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5章：南鄭攻防戰（上）之無解毒計

蜀軍再次來犯，秦軍自然不可能被動挨打，於是李靖就命龍且率三千鐵騎出戰。

鏖戰個時辰後，由輕壯組成的蜀軍再次潰敗，而龍且則率部在後掩殺，卻遭遇了負責斷後的劉耳的五千生力軍。

和昨日到二情況一樣，秦軍已經大戰了一個時辰，體力消耗極大，所以未能將蜀軍擊潰。

龍且也被劉耳所攔，一番大戰後，卻很快落入了下風，聯手馬山威和馬超，這才勉強和劉耳戰平，卻也未能將戰果最大化。

“大都督，龍且將軍已得勝而歸，此戰斬殺蜀軍五千，俘虜五千，而我軍傷亡不到五百。”

聽到手下的彙報後，李靖卻沉默以對，並沒有說話，畢竟昨今兩天的這兩戰他全程都在觀戰。

在龍且和劉耳所部交戰時，李靖也曾想過再次出動大軍，將劉耳所部一口吞掉，但權衡利弊後還是放棄了。

原因無他，蜀軍的打法有些過激了，兩天兩戰就葬送了近兩萬人，好似在有意在送人頭一般，這讓李靖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對勁。

“這兩戰抓了多少蜀軍俘虜？”李靖問道。

吳起站出，答道：“昨日六千，今日五千，已有一萬一千。”

“去審問一下這些俘虜。”

“諾。”

次日，蜀軍再次來犯，不過這次來的卻不是孔鵬和劉耳，而是張蠔。

張蠔是青銅百召十六國時期的隱藏人物，出世後被植入成了張任的弟弟，所以自然也效力於蜀漢。

張蠔本姓弓，後背後趙將領張平收為義子，這才改成了張姓，上黨郡泫氏縣（今山西省高平市）人。

前秦天王苻堅任討伐張平時，命前秦第一名將猛將鄧羌為前鋒。

張平久知鄧羌之名，自然不敢大意，於是讓麾下最能打的乾兒子張蠔出征。

兩軍對峙，連戰十餘天，占據絕對優勢的鄧羌竟不能勝，後苻堅親自率兵趕來，張平也帶領主力迎敵。

雙方排開陣勢，張蠔耀武揚威，隻帶少量精兵闖陣，身先士卒，在前秦的軍陣中殺了五進五出，前秦軍在其衝擊下幾乎動搖。

張蠔的英勇善戰，令苻堅見而愛之，懸出重賞擒拿。

決戰開啟後，兩軍混戰中，張蠔遭到前秦諸將的圍攻，幾乎力竭之下，先被呂光刺傷，後才被鄧羌擒於馬下。

張蠔被擒，張平軍潰敗，張平無奈之下隻得乞降，而苻堅也接受了張平的投降，但卻帶走了張蠔，任命其為虎賁中郎將。

之後張蠔追隨苻堅，平定五公之亂、攻滅前燕、代國，擊敗謝石，與鄧羌一道被史學家崔鴻並稱為‘萬人敵’。

鄧羌的這個萬人敵，是統帥和武勇雙方麵的體現，而張蠔則是單單在武勇方麵的體現，他的實力自然也達到了戰神級彆。

在之前的陽平關攻防戰中，康安裕、華雄、孫重進三將聯手，卻依舊被張蠔所敗，並且還打傷了華雄和孫重進。

在之後斷大戰後，張蠔更是先後擊敗並重傷康安裕、李傕、張繡三將。

毫不客氣的說，在陽平關攻防戰中，劉耳和孔鵬的功勞，也沒有張蠔大。

李靖見張蠔出戰，考慮到已經有不少將領，都已經敗在張蠔的手下，此番絕對不能再敗，於是就派公孫軒轅出戰。

軒轅前腳剛走，吳起就帶著審訊報告進入大帳，一臉嚴肅道：“大都督，審問結果已經出來了，被俘的一萬一千蜀軍戰俘，全都是安陽西城等四縣人。”

此言一出，秦軍諸將都沒什麼反應，反而李靖卻倒吸一口涼氣。

“這下麻煩了。”

李靖忍不住自語道，同時在心中思索起對策來。

現在蜀漢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用漢中百姓的命來消耗秦軍，但才稱帝的劉裕又怕天天悠悠之口，不敢做的太過於難看，所以才隻讓漢中輕壯來當炮灰。

畢竟漢中的輕年都死於秦軍之手的話，漢中百姓肯定會對大秦充滿仇恨，秦軍就算占領了漢中也難收漢中民心。

可劉裕的這個計劃卻有一個極大的隱患，那就是漢中百姓們也不傻，肯定不會白白為蜀漢送死。

秦軍若是用好了攻心戰術，利用淪陷區的漢中婦孺采用攻心戰的話，甚至可能讓這些被當做炮灰的漢中輕壯臨陣倒戈。

偏偏李靖就是攻心戰術的大家，攻破陽平關主要采用的就是攻心戰。

對此，劉裕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若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到時蜀漢反而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以劉裕96點智力屬性，依舊想不到解決之策，最後還是蘇秦獻計才解決了這個難題。

蘇秦所獻的計策也很簡單，那就是先用淪陷區的輕壯當炮灰。

淪陷區的百姓全部都是些老弱婦孺，而且手裡的糧食都被蜀軍全部收繳，丟給秦軍一能減輕蜀軍的糧草負擔，二也能反而能消耗秦軍的糧草。

至於秦軍會不會給這些百姓提供糧草？

那就不歸蜀軍管了。

蜀軍甚至巴不得秦軍不提供糧草，讓這些百信們活活餓死，但是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以秦軍以人為本的做派，就算增加糧草運輸負擔，也肯定會給漢中百姓提供糧草。

