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操已經打定主意，要親自前去幽州坐鎮。
荀攸也不好多勸，隻是略一拱手道。
“既如此，屬下遵命！”
事情商議妥當之後，華歆立即動身去往襄陽城麵見劉備。
建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三，襄陽城。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寒冷，除了北方提早入冬，氣溫驟降之外。
就連襄陽城這種冬天很少落雪的地方，才十一月底，也是紛紛揚揚時有小雪飛落。
華歆從許都一路急行，經過連續數日奔波，終於成功趕到襄陽城之中。
曹軍和劉軍之間，原本一直處於互相對抗狀態。
可上回兩家罷兵之後，劉備萬般不舍將彭城和東海二郡割讓出去。
而曹軍在拿回二郡之地，和劉軍諸多補償之後，倒也遵守盟約不再繼續向前進犯。
所以總體來看，眼下時局曹劉雙方關係還能勉強過得去。
華歆這次前來出使，並沒有提前派人打招呼，來的比較突然。
劉備在接到南陽守軍稟報之後，這才知曉。
漢王宮，議事大廳之中，劉備正高坐於最上首。
左手下方是諸葛亮、糜竺、簡雍和孫乾等人。
右手下方則是關羽、張飛、李嚴、賀齊、劉信等將。
至於原本的荊州實權派蔡瑁和蒯越，早已被劉備邊緣化了。
連曹操使者華歆前來出使這等大事兒，蔡家和蒯家都不能參與其中。
原本的荊州四大家族，也就黃家現如今還能維持當年地位而已。
看到華歆已經入座，劉備對諸葛亮微微點頭。
諸葛亮會意，然後率先開口道。
“不知華公此來，所為何事啊？”
華歆投奔曹操之後，初任議郎，後轉司空軍事。
曹操罷三公領丞相之後，華歆也跟著水漲船高，現如今正式職位是丞相參軍事。
作為朝廷重臣，兼曹操手下心腹之一。
劉備和諸葛亮心裡很清楚，華歆此來肯定是有什麼要事相商。
聽到諸葛亮開口，華歆笑了笑。
然後不答反問道：“自從我們雙方罷兵之後，不知江南江北，局勢如何了？”
諸葛亮開口道：“荊南和江東之地，現如今楚軍仍然毫無動作。”
“至於江北之地，我們在南郡、江夏、廬江和九江一線，全力布防想辦法阻擋楚軍北上。”
“不過現如今呂布重兵集結在北，估計一時半刻，也沒有渡江北上的打算！”
楚軍水師，至少八到十萬人之間！
各種大小戰船無數，更兼甘寧、文聘、蘇飛等將水戰經驗豐富！
可劉軍這邊呢？水軍兵力隻有區區兩萬人而已！
諸葛亮現在最頭疼的是，萬一楚軍渡江北上，到時候如何抵抗？
依著呂布的野心，他現在不肯渡江，不代表將來也不會如此啊！
劉備不是不想加強水軍防禦，可惜荊北四郡的潛力早已耗儘！
九江郡和廬江郡等地的士卒，又大都編入步卒之中。
現如今又丟了彭城和東海二郡，剩下下邳和廣陵，也是百戰之地。
想要大舉招兵，至少也要等到三五年之後才有可能！
華歆點頭道：“楚軍水師強橫，這是不爭之事實。”
“貴軍想要抵抗楚軍渡江，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江水沿線布置重兵加派斥候，想辦法阻擋敵軍登陸作戰。”
“隻要楚軍沒辦法上岸，江北四郡，自然也就穩如泰山。”
“如果貴軍在布置防禦之時，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地方，也可以跟朝廷方麵說一說，看看丞相大人有無辦法助力解決！”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華歆此來襄陽城，本就是為了想辦法跟劉備修複關係的。
所以他此時說話，還是非常客氣的。
諸葛亮心中一動開口道：“這是自然，畢竟我主和曹丞相同朝為臣，遇敵自當齊心協力才是。”
“不過華公此來，是不是跟楚軍在並州的動向有關？”
曹操跟劉備是死對頭了，隻是不得已才互相罷兵而已！
劉軍在江北如何布防，根本輪不到曹操去操心。
所以華歆口風一漏，諸葛亮就能隱約猜到他心思如何！
華歆神色坦然道：“想必貴軍斥候，多少也探查到一些消息了，所以歆就明人不說暗話。”
“現如今楚軍主力，大都在並州和關中一線進行集結。”
“而北方鮮卑，步度根已經徹底覆滅，軻比能一樣是元氣大傷。”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開春之後，呂布多半會調遣大軍從雁門郡、壺關和關中一線，繼續對我軍用兵！”
江南楚軍繼續潛伏不動，北方楚軍卻頻繁調動。
呂布想要攻打曹軍轄地的心思，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看到諸葛亮微微點頭，華歆繼續道。
“一旦楚軍東進，朝廷上下肯定要嚴加布防。”
“所以歆此來襄陽城，就是代表朝廷想要和貴軍結盟，共抗楚軍！”
“不知漢王以為，此事可行否？”
按照曹劉雙方的協議，劉備可以繼續保留王號。
但是荀彧曾經提出，漢王這個名爵，跟朝廷多少有些衝突。
他希望劉備能夠去漢王，改稱荊王或者吳王。
但是這個提議，劉備卻堅決不乾！
開什麼玩笑？荊王不過一州之地，真要如此何必稱王？
至於吳王，江東之地都在呂布手中，有名無實而已！
如果呂布這廝沒把楚王名號給占了，劉備稱楚王倒也勉強可行。
但是現如今讓他去了漢王名號，劉備是肯定不同意的。
看到劉備如此堅持，再一想雙方好不容易才達成協議。
荀彧雖然對劉備有些不滿，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聽到華歆說雙方結盟，諸葛亮笑道。
“不知華公所言，是要如何結盟？”
現如今楚軍勢大，曹劉雙方都要受其壓迫。
如果大家能夠摒棄前嫌，一起對抗楚軍向外擴張，也不是不行。
關鍵是結盟這件事，到底要如何安排？
華歆開口道：“若是楚軍從北方東進，朝廷自行抵抗。”
“萬一楚軍從江南之地渡江北上，或者是從漢中郡東進南陽等地，由貴軍自行抵抗。”
“除此之外，如果貴軍想要攻打漢中或者江南之地需要協助，朝廷方麵也可以酌情進行援助。”
“不過漢王要答應朝廷一個條件，才能讓我們出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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