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給師尊送了一條，還有剩，一會送你。’
‘還有剩……’
‘不給我買新的。’
‘在師弟心裡，娘親比我更重要。’
從悅君衣坊出來前往醉煙樓的路上，慕傾月的內心並不好受。
她覺得適才師弟的話是下意識的，但也正是下意識的，才知道‘娘親’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送‘娘親’那種羅襪卻不送自己，是因為‘娘親’穿著好看還是沒考慮過自己？
‘還不夠。’
糾結了一路的慕傾月抿了抿唇，以前自己落後了，但是現在，‘娘親’肯定不如自己。
‘娘親’隻是親了師弟，而自己已經熟悉師弟的劍且間接嘗過，她憑什麼和自己比？
在師弟心中，‘娘親’離他更近，但是在身體上，自己離師弟更近。
這已經算超越了。
想到這裡，慕傾月一路有些繃緊的嬌軀逐漸放鬆下來。
牽著她手的陸今安裝作好奇的看著靖安城城南的建築、人群，實則一路觀察師姐的情緒變化。
想讓師尊吃師姐的醋，就得讓師姐的‘進攻性’讓師尊感覺到危機。
陸今安歪頭看向慕傾月：“師姐，我有點好奇你怎麼那麼懂？”
‘對我好奇。’
慕傾月握緊他的手：“閉關時，我有看一些閒書，也聽春雨她們閒聊時說過一些，還有……”
她同樣扭過頭，似和陸今安四目相對：“師弟，我不傻的。”
陸今安看著師姐蒙眼的黑布，笑了笑說道：“你之前還說你有些笨的。”
慕傾月直接舉起彼此握著地手，似乎在暗示剛才：“師弟，你不喜歡嗎？”
“有點刺激。”陸今安沒有否認，心道你這何止是‘不傻’，正常人誰能想到‘項圈’？
大概率也和祝南枝一樣，天生的性格。
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周圍。
絕大多數的青樓都開在靖安城城南這一帶，故而鶯燕之聲不絕於耳。
可以看到來這裡的不隻是人族，還有妖族或其它種族的身影——雖然兩界關橫亙，但非在戰時，種族間的通商還是可以的。
隻是外族要想進入靖安城，必須拿到城主府下發的通牒且展現出外族的基本特征，否則一律視為間諜，當場格殺。
陸今安隨意瞥了幾眼，來這裡的外族以妖族居多，其中又以獸耳獸尾的女妖多點。
原因也很簡單，靖安城給想要逛青樓的雄性外族設置了一堆苛刻的要求，包含但不限於體檢、性格、背景調查……
主打的就是一個彆想輕易在靖安城嫖。
畢竟青樓中也有人族各種途徑得到的女妖，避免外族逛也能穩定治安。
漸漸的，不少雄性外族就不來城南了，因為發現即使符合了各項要求，城主府還會故意找理由卡你。
你當然可以反駁城主府的不公正對待，但城主府也不給你臉：靖安城的眾多青樓光人族的消費就能撐起來，差你外族的那點靈晶？
久而久之，來城南逛青樓的外族就少了許多且大多是外族內部親善人族的一方且一大半是女性。
在陸今安聽趙世澤提起過的記憶中，這些外族女性不少是來學怎麼開青樓的。
“師弟喜歡女妖嗎？”慕傾月冷不丁的問道。
“嗯……看情況吧。”
慕傾月抿了抿唇：“師弟真受歡迎。”
街道兩側青樓中的倌人們，看陸今安的眼神很火熱，不過敢大膽招呼陸今安的不多，因為慕劍仙陪在陸今安的身邊。
“隻是看中‘萬道宗大師兄’的名頭罷了。”陸今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這個身份，我隻是她們眼中可以共赴巫山、頂多免費的一個長得好看的客人，僅此而已。”
慕傾月抿了抿唇：“師弟一點都不想白嫖嗎？”
“當然不想。”陸今安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頂多就是看看舞，聽聽曲，完全不想和這裡的女人發生超友誼的關係，不管是不是清倌人。”
“你想啊。”陸今安笑了笑：“但凡我在某個倌人屋裡待一夜，不管有沒有做什麼，第二天都會讓她漲了身價。
這種情況下，對方再打出一個‘萬道宗大師兄走過的林蔭小道’這種說辭，繼而彆人接踵而至，我想想都覺得雞皮疙瘩起一身。”
頓了頓，他補充道：“何況，我又不是趙師弟，沒那麼饑渴。”
慕傾月“嗯”了一聲：“都是萬道宗親傳弟子，待遇差好多。”
“他來的太勤了。”陸今安撇撇嘴：“但凡來的彆這麼勤，以趙師弟的名聲也是爭著搶的客戶。”
說著，陸今安失笑的搖了搖頭，趙師弟是真餓了。
“師弟是香餑餑。”慕傾月說道。
陸今安沒說什麼，牽著慕傾月來到了最火的醉煙樓大門。
依湖而建的醉煙樓客流極大，不僅僅是這裡的倌人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更是因為這裡的倌人都是凝丹期的辟穀修士。
人美質量好，醉煙樓主打的就是高端路線。
門口早就從趙世澤那裡得到消息的鴇母眼尖的看到陸今安和慕傾月後，便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她知道陸今安不可能來這嫖，但是醉煙樓不隻能嫖啊，還有舞曲呢。
隻要陸今安看個舞、聽個曲也能讓清倌人的身價漲一截，更重要的是，其它幾家對手可就在‘誰能請到萬道宗大師兄’的對賭中輸嘍。
所以，這種優質客戶可得伺候好了。
鴇母很有眼力見的不以平常的風騷方式招待，話也不多的領著陸今安和慕傾月朝著趙世澤所在的貴賓席走去。
慕傾月大概是不喜這種吵鬨的地方，更貼緊了師弟一些。
陸今安一邊打量著第一次來的青樓，一邊對著鴇母說道：“帶我去天字四號間。”
“陸公子、慕劍仙，這邊請。”鴇母不敢怠慢的連忙帶著兩人往樓上走去：“這裡就是，兩位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多謝。”陸今安點了點頭，繼而抬手輕叩門扉，沒一會兒，一名穿著清涼的狐耳少女便打開了門，瞅了兩眼之後將門開的更大。
“陸公子，慕劍仙，裡邊請。”
“我家主人恭候多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