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迎來入冬的第一場雪。

在霓虹燈的映照下，飄散的雪花似繁星閃耀，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哪怕是晚上九點多，校區附近的小吃街，依舊行人如織，摩肩接踵。

透明保溫大棚裡，高朋滿座，烤魚的鮮辣氣味肆溢，烤爐熱氣騰騰。

“不舍得丟下我男朋友一個人，所以帶他一起來了。”

毛曉靜挽著張一辰的手臂，兩人挨在一起坐下，在外人看來，倒真的像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近距離看張一辰，談不上很帥，隻是比較乾淨清爽，他和對麵的三位點頭打招呼。

陳一青冷著臉，擠出個假笑，側過臉在林若汀耳邊腹誹說：

“我們幾個聚會，她把那個人帶來算幾個意思？”

林若汀小聲回複：“隨她吧。”

毛曉靜把菜單遞給張一辰，“親愛的，你看看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張一辰沒接，“我吃過了，你們點吧。”

毛曉靜硬塞給他，“沒事，你點吧，我們幾個A的。”

陳一青陰陽怪氣說了句，“是，不用你買單。”

張一辰這才接過菜單，“本來打算請你們吃的，既然你們要A，那我就不勉強你們了。”

毛曉靜傻乎乎笑著，“我們出來吃飯都是A。”

張一辰翻著菜單，“這家有個扯麵很好吃，我一直想吃來著。”

毛曉靜靠著他的肩，“點，親愛的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陳一青扶額，一直朝林若汀使眼色，時而做惡心的模樣。

林若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淺笑不語。

“親愛的，你手機是不是停機了，剛才打你電話，提示無法接通。”

“有嗎？”張一辰拿出手機，“還真的欠費了，我現在沒網，要不你先幫我充一點？”

“好呀，”毛曉靜立即拿起手機，“衝100夠嗎？”

“也行，”張一辰笑：“不過，我平時都是充200。”

“那好，我給你充200。”

正當毛曉靜準備付款，林若汀看向對麵，開口：

“這裡有免費的wiFi，密碼我知道，我可以幫你連一下，這樣你就可以自己繳費了。”

張一辰遲疑一秒，然後表情極為難看，“算了，我自己連。”

烤魚很快端上來，在烤爐上發出滋滋響聲。

張一辰吃著毛曉靜給他夾的魚肉，看向對麵的人，

“林若汀，你是不是和那個叫江初的人，很熟啊？”

林若汀淡淡看他，“不是很熟。”

張一辰放下筷子，“你是我女朋友閨蜜，我才告訴你的，你可彆以為人家有點錢，就以為他是什麼好人了。”

林若汀沒回答，仿佛沒聽見，低頭吃東西。

陳一青聽不下去，插話說：“說得好像你和他很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徐文怡自從昨晚看了江初見義勇為的視頻，也對他有些改觀。

“對啊，我倒覺得，他沒有傳言那麼壞。”

“你們啊，都是被他的表麵給欺騙了，他是長得帥，可他這個人不知道多不要臉，”

張一辰看她，“我這是提醒林若汀，我有個清大的朋友，他和江初高中是同學，讀書那會兒江初就喜歡欺負人，打架鬥毆，不知惹了多少事。”

“不就是家裡有點臭錢嘛？他嘚瑟什麼？”

“好比籃球賽那次，你說我跟我前女友的事，跟他什麼關係？”

“他非要插上一腳，是想顯得自己很牛逼嗎？”

“我當時是沒反應過來，被他偷襲，要不然我乾不死他。”

“我一個體校的人，還打不過他？我那是讓著他，不想把事鬨大。”

陳一青輕輕“切”了一聲。

徐文怡瞅了一眼滿眼崇拜看著自己男朋友的毛曉靜，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一辰越說越起勁，“聽說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車禍死了，從小到大沒人管教，所以才會沒教養。”

正吃菜的林若汀，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滯。

想起之前，她對他說過的話。

“像你這種被父母寵壞長大的大少爺，剛愎自用，又愛欺負人的大壞蛋，總有一天會......”

張一辰給自己倒了杯飲料，唇角帶著譏笑，

“所以說，這種有娘生，沒娘養的人，長大了很容易成為人渣敗類。”

“你這樣在他背後詆毀人家，”

林若汀這時開口，掀起眼皮，“也沒什麼教養吧？”

張一辰呆愣一秒，“我怎麼詆毀他？我說的是事實。”

“當時你想動手打前女友，”林若汀放下筷子，語氣平靜：“江初出手阻止，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陳一青忍不住接話：“就是，動手打女人，算什麼男人？”

“還有，”林若汀掃了一眼他，“恐怕三個你，也打不過他。”

這句話激怒對方，但這麼多人，他也不好發作，轉而笑了笑。

“林若汀，你這麼維護他，是不是也是他的顏狗啊？”

聞言，毛曉靜忙拉著他的手臂，“親愛的，彆說了，汀汀才不是。”

張一辰看向身邊之人，“親愛的，你這都什麼朋友？”

他又望向對麵，隔著霧氣上下打量她，

“也是，能在夜總會上班的人，自然和江初一樣，都不是什麼好鳥。”

“喂！”陳一青拍桌，“過分了！”

毛曉靜慌張扯著他的衣袖，“拜托，彆說了。”

林若汀臉上風輕雲淡，看向無措的毛曉靜，

“靜靜，哪怕你生氣我也要說，你這個男朋友，真的很爛。”

張一辰怒視對方，“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林若汀轉移看著他，一字一頓說：“你真的很爛。”

“對，”陳一青跟著附和，“爛透了！”

徐文怡神情茫然，拉著陳一青的衣服，感覺下一秒她就要掀桌子。

怎麼像是要打起來的節奏？

“我爛？”張一辰冷笑，“林若汀，我不就是說你是坐台小姐嗎？怎麼急眼了呢？難道你不是嗎？難道宣傳欄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毛曉靜壓著嗓子說：“汀汀真不是，你彆說了。”

張一辰扯開手，“我說江初，你跟著著什麼急？他是你的客戶嗎？”

“草！”

陳一青拍桌起身。

“你乾什麼？”

張一辰也毫不示弱起身。

被嚇壞的毛曉靜跟著起來，“大家都彆說了。”

張一辰推開毛曉靜，“這飯，老子吃不下去！”

瞪了對麵幾人一眼，轉身離開。

“等一下。”

林若汀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