不過這也正和蜀軍之意，秦軍的糧草壓力倍增，打持久戰的話，或許能拖垮秦軍也說不定。

之後隻要對淪陷區的新兵們宣稱，秦軍不會為淪陷諸城的百姓提供糧草，若是不能儘快收複失地的話，家鄉的父老鄉親們都會餓死。

讓這些新兵們為蜀漢而死他們肯定不願意，但若是為了拯救家鄉的父老鄉親的話，相信絕大多數人還是願意死戰到底的。

隻要打著收複家園的旗號反攻，就能淪陷區的輕壯們主動當炮灰。

而一旦淪陷區的新兵們死傷殆儘的話，秦軍和淪陷區漢中百姓們的仇也就結下了。

就算死不儘，那麼多輕壯戰死，淪陷區的百姓也肯會對秦軍充滿怨氣，顯然也不會在站在秦軍這邊了。

到時候，就算秦軍能發動部分淪陷區的百姓，讓其勸降未被攻破的城池內的輕壯，想從內部瓦解蜀軍，可也注定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因為淪陷區出生的輕壯，都已經被派出去當炮灰了，城內剩下的人都是未淪陷區域的人，淪陷區百姓的死活本就跟他們沒關係，而且他們連每日的口糧都依舊由蜀漢提供，自然不可能被淪陷區的百姓勸動。

不得不說，蘇秦算是把人心的陰暗給琢磨透了，而他的計策在當前來說也堪稱無解。

真照蘇秦的計劃來的話，蜀軍隻需守住南鄭一城就行了，以後哪城淪陷就讓哪城的新兵去當炮灰。

而甚至當糧草不足時，蜀軍還可以主動放棄，除南鄭之外的所有城池，將滿城包袱全部丟給秦軍，任其自生自滅。

這樣一能消耗秦軍的兵力，二能降低自身的糧草消耗，三能增加秦軍的後勤壓力，四能加劇漢中百姓對秦軍的仇恨，讓秦軍後方不穩，五能……

可謂是一舉多得。

蘇秦此計要想順利實施下去，就必須要搶在秦軍將淪陷區的老弱發動起來前，先一步將淪陷區的新兵當炮灰給消耗掉。

也正是因為如此，蜀軍這三天才會頻頻出戰，就是為了送淪陷區的輕壯去死。

一念至此，李靖突然睜開了眼睛，連忙下令道：“長孫無極，立即去排查安陽西城四城內，有那些家庭的輕壯被蜀軍征召，將其家屬儘快請來前線。”

“諾。”

長孫無忌領命而去，而他才離去不久，公孫軒轅就得勝歸來。

與楊戩和龍且一樣，麵對由輕壯組成的炮灰，軒轅同樣輕易將其擊潰，但由於對方數量太多，士兵們也同樣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在遇上張蠔的斷後大軍時，自然也就同樣後繼乏力了。

軒轅和張蠔的一戰，沒有任何的意外。

萬人敵張蠔雖強，但和三皇之一的軒轅相比，顯然還有不小的差距。

雙方大戰了整整五十回合，最終張蠔還是敗於軒轅之手，狼狽逃回。

戰後經過清點，此戰秦軍斬殺敵軍八千，俘虜五千，自損不到六百。

看著這份大勝的戰報，李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目前為止，死於秦軍手中的漢中輕壯，已經多達一萬八千之眾，俘虜也達到了一萬六千。

蜀漢用三萬六千名漢中輕壯，拚掉了大秦一千六百士兵。

那等十幾萬炮灰全部派完的話，秦軍又會付出多少的犧牲？

而且，被十幾萬炮灰輪番消耗後，秦軍士氣難免會出現一定幅度的下滑，在對上蜀軍時還能保持戰力優勢嗎？

這些都是迫在眉睫，急需要解決，卻又偏偏無解的難題。

長孫無忌的辦事效率很高，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從安陽四縣投降的官員那裡，搞清了四縣被征召走的輕壯的具體人數，以及哪些人的家屬還在。

安陽、西城等四縣的百姓們，得知被征召走的兒子、丈夫、弟弟，正在前線和秦軍打仗，都搶著要來前線勸他們改邪歸正。

可將這些人的家屬請來前線，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倒的了。

長孫無忌也隻能先登記造冊，進行排查後在進行安排。

所幸在此期間，蜀軍並未繼續發起反攻，顯然是安心四城的新兵都已經被消耗掉了。

另外，秦軍排除的探子探得，蜀軍主動放棄成固縣，城內數萬百姓即將斷糧。

可對於是否接管成固縣，李靖卻有些猶豫了起來。

這不接收吧，放任成固縣自身自滅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餓死一大批人。

倒不是李靖心疼糧草，而是隻要接收的話，蜀軍就會讓成固縣的輕壯來送死。

一念至此，哪怕是一向從容的李靖，臉色都不禁變得扭曲起來。

這毒計到底是誰出的，太毒太惡心人了。

李靖心中暗罵道，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種風格張儀有點像。

和大多數人一樣，李靖也以為攻占漢中郡最大的難題就是陽平關，隻要打下陽平關接下來就會很輕鬆，卻沒想到攻破了陽平關後所麵領的情況反而更難了。

猶豫一番後，李靖還是決定接管成固縣，畢竟就算蜀軍把成固縣的輕壯派來當炮灰，也不可能全部都死於秦軍之手，還會有近半的人被俘虜，起碼這些人的家屬會感激秦軍。

就在李靖接管成固縣的時，韓信的先頭部隊，以及第一批百姓家屬，也都順利抵達了南鄭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