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經濟開放隻有短短幾年時間,她還是可以耐心的等下去。
畢竟原主才十七歲而已,真到那時,無非就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
或許在鄉下,絕大部分人都會認為這樣的年齡已經算得上是老姑娘了,但楚玉卻不這麼認為。
況且---眼下尤為重要的還不是這個,家裡那幾個嫂嫂---沒一個省油的燈。
最為關鍵的是:她想與這些人分開來住一勞永逸,省的日後自己琢磨出什麼東西來,某些人便會不自覺地往前湊。
若是屆時不予理睬,說不準這些人還會用上偷。
其實----她倒不是怕了,隻是俗話說得好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李婆子聽到自家閨女是想做那要人命的事情,當下就表示拒絕,開玩笑,這年頭,投機倒把,被發現可是會關大獄的。
白來的工作說不要就不要,這裡又還是這麼個要人命的,她怎麼想都不覺得這有多靠譜。
“這工作如今就是個燙手山芋,一不小心就要把人燙死了。”
“那又怎麼了?你不懂,有了工作的人,如今都能橫著走。”
最終,母女倆誰都沒能說服誰,隻能不歡而散。
......
另一邊。
白桂花氣衝衝的跑回娘家,當她趕到時,一大家子都已經快吃完飯了。
幾個妯娌看到她,紛紛撇了撇嘴,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十分有默契得加快了吃飯速度。
白家老兩口看到她滿頭的鮮血,嚇了一跳,急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光宗欺負你了?”
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有不少村裡人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了,與之前模棱兩可得回答相比,此時的白桂花腦子十分清晰,她怨氣衝天得抱怨道:“家裡好不容易得了份工作,我那個婆婆二話不說就給了我那小姑子。”
當然,中間有關於自己的上躥下跳,她是半點都沒提。
“那你這頭是怎麼回事?”
聽到工作倆個字,原本悶頭乾飯、一聲不吭的幾個妯娌像是被按下了開關一樣,齊刷刷地抬起頭來,連筷子也放下了,一個個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
要知道,這年頭找份工作可太難了,既得有錢打點,又得有門路托關係,二者缺一不可。
而白家呢,要啥沒啥,可即便如此,也不妨礙她們做美夢的心思。
“還能是為啥,我那小姑子得了工作後,就飄了唄,眼睛恨不得長到天上去,看我這個做大嫂的不順眼,用東西砸了我一下。不過這事確實是她不對,我婆婆作主,說要把那份工作讓給我。”
“哎呦喂,砸的好,砸的妙啊,竟然能砸出一個工作來,這種好事要是落在我頭上,我求之不得呢!”
“小妹,那你以後豈不是就能吃上商品糧了?”
“小妹啊~你抱怨個什麼勁?得了這麼大一個便宜!以後發達了可彆忘了你哥呀!”
看到幾個嫂嫂激動得滿臉通紅,眼神裡充滿著羨慕之情,甚至還隱約透露出一絲諂媚的神色,白桂花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自己給老楚家生了兩個孫子,工作本來就應該給她,哪怕不給她,也理應留給自家男人才對,等到將來丈夫退休的時候,還可以將這份工作傳給他們的孩子,如此一代一代延續下去……
可是,所有的謀劃,卻因為楚玉這個賤皮子的突然出聲而泡湯了!
這叫她如何甘心?
白家老兩口看到女兒臉上的憤怒與不甘,尤為不解地問道:“不都補償了你一個工作,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什麼補償我?!楚玉那賤皮子不同意!我那婆婆也出爾反爾!”
“真假的?”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白桂花,眼中滿是質疑。
麵對大家投來的視線,白桂花沒有絲毫遲疑,果斷地點了點頭。
儘管從頭到尾都是她在故意挑事,可最後的結果就是---自己腦袋被開瓢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在來的路上她也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說了幾句話。
白桂花堅信,那老虔婆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寶貝疙瘩,肯定也會率先低頭的。
而白家的眾人在看到她微微頷首時,紛紛站起身來,表示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
......
同一時間。
“招娣,彆著急走啊,你大嫂那頭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是你小姑子弄的?”
“你也聽說了?可憐見的,我看桂花那頭鮮血淋淋的,讓她去醫院,死活不肯。”
“招娣,彆怪嬸嬸多嘴,你和桂花好歹是妯娌,楚玉那丫頭不懂事,可你多多少少也該攔一下啊,這下可好,把人家腦袋開了瓢,真是造孽啊。”
“你們家也真是牛,跟沒事的人一樣。”
大家七嘴八舌的把徐招娣攔在老槐樹底下,一副義憤填膺、正氣凜然的模樣。
若不是這些人臉上時不時流露出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說不定徐招娣還就真的信了他們的鬼話。
回過神來的徐招娣在心裡將那兩個惹事的家夥從頭到腳狠狠地罵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即使心中再怎麼憤恨不平,她仍然不得不站出來替小姑子說話,這盆臭狗屎決不能就這樣蓋到楚玉頭上,畢竟自己也有是有姑娘的人。
如果這種事情傳揚開來,勢必也會對她女兒的聲譽造成不良影響。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萬一真的因此而損害了女兒的名聲,那她恐怕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更何況---幫了小姑子,婆婆也會記她的好,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想通一切的徐招娣---立刻做出一副吃人模樣,扯著嗓子高聲罵道:“到底是哪個沒良心的東西在造謠生事?我家小姑子心地善良的很,平日裡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可能狠心把大嫂的頭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