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小小小狐9(1 / 1)

虞輕又冒出頭來,一臉不滿:“現在告訴我不行嗎?反正也沒人。”

話音剛落,隻聽吱呀一聲,緊閉的門傳來聲響,嚇得她趕緊縮回去。

夙辭失笑不已,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小人,眉眼都染上溫柔的笑意。

有她在身邊,總覺得他時不時就忍不住想笑。

開門的人是一位老者,當他看到站在門外的夙辭時,不由得愣了愣。

夙辭抬眸,臉上的笑意還沒消散,輕聲喚了聲:“方伯。”

老者回過神來,忙拉開門,語氣帶著幾分恭敬與欣喜,“公子,快請進!”

夙辭頷首,邁步走進去。

老者謹慎地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連忙將門關上,緊跟在夙辭身後。

醉雪樓是一家大客棧,在這個城鎮裡數一數二。

前方左拐右拐,方伯領著夙辭到後院的一處幽靜的院子。

推開門進去,穿過一條石子路,踏進裡屋。

“公子請進,公子許久沒來,老朽每日都讓人打掃乾淨屋子。”

夙辭掃了一眼屋內的陳設,與他半年前來時一樣,寬敞乾淨。

他朝著方伯彎了彎腰,“有勞了。”

方伯忙擺擺手,“公子彆千萬和老朽客氣,您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公子今日來的可是時候,小店剛進了一批新酒。稍等片刻,老朽這就去拿。”

沒等夙辭說話,方伯小跑著離開。

夙辭走進裡間,放下包袱,順便將懷裡的虞輕放到桌子上。

“這裡是醉雪樓,有名的一家客棧,我們暫時先在這裡住幾日。”他坐下來,解釋虞輕剛才問的問題。

虞輕坐下來,靠在軟軟的大包袱上。

醉雪樓這三個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沒多久,方伯回來,身後跟著不少端著飯菜的人。

很快,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方伯將四壇酒放在地上,朝著裡間方向伸長脖子。

“公子,老朽陪你喝幾杯。”他打開其中一壇酒,倒在兩個酒杯裡。

渾身沒勁的虞輕猛地坐直了身子,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夙辭起身準備出去,出去前用嘴型叮囑虞輕不要亂跑。

他前腳走出去,後腳虞輕從桌子上跳下去,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公子,你先嘗嘗這個味道。”

夙辭頷首,坐下來,和方伯碰了碰杯,淺淺抿了一口。

“還不錯。”

方伯跟著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再試試彆的味道,今日不醉不歸。”

地上原本擺放著四個酒壇子,但現在隻剩下三個了。

方伯撓了撓頭,很是疑惑,他記得明明拿了四個酒壇子出來,怎麼現在卻隻剩下三個?

夙辭察覺到方伯的異樣,“方伯,怎麼了?”

方伯此刻正沉浸在對自己記憶力的懷疑之中,根本沒有聽到夙辭的話。

“方伯?”見方伯沒回應,夙辭提高音量又喊了聲,剛喊完無意間瞥見地上有一個酒壇子在移動。

定睛一看,酒壇子底下那一道小小的紅色身影不就是虞輕!

夙辭嘴角抽搐一下,真不知道她小小的為什麼力氣那麼大!

每次扛著比她大那麼多的東西,都不覺得累的嗎?

此時,方伯終於從自我懷疑中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解釋。

“沒……沒什麼,可能是年紀大了,我明明想拿四壇酒的,誰知道少拿了一壇。”

說著,方伯起身準備去拿酒,夙辭跟著起身,下意識擋住虞輕的身影。

他瞥了眼地上的三個酒壇子,又想到剛才虞輕舉著一個酒壇子離開的小身影,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

“方伯,不用了,我……我們喝不了這麼多。”

兩人說話的間隙,虞輕已經抱著酒壇子一路小跑回到裡間,小心翼翼地把酒壇子放好,又悄悄探出腦袋向外麵張望。

她剛一露頭,便與夙辭投過來的視線撞個正著。

夙辭看到虞輕悄悄冒頭,以為她還想再搬一個酒壇子,忙揮手示意她回去,不許過來。

虞輕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完全不知道夙辭想表達什麼意思,縮回腦袋。

在夙辭的再三勸說下,方伯坐下來,舉著酒杯,笑著問,“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找老朽?”

