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臥薪嘗膽

秦山，秦家的第一代家主，出自驪山秦家村。

在這個世家掌控一切的時代，平民出身的秦山，卻孤身一人赤手空拳在關中打下偌大的基業，這絕對算是個傳奇。

不過秦山一生奔波勞累，卻隻為兩件事，一為滅漢，二為複國。

為了複國，秦山積攢家業，交好關中世家，全力培養自己的五個兒子，可惜五個兒子雖然都很優秀，但卻都沒有帝王之資。

最後秦山選擇了自己生而為聖的孫子，更是冒著家族分崩離析的風險，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五個兒子中最為平庸的老大秦溫。

為了滅漢，秦山將自己最為疼愛的小兒子，閹割送進皇宮當太監，從內部瓦解敵人。

不要小看太監，曆史上因為太監而亡國的例子，簡直數不勝數，秦之趙高，漢之十常侍，蜀之黃皓等等。

先秦亡於趙高之手，而秦山就是要讓秦讓成為第二個趙高，畢竟任何堡壘的內部都是最脆弱的。

隻是恐怕連秦山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做的這麼成功。

這些年，秦讓遊刃在各大勢力之間，利用朝廷和世家，還有各大派係之間的矛盾，已經將大漢推到了懸崖邊上。

總的來說秦山的兩項謀劃都很成功，誰能想到秦家的老五秦讓，竟然就是霍亂朝綱的十常侍之首張讓。

又有誰能想到，賢名遠播，對大漢忠心耿耿的，將雁門太守秦溫，竟然一心滅漢，而且秦家居然是先秦皇室後裔。

至於張讓為什麼會成為地字一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昊是第二個知道秦讓還活著的人，而當秦昊從父親口中得知，自己的五叔竟然是張讓時，那最張的簡直可以生吞一枚鴕鳥蛋。

自己這個沒見過麵的爺爺簡直太牛了，這一手安排生生葬送掉一個帝國呀！秦昊心中暗道。

錦衣衛成立後，秦昊單線聯係到了張讓，一番商議之後，張讓決定接受地字一號令牌，成為了天地玄黃四大密探中的地字一號。

從那以後，張讓的任務就不隻是明裡暗裡撬動漢室的根基了，還有協助黑冰台滲透大誰何，替秦昊收集和傳達一些隱秘的情報。

張讓在朝內暗中策應，秦溫在朝外發現壯大，正因為雙方相輔相成，秦家這些年的發展才會這麼快。

看著那張英俊的麵孔現在卻變得無比陰柔，秦溫淚水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心中無比悲傷。

“老五，大哥這些年，天天都在想你啊。”

“大哥。”

兩行清淚從張讓的臉頰流出，無論自己在外麵如何勾心鬥角拉攏經營，但這裡才是自己永遠的家。

“對了大哥，四哥人呢？”張讓問：“也好久沒見他了！”

“我故意將老四調去雁門關了。”

張讓一愣，秦溫生怕想去會想歪，連忙解釋道：“你四哥還不知道家族的隱秘，也不知道你還活著，我怕說出來他會接受不了。”

老四秦儉生性耿直，容易衝動，要是知道五弟秦讓，被父親逼迫成了太監，恐怕真會發瘋的。

“大哥，你做是對的，四哥他心性純良，肯定接受不了的，而且…”張讓低下頭，輕聲道：“我也不想讓四哥看我現在這副鬼樣子”

“五弟，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大哥，我這些年在皇宮之中，享儘了榮華富貴，哪有什麼可委屈的？倒是大哥在戰場上拚死拚活，小弟所受之苦，不敵大哥之萬一啊！”

說著說著張讓竟反過來安慰起秦溫來，而秦溫自然知道弟弟這是在苦中作樂，畢竟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接受的了太監這種身份。

張讓沒有進宮之前，不但長相英俊，天資更是卓越，乃五人之最，若不是當初張讓年紀還小，秦山都很有可能將家主傳給他。

“老五，要是當初大哥知道的話，就是拚死也一定要製止父親！父親他簡直…”秦溫悲憤道：“就算要挖漢庭的根基，也不一定非要讓你去啊！”

一想起曾經那個陽光的少年，總是圍在自己身邊，大哥大哥的叫著，請求自己教劍法，可如今卻變成……秦溫不禁悲從心出，再次痛哭起來。

父親啊，你太狠了，隻有這件事，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大哥，其實當初我也恨過父親，但是後來慢慢的也想通了，父親也有他的苦衷，總要有人為家族犧牲，而且當時除了我，也沒有人能承受這個重任了，外人有如何能信得過呢。”

“老五，你為家族的犧牲太大！”秦溫歎息。

“好了，不說這些了。”張讓當即打斷，笑著問道：“大哥，可知這次劉宏給你和昊兒什麼封賞？這裡麵有問題那！”

“不知！”

“劉宏這次封大哥你為晉陽侯，封昊兒為冠軍侯！”

“大手筆啊。”秦溫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緩緩道：“冠軍侯爵位對於大漢的意義可不一般，但劉宏卻封給了昊兒，看來是想要借助這次大勝，來鼓舞全軍士氣，將和匈奴這一戰最後的價值也利用掉！”

“大哥，封賞的問題不在昊兒，而在大哥這！”張讓嚴肅道。

秦溫有些詫異，轉而深入想當即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咦？是不對啊，太原是丁原的地盤，劉宏怎麼會封我為太原候呢？”秦溫皺眉道。

秦溫跟丁原的私交不錯，丁原也給過秦溫不少幫助，但這個封號一下，丁原就算再怎麼大方，也恐怕會心生芥蒂吧！

“大哥，你這些年不黨不爭的作為已經充分取得了劉宏的信任，劉宏如此封賞是想讓大哥替代丁原成為並州刺史，來替朝廷守衛好洛陽的北大門。”張讓淡笑著解釋道。

“這其中恐怕有一大半都是五弟你的功勞吧。”

秦溫不用想也知道，張讓肯定在劉宏麵前替自己說儘了好話，自己不黨不爭雖是事實，但劉宏身為帝王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臣子。

“大哥，我也是秦家人，替自家人說話，這不是應該的嘛！”張讓理所當然的說道。

“五弟，朝廷若是封我為並州刺史的話，那丁原會怎麼安置？”秦溫有些憂心的問道。

“大哥，你還是那麼宅心仁厚啊！”張讓輕笑起來，道：“放心，丁原在劉宏心中的分量還挺重的，說不定會明降暗升，從而因禍得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