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虞輕輕聲關上門。
來到被砸穿屋頂的房屋裡,簡單收拾了一下。
然後背上竹簍準備出門。
今天沒下雨,還出了太陽。
陽光透過雲層灑向大地,給人清新又溫暖的感覺。
家裡多了一名傷員,需要更多的食物和草藥。
她打算到附近的樹林探索一番,希望能有所收獲。
一路上,虞輕的運氣非常不錯。
她陸續找到了不少可口的果子、珍貴的草藥,甚至還有幾種罕見的珍稀藥材。
回去路上,聽虞白念叨說起空間裡多了一塊土壤的事。
虞白說如果不在這片土壤上種點什麼,很浪費。
虞輕聞言,立刻將今日采摘到的幾味珍稀藥材送進空間,讓閒的發慌的虞白去栽種。
虞白高興瘋了,抱著小鏟子奔過去開始挖坑。
白色小身影忙碌起來。
不過片刻就完成了種植。
虞白:“大人,我種好了。以後你有什麼想種的,放進來我來種。”
“好啊。”虞輕欣然答應。
她還挺能理解虞白的感受。
換做是她,長時間待在一個空間裡無所事事,確實想找點事乾打發時間。
種東西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到時候看看有沒有菜種子,有的話就給你,你幫我種種菜。”
“遇見果樹苗的話,也弄到空間去,種果樹的話,等成熟了,你可以隨便摘來吃。”
虞白聽得熱血沸騰。
太好了,它終於有事做了。
它一定會幫虞輕大人好好打理果蔬園。
名字它都想好了。
天色漸暗,虞輕咬著果子,背著滿滿的竹簍回去。
路上看中的一棵果樹苗已經放到空間裡。
這會兒估計虞白已經種好了。
回到小院子裡,虞輕放下竹簍,直奔房間。
推開房間門,沒有看到食人花,虞輕整個人愣住。
哥哥離開了?
不辭而彆?
不會吧?
她趕緊走過去,看著大缸裡微微隆起的泥土,隱隱冒出一抹紅色,眨了眨眼睛。
哥哥鑽到土裡了?
虞輕用手指小心扒拉一下,鬆軟的泥土被扒開,露出一片紅色的花瓣。
花瓣摸起來又軟又涼,很舒服。
虞輕:……
哥哥這麼巨大的體型,是怎麼縮進去的?
還以為他離開了。
她蹲了下來,趴在大缸邊上,整個手掌都蓋在食人花的一片花瓣上,又揉又按。
同時鬆了一口氣。
她能感覺到哥哥的傷勢在逐漸變好。
夜已深,虞輕變回含羞草,自己扒拉進大缸旁邊的花盆裡,紮進土裡瘋狂汲取靈氣。
翌日清晨,外麵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隔壁屋頂的洞有點大,若是碰到下雨天,定是一片狼藉。
虞輕一大早起來,爬梯子修屋簷,心情不錯,嘴裡還哼著小曲兒。
大缸裡的泥土有了小動靜。
噗的一聲,一片花瓣從土裡冒了出來。
泥土四濺。
接著,五片花瓣鑽出泥土,巨大的食人花擺著頭部,整朵花株鑽出泥土。
被掀起的泥土悉數落在大缸外。
食人花花瓣輕輕晃了晃,將自己細長的根須從土裡拔出來。
細細長長的根須扒拉著缸兩側,撐著跳下缸。
食人花一落地,悄然變成了一個身姿挺拔,容貌俊美,唇色泛白的男人。
他滿頭烏發散下來,落在肩頭。
玄色衣袍將他身形勾勒得有些單薄。
周圍全是陌生的氣息,他眼睛微眯,泛著危險的幽光。
夙辭站在缸旁邊,努力回想一遍昨晚的記憶。
驚訝身上的傷竟好了大半。
轉身,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房間裡的大缸。
修長的手指抓了一把泥土,放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男人稍稍挑了挑眉。
這土裡竟然全是靈氣。
他身上的傷能夠好得那麼快,估計就是因為這靈氣充沛的土壤。
房門外傳來一陣陣悅耳的歌聲。
男人望向門口,稍稍沉思了一下,將手裡的泥土放回缸裡,輕輕拍了拍手。
打開房門,踏出房間,走到外麵。
這處院落不大,一共兩間房屋。
悅耳的歌聲從頭上傳來,夙辭腳步頓住,抬頭。
仰頭看到一個站在梯子上麵的粉色身影。
這裡是她的家?
是她救了他?
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夙辭確認對方也是妖。
至於原形是什麼,暫時不確定。
察覺到一道打量的目光,虞輕扭頭,往下看,當即露出甜美的笑容。
“誒?你醒了啊?”
粉色身影轉過身來,夙辭看清了小姑娘的臉。
白嫩的小臉帶著笑,烏黑大眼睛炯炯有神,一襲淺粉色衣裙,煞是好看。
心,蕩漾了一下。
他眸中帶著細碎的笑意,像是明知故問:“可是姑娘救了我?”
虞輕遲疑了一下,老實回答:“其實,也不算是我救了你。”
“你砸……掉到了我的屋子裡,然後我順手把你抱到缸裡,就這樣而已。”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些記憶湧進夙辭的腦海裡。
是他陷入昏迷後的一些記憶。
他重傷變回原形,意外把小姑娘的屋頂砸穿。
後來……
夙辭耳根泛紅,連忙道歉:“抱歉,我當時受了重傷,變成了原形。砸穿你的屋頂,我真的很抱歉。”
“等我傷好了,屋頂我會修好的。”
他語速偏快,就怕他說慢一點,小姑娘會不高興。
夙辭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他向來不喜和彆人相處,喜歡獨來獨往。
若是放在以前,彆人救了他,他會用另外的方式報答。
也不知怎的,遇見小姑娘,他變得有點怪怪的。
虞輕擺擺手:“不用了,屋頂我修得差不多了,現在在收尾。”
要不是晚點會下雨,明天後天也下雨,之後的天氣也不是很好,她還真想過,誰砸穿的誰負責修好。
夙辭第一次覺得過意不去:“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虞輕眨眨眼,她看出夙辭很想幫忙,大概是因為他砸穿她的屋頂覺得內疚。
“要的,你幫我遞一下地上的那些稻草。要不然我得上下走好幾回。”
夙辭應聲,隻要能幫忙,讓他做什麼都行。
他抱著稻草遞過去,主動詢問:“我叫夙辭,姑娘怎麼稱呼?”
虞輕接過稻草,放在屋簷上,鋪展開。
她眼睛沒看他,唇角是上揚的。
“我叫虞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