對於夙辭的到來,方伯顯得十分高興。

畢竟距離他們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

夙辭舉杯碰了碰,“最近遇到點煩心事,來這裡住幾日。”

“歡迎,老朽樂意至極,公子想住多久住多久。這麼說來,公子是從外麵回來?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嗎?”

夙辭掀了掀眸,搖頭。

他被關了半年,對外麵的事情知道不多。

“最近都發生了什麼事?方伯跟我說說。”

“沒問題。聽說啊,莫問宗大弟子顧隋然幾日前突然昏迷不醒,現在四處找神醫診治。外麵隨處都貼了告示。”

夙辭捏著酒杯,下意識往裡間看了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這件事可能和輕輕有關。

“還有就是飛霜教的事……”

方伯一邊喝酒,一邊和夙辭說起最近發生的一些趣事,一杯接一杯,夙辭沒怎麼說話,偶爾接幾句。

“乾杯,不醉不歸。”

方伯高興,好久沒這麼痛快的喝酒,一個時辰沒到,一個人乾掉兩壇酒。

兩壇酒幾乎全是他喝的,夙辭沒跟他爭,一個時辰過去,整個人醉醺醺的。

夙辭瞥他一眼,“方伯……”

方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用力嗅了嗅,聞著味道往裡間走。

見狀,夙辭心裡咯噔一下,起身擋在方伯麵前攔住去路。

“方伯,你喝醉了,門在那邊。”他強行扶著方伯往門口方向走。

方伯在門口頓住,扒拉著門邊不肯走,又是深嗅了好幾口。

“公子,我好像聞到一股酒味兒,就是那個酒……”

方伯眼神迷離,手指指著裡間的方向,掙紮著往那邊走,“就在那裡,我去看看。”

夙辭哪裡能讓方伯過去,裡麵的情況他也不清楚,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到時候解釋不清楚。

他一把揪住方伯的胳膊,扶著他往外走,“方伯你喝醉了,你的房間在哪邊?我送你回去。”

“不行。”方伯用力拂開夙辭的手,腳步踉蹌了幾下。

他直勾勾看著夙辭,臉漲得通紅。

“公……公子是客人,哪……哪裡有客人送的,我自己回……回去……”

方伯踉踉蹌蹌朝外走去,不需要彆人扶,走路歪歪扭扭,差點磕到石桌,好在夙辭及時扯住他的胳膊,才免遭罪。

兩人半拉半扯間來到院子門口。

夙辭招呼一個路過的下人幫忙送方伯回房間,隨後關上門。

大步往裡走,踏進屋內關上門,徑直朝裡間走。

看到讓他錯愕的一幕。

倒的酒壇子位於桌子邊緣,半個酒瓶懸在空中,時刻有可能會掉到地上。

而小小姑娘四仰八叉躺在桌子上不停地滾來滾去,嘴巴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滾了幾圈,虞輕的腳不小心蹬了一下酒壇子。

本就處於邊緣在掉與不掉之間不停徘徊的酒壇子被踢動,往地上掉落。

即將掉在地上時,旁邊及時伸出一隻手,穩穩接住。

夙辭把酒壇子拎起來晃了晃,把酒壇子倒著放,一滴酒不剩。

輕輕把一整壇酒都喝了?!

她現在這麼小,喝這麼多……

夙辭連忙放下酒壇子,去查看虞輕的情況。

小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雙眸緊閉,時不時翻滾,小手放在肚子上。

“輕輕?”夙辭不知道虞輕喝這麼多會不會不舒服,很是擔憂。

“輕輕?你還好嗎?”

虞輕緩緩睜開眼睛,滾到夙辭的手指邊抱住。

一臉笑嘻嘻地在夙辭掌心裡打滾撒野。

見小小姑娘在他掌心裡笑得那麼開心,夙辭鬆了一口氣,不自覺跟著笑。

他坐在床邊,雙手放在床上,就這樣靜靜看著自己的手掌心。

小小姑娘突然坐起身來,皺著眉頭。

“怎麼了?”夙辭剛落下來的心又提起。

虞輕抬頭,委屈巴巴,“癢。”

“哪裡……”

