
謝斯南根本沒有和彆人商量的意思,手中靈力一運,就把他們推向了憐舟桁,自己則帶著百裡璟掉頭就跑。
他出手的太突然,眾人壓根沒有防備,猝不及防被打落下去,尖叫聲劃破半空:
“啊啊啊啊啊——”
憐舟桁含混笑了聲,縱身而起,身影消失,再出現時,已經跨過百裡。
在他身後,漫天血花炸開,碎肉殘肢暴雨一樣落下。
謝斯南頭也沒回,拚儘全力往前跑。
他自然知道這些弟子擋不了多久,把他們打落下去,也不過是想爭取一瞬間,再借著憐舟桁的手滅口罷了。
謝斯南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
遭遇危險已經是既定事實,那就隻能考慮以後。
無論他們能不能活下去,今天的事都決不能傳出去。
謝斯南一邊跑,一邊催動身上攜帶的求救信號。
無論是作為皇室子弟,還是橫宗掌門唯一親傳弟子,他的身份都無比貴重,相應的,要是能救他一命,這份恩情會貴重到無法用金錢衡量。
隻要把信號放出去,讓周圍的人看見,就一定會來救他。
同時拿出不少珍貴的保命法器。
什麼堪比渡劫期全力一擊的蓄力靈符、能化作屏障的血玉鐲、白玉傀儡……全都不要錢一樣往外扔。
憐舟桁感慨了下這人是真有錢,終於不再留手,兩條手腕粗的黑鐵鎖鏈毒蛇般竄出袖子,朝著前麵的兩人追去。
鎖魂鏈的速度遠非謝斯南能比,很快,空中再次炸出兩朵血花。
憐舟桁隨手把謝斯南扔出去,另一根鎖魂鏈拖著百裡璟回到他麵前,直接甩在了地上。
百裡璟慘叫一聲。
“你不能殺我!”他強忍著脊背上的劇痛爬起身,“我是楚國的皇子,你殺了我,楚國不會放過你的!”
“這樣啊,”憐舟桁在他麵前蹲下來,苦惱地拍拍腦袋,“我說嘛,好事怎麼輪得上我?殿下也就
隻能在這種臟活累活上想起我了。”
百裡璟一看有希望,忙擺出更真誠的態度:
“隻要你放了我,你要什麼都可以!”
“是麼?”憐舟桁玩味地上下打量他,哂笑道,“什麼都行?”
男人的目光比毒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