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落幾片小葉,飄落湖麵,此刻金烏才從遠湖邊朦朧山影中露麵,澄湖小島上景色宜人,倒叫人忘了時間,一晃眼,便到了泛湖而歸之日。
眾人歸遊府,未曾停留過久,收拾行囊便取馬與車,準備繼續朝西北行去。
“......他探信熟路,行較為安全的快路,將兄長們送到滿割便回。”遊槐領著兩個小兒站在玄虎鏢局門前,朝謝意幾人拱手,“各位兄長,一切小心,一路順風,遊槐在鏢局恭候各位凱旋而歸。”
黑疤朝眾人躬身拱手,他的肩上繞著一隻小紅狐狸,掀起眼皮瞧了眾人一眼,又閉眼小憩。
燭秋渡被謝意抱起,與他貼了貼額頭:“舅母,您與舅舅,還有叔父和伯伯,一定以自己性命為重,取不到咱們再想法子,秋渡回去便占了黑龍蛇宮,替您將藥尋到,秋渡會乖乖的。”
“好孩子。”謝意與這小蛇崽子蹭了蹭額頭,“舅母會一切仔細,咱們秋渡護好自己便是最好。”
辭彆的話不必多說,眾人輕裝簡從,朝著西北方向出發。
越往西北,空氣越乾燥,溫度上升了不少。
黑疤一人開路,竟在一片荒漠草原之間給眾人尋到了幾處還算安穩的休憩之所,多行少歇。
大概行了十五日,眾人見到了趙九安排在津鎮津門的飛花閣衛,終於入了一間還算不錯的小院。
“哎呀~”於淮舟總算將自己洗了個乾淨,印乾了頭發將自己甩在榻上,手腳都是軟的,一動不想動了。
“篤篤。”殷漁淨了身,帶著香氣的墨色長發在肩側隨風輕輕飄蕩,手中拿了一杯蜜水,來到榻邊蹲下,“喝些潤潤小嗓子。”
“哥哥喝了嗎?”於淮舟順著殷漁力度半起身,“方才去瞧那蔣霽,他如何?”
“長了新肉,小九顧得仔細,瞧著精神得很。”殷漁頷首,溫聲回著話,垂眸瞧著於淮舟將那蜜水喝完,放下杯子又遞了一杯淡竹鹽水,“篤篤漱口,哥哥給你揉揉。”
溫熱的大手的力度適中,在肩側輕輕揉按,而後是胳膊和小腿肚子,於淮舟舒服得很,加上行路勞累,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哥哥......”
殷漁才躺下,便見這小少爺夢囈,他送耳貼近去聽。
“......篤篤在等你。”
殷漁抿唇,將被子替這小少爺掖好,側躺著伸出胳膊,大手一下一下在小少爺身旁輕輕拍著。
“嗯~”腦袋靠在道士懷裡,這卷毛蛇妖躬著身子趴著,頭還往道士懷裡拱,舒服得很,“先生。”
謝意有一下沒一下揉著這卷毛小蛇毛茸茸的後腦,任他在自己懷裡賴著,直到那小蛇鹹豬蹄朝自己小腹下滑。
“阿霽。”
“嗯~”蔣霽張嘴叼住謝意寢衣便往外扯,不滿道,“我肩膀已經好了!背上也好了!”
“行路不累麼?”謝意見狀抬手將自己寢衣從這小蛇齒間救回,捏了捏蔣霽臉肉。
“隨便你。”這蛇妖不滿意,將自己甩在謝意身旁榻上擺了一個大字便閉了眼,弄得這木榻哢嚓一聲響。
胯上一重,丹鳳眸掀開,便見那仙兒一般的貌美道士反手褪去自己上衣。
身後窗含月影,道士背光,緊致結實的身材,和那隨著夜風輕撫窄腰的長發,叫蛇妖禁不住吞咽好幾口。
這蛇妖向來急色,起身便要去扯道士褲帶,被道士一把捏住頸子,按回榻上。
“急什麼?”謝意挑眉,唇角噙著笑,一雙柳葉眸泛著微微亮光。
“不急,不急。”蔣霽連忙搖頭,一雙大手緊緊捏著道士窄腰,氣息帶喘,“阿霽不急的。”
道士抬手挽起自己長發,蛇妖便將道士身子往自己身上按,急得蹙眉哼唧。
終於這可惡的道士良心發現,俯身捏住蛇妖後頸,將自己軟唇奉上。
溫熱濕潤的交替,濕軟滑嫩,氣息渡入,叫這蛇妖忘情的糾纏。
“香脂沒了?”柳葉眸掃了瓷瓶一眼,道士眨了眨眼。
“沒了?!”丹鳳眸睜大,蔣霽麵上不敢置信,“上回還有一個底的,這段時日又沒用,怎會沒了?!”
“那怎麼辦。”道士蓋上瓷瓶蓋子,輕聲說道,“不如今日就這樣吧?”
“就這樣!?”蔣霽瞧了一眼自己又瞧了一眼道士,委屈極了,“......阿霽真的會哭出來的,先生。”
“哼。”這道士彎眸輕笑一聲,被蛇妖察覺出不對味。
蔣霽起身奪過那香脂瓷瓶一瞧,裡邊分明還有小半瓶。
“嗬。”蔣霽笑一聲,再抬眸看向道士時,眸中露出些狩獵意味來,輕聲道,“既然先生希望它沒了,阿霽自然是要幫你實現願望的。”
“誒↑!”
道士被蛇妖一個翻身壓下。
———??
到底是心疼道士趕路辛苦,這小蛇吃飽饜足一回,便叼著道士淨身歇下。
蛇妖將自己墊在道士身下,偏頭親了道士兩口,聽見睡的迷迷糊糊的道士說:“想吃肉臊麵。”
帶著體溫的被子被蓋好,月上高枝,一夜好眠。
“好香啊!”
二樓樓梯腳步輕響,於淮舟提著自己衣擺下樓,殷漁跟在身後,“是肉臊麵麼?”
“嗯。”蔣霽將自己身前圍布解下,遞給趙九,“我去叫先生吃飯,麻煩趙九兄弟收拾一下。”
“誒,蔣小爺。”趙九接了圍布,應了一聲,便朝小院一層廚房中走去,遇見端麵出來的黑疤和趙五,點了點頭。
麵盛了七大碗,還剩了半盆,香氣直往人鼻腔裡鑽。
謝意很快下了樓,見麵挑眉看向蔣霽:“辛苦你。”
“多吃些。”蔣霽還做了一份配麵吃的爽口蜜味小菜,又將肉臊給謝意添了一小勺,“嘗嘗味道如何,阿霽和宿野大哥學的。”
“聞著便香的不得了,你做的東西向來是不會錯的。”於淮舟盯著殷漁給他拌麵,狐狸眼就沒從那被肉臊逐漸均勻包裹的晶瑩麵條上挪開過,“肚子咕咕叫了。”
麵條薄,口感勁道,每一根麵條上邊都裹滿料汁,偶爾吃到一個肉臊,肉的香氣直往嘴裡鑽,謝意吃的眯了眼睛,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
“蔣小爺好手藝。”黑疤吃的眼睛發亮,連連點頭,挑起一根給自己身旁那埋頭吃肉的狐狸喂了一根,說話喜用短句,“謝道長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