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隻聽楚玉的那張小嘴巴繼續巴拉巴拉,“肯定是的!您彆想瞞著我!”
“哼,您是不是腦子在編謊話準備哄我啊?!我告訴您!坦白從寬!最後被我知道您是有意騙我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她一邊笑著,一邊威脅著。
皇上被她纏的沒辦法,隻能低聲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楚玉在心裡構思了半晌,一邊半靠著著皇帝,一邊和他分析著。
“父皇,兒臣是決不相信這個王將軍會做出貪墨軍餉,強搶民女之事來的!”
皇帝冷著臉,眼睛定定看著她說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朕如何相信他?”
“人證可以被收買,物證亦可以偽造的!這些都不是百分之百可以相信的!”
根據她的推演,這件事,有很大的幾率是林丞相和林天穆對王將軍的構陷,就是為了讓北國在邊關失去主心骨,軍心渙散,這樣,戰事肯定也打不下去了!隻是為了削弱北國的兵力!讓北國一點一點走向衰亡!
而王將軍的家族世代從軍,留京的全是女眷,男子皆駐守邊疆,是軍中士兵和老百姓心中的英雄!
這樣的人,出生在這樣的家族,是絕對不可能被他國收買而背叛北國的,所以他必須消失,如此更是一舉兩得啊!
楚玉看著皇帝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鬆動。
“子瑜!你怎麼看?”
楚玉看到一個脊背筆直,穿著紅黃交替的蟒袍出現在自己身旁,有些愣神。
在原主最後成為阿飄的記憶裡,因為她的愚蠢,害的北國皇室被屠了個乾淨,子瑜轉身投到軍營,誓要取到罪魁禍首林天穆的首級祭拜原主芳魂。
最後,在層層箭雨中身亡。
看著眼前容貌極美,卻極為狡詐的子瑜,她忍不住歎息著閉了閉眼。
作孽啊,不知道這是原主什麼時候惹上的風流債。
“笨蛋主人!這人是老皇帝的錦衣衛統領!你發什麼呆啊!”小空子趁著楚玉愣神的空隙,暗自嘲諷著。
子瑜拱手:“回稟皇上,臣同公主殿下想法一致,而且臣以前也處理過不少類似於這類案件!”
其實昨晚他就想這麼說的,但是礙於皇上臉色過於難看,他隻得把這些話又吞進肚子裡,好在今天在自己出發前,公主殿下向陛下進言了!哎,整個皇宮,也隻有長樂公主的話,陛下才能聽進去一點!
楚玉緊接著繼續進言,“王將軍在百姓之中那都是有口碑的!您若是就這麼把他抓起來,半點麵子不留,若最後查出來是被冤枉的,您讓天下百姓和邊關的士兵作何感想,到時候,在真正有心人的挑唆之下,人心儘失啊!”
皇帝越想越覺得事情過於蹊蹺,臉色也越發沉重。
他看著楚玉,忍不住為自己辯解,“父皇也沒想把他如何,正準備讓子瑜悄悄去邊關呢!”
楚玉搖了搖頭,無奈的擺了擺手,“這不是悄悄不悄悄的問題,雁過留痕,風過留聲,不管怎麼小心,最後肯定會被幕後之人察覺,到時候隨便捏造一個謠言,民心就會散了!老百姓最是好騙,您要三思啊!”
“你這話倒也是有理。”皇帝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過於小題大做,收到一封密信就開始懷疑忠於自己幾十年的老部下。
一個是自己視為生命,最為疼愛的寶貝女兒。
一個是自己忠心耿耿的錦衣衛首領。
這倆人加在一起,說話的分量那是足足的!
“子瑜,名單上的人證物證你暫且暗中查探,有線索不必上報,直接審訊!”
“臣遵旨。”
看到皇帝疑心病放下,楚玉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在原主的記憶裡,這次的事情很模糊,但是此次戰事大敗,為此還割地賠款,她還是有些耳聞的,老百姓的幸福生活更是一去不複返,現在想來,大概率是因為王將軍身死,軍心渙散,又遇到糧草不足,將士們士氣低落,直接大敗。
既然現在她接了這任務,作為北國的長樂公主,那怎麼著也得把原主的心願給了了。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詔獄。
世人都知道,詔獄隻要是進了就彆想再出去了!
“啊!”
一鞭接著一鞭的抽打,滿地的鮮血。
“說!到底是誰指示你指正王將軍的,再不說,我不介意把這所有的刑具逐個在你身上用個遍,就是不知道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刑具更耐用呢!”
“呸!老皇帝的狗賊!”
那人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正在用刑的錦衣衛身上,“你個喪儘天良,慘絕人寰,無惡不作的畜生,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放肆!我是看你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青峰抹了一把臉上的吐沫,狠狠一鞭再次抽打在那人身上,拿起燒紅的鐵餅就往他身上流血的地方按去,頓時慘叫聲傳來。
“子瑜!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所在意之人不得善終!”
“噗。”
尖銳的刀口瞬間刺入他的胸膛。
“就憑你?配麼!”
子瑜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滿身鮮血,已經死不瞑目的人。
一旁的青峰嚇得連退幾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大人發這麼大的火,渾身的戾氣掩都掩不住!
子瑜收回匕首,拿出一張手帕來小心翼翼地來回擦拭著,這可是公主第一次賞賜他的禮物,可不能給弄臟了!
他完全不在意長樂公主還記不記得他這一號人物或者是手裡的匕首,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上一世的原主估計連他的名字都記不起來!
“讓他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