夙辭話沒說完,就見虞輕腦袋上冒出兩隻白色的狐狸耳朵。

夙辭怔怔看著小小人的腦袋上多出了兩隻小耳朵,腦袋空白一瞬。

下意識想摸一下,還沒碰到,一條白色毛茸茸的小尾巴纏住他的手指。

軟軟的,他一動不敢動。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虞輕一巴掌將纏住夙辭手指的尾巴拍開。

“摸什麼摸。”哥哥是她的。

虞輕凶巴巴地警告不聽話的尾巴,整個身子抱住夙辭的一根手指,臉貼在上麵蹭了蹭。

身後的九條尾巴輕輕晃動。

眨眼間,小小姑娘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白團。

小小狐狸抱不住夙辭的手指,身子滑落到掌心裡。

夙辭呆呆看著掌心上很小的白團久久沒回過神來。

等小狐狸滾到左邊的手心上,他抬右手摸了摸,毛發軟軟的,手感很好。

他抿唇笑,眼裡全是濃濃的笑意。

原來輕輕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

醉醉狐半眯開眼睛,感受到哥哥熟悉的氣息,閉上眼睛。

翻了個身,小小的尾巴尖拂過掌心,像一片羽毛撓過掌心一樣,有點癢。

他盯著小狐狸身後的毛茸茸的小尾巴,好奇有幾條。

偏偏小狐狸不是很配合,時不時翻身,導致他又得重新數一遍。

數了好幾遍才數清有九條尾巴。

把小狐狸放在床上,準備出去時猛地被拽住。

夙辭垂眸一看,兩條毛茸茸小尾巴纏住他的手指。

他重新蹲下來,指尖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我去沐浴更衣,很快回來。”

像是聽懂了夙辭的話,兩條小尾巴不舍地縮了回去。

夙辭走到外間,看著桌子上擺放的菜,過去將剩下的半碗飯吃完,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

腳步一頓,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狐狸,轉身抱著衣服到隔壁浴房。

他的速度很快,迫不及待想看到小狐狸。

回到裡間,夙辭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捧起小狐狸放在胸膛的位置。

整個人激動到睡不著,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翌日清晨,睡夢中的夙辭覺得脖子處癢癢的,抬手摸了摸,摸到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立刻睜開眼睛。

怎麼好像比昨天看著要大一點?

昨天還很小的一團,現在變成巴掌大。

夙辭內心一陣激動,輕輕變大了一些,是個好的預兆。

醉醉狐日上三竿才醒來,揉眼睛的時候一頓。

怎麼回事?

她的手怎麼變成毛茸茸的爪子了?

虞輕垂眸一看,眨眨眼,抬起頭來看夙辭一眼。

“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夙辭抱著小狐狸往外走,揉著她的小耳朵。

“你喝醉了,然後小耳朵和毛茸茸的小尾巴露出來,接著就變成一隻有九條尾巴的小狐狸。”

要不是親眼目睹,他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他把小狐狸放在桌子上,洗乾淨手,把肉弄小一點。

醉醉狐哦了一聲,往後看,追著毛茸茸的小尾巴轉圈圈。

“輕輕原來是小狐狸。”她如果是狐狸,之前說被雷劈也說得清。

醉醉狐和夙辭大眼瞪小眼,猝不及防被發現了身份,隻能點點頭。

夙辭輕笑一聲,岔開話題,“輕輕有沒有發現你變大了一些?”

虞輕茫然抬眸,變大了?

有嗎?

虞輕左看看右看看,對自己是不是變大了一些沒太大的感覺,因為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小。

夙辭完全相反,他對虞輕的身形大小變化很敏銳,“昨晚你變成小狐狸,隻有一個巴掌一半的大小,現在比一個巴掌要大一些。”

他認真思索起來,半晌,得出一個結論,“昨天你喝了一壇酒,醉了。一覺醒來,變大了一點。”

虞輕猛地一個翻身,“你的意思是,我喝醉了會變大?”

夙辭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他也不確定,可能隻是湊巧。

為了驗證這個結論,夙辭找方伯要了一壇酒。

喝完一壇酒,虞輕再次變醉醉狐,在夙辭的掌心裡撒潑打滾了片刻,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夙辭醒來,連忙查看虞輕的身形,發現她的身形比昨日又大了一些,激動難掩。

虞輕被晃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輕輕,你快看看,你又變大了一點。”夙辭比虞輕還激動。

虞輕垂眸看,發現自己的身形確實比昨日大了一點,有點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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