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茗無處安放的眼神四處亂瞟,目光一頓,眼睛慢慢瞪大。
眼睜睜看著那隻找了半天的白色兔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蹦一跳靠近,然後蹲在主子身後,雙腿立了起來。
這兔子是成精了嗎?
他抬手指了指夙辭背後的方向,磕巴了一下,“主、主子,你後麵...”
夙辭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轉眸望去,一團雪白映入眼簾。
正是他讓人找了半天的兔子。
哥哥,抱...
垂耳兔前腿小幅度往前伸了伸。
誰料...
後脖頸被揪住,整個身子在半空來回搖晃。
垂耳兔嚇得立刻僵直了身體,偷偷瞄了一眼與地麵的距離,嚇得完全不敢動彈。
好像有點高。
萬一掉下去可怎麼辦!
好怕怕!
她恐高!
另一邊,十五和十六追到拐角處,看到主子已經抱著那隻兔子,總算停下來喘口氣。
兩人互相攙扶著彼此,走向夙辭。
“一隻兔子為什麼可以跑這麼快?”十五氣喘籲籲。
“我也是第一次見。”十六同樣累的不行。
夙辭強忍著不知從何冒出來的怒意,揪著垂耳兔的後脖頸,和它的紅眼睛平視。
見它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另一隻手托住它的小身子。
“小乖,怎麼又亂跑了?你說,我要不要給你準備一個溫暖的小籠子?”
他的聲音平靜如水,卻讓虞輕不禁打了個寒顫。
虞輕:“……”
她沒跑好吧?
哼,要是她想跑,就算給她關籠子裡也能跑。
一旁,十五忍不住插嘴:“主子,屬下覺得很有必要,這小兔子太能跑了,我們這麼多人找了它半天沒找到。”
夙辭覺得籠子可能關不住這隻兔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主子。”得到主子的回複,十五十分高興。
虞輕:“!!!”
哥哥還真的想把她關起來!
臭哥哥,壞哥哥...
“怕了?下次還敢不敢亂跑了?”他揉了揉它的耳朵。
虞輕氣得不行,轉過身去,將頭朝著裡麵,屁股對著外麵,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下次還敢!
夙辭:……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柔聲問,溫柔撫摸著垂耳兔的毛發,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抱著回了房間。
“小乖臟兮兮的,今晚給你洗洗小身子。下次彆亂跑了,我會擔心的。”
水澆在身上,虞輕舒服眯著眼,哼哼兩聲,耳朵輕輕晃了晃。
在心裡敷衍應了聲,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
垂耳兔的毛發很濃密,沾水之後黏在身上,和蓬鬆時候完全是兩個樣。
夙辭看著垂耳兔,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
“小乖,真想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虞輕神色微頓,腦補一下自己變成落湯兔的樣子,直晃腦袋,耳朵甩來甩去。
不了,腦補不了一點。
反正她也看不見。
“小乖還是很好看的。”
大布巾蓋在腦袋上,遮擋了全部的視線,什麼都看不見,虞輕不滿地拱來拱去,鑽出腦袋。
“好了好了,很快就好。”夙辭撈起垂耳兔放在腿上,換了一種擦拭方法。
待兔兔的毛發逐漸變得蓬鬆,他抱起兔兔,親了一下它的耳朵,將它放在床上。
“到我沐浴了,小乖乖乖等著我,不許下床。”
垂耳兔羞澀低下頭,兩隻白色的大耳朵變得粉粉的。
哥哥太不矜持了,竟然親她的耳朵!
沐浴回來,看到小乖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夙辭挑了下眉,蹲在床邊盯著垂耳兔粉粉的耳朵看。
“小乖,你的耳朵還會變顏色?”
虞輕:“……”
躺在床上,將垂耳兔放在胸前抱著,夙辭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唇角微揚。
“小乖,剛剛我親了你的哪隻耳朵?”
虞輕:“……”
“我好像也不太記得了。”他微微蹙眉,索性放棄,一把抱起兔兔,親了一下它的左耳,又親了一下右耳。
虞輕:“……”
瞥見兔兔兩隻耳朵又紅了幾分,他眼裡的笑意濃了幾分。
“睡吧。”
籠子隔天就送了過來,放在書房裡,但夙辭一次都沒將垂耳兔關進去過。
籠子隻是擺設,用來嚇唬兔兔的。
……
這邊小兔兔趴在哥哥懷裡安然入睡,那邊有人還在汗流浹背。
冒牌公主俞央差點沒躲過士兵的追捕嘎掉,幸好黑鈴適時出現救了她,隨後她被帶到白宸麵前。
俞央逃命跑了幾日,頭發亂糟糟的,嘴唇乾裂,全然沒有貴家小姐的形象。
渴得要死,她顧不得什麼,朝著桌子飛撲過去,捧著杯子一飲而儘。
一杯哪裡夠,她抓著茶壺仰頭喝了半壺水,然後將茶壺重重擲在桌上,用袖子用力擦了擦嘴。
轉身望向白宸,俞央眼裡是壓不住的怒意。
“太子殿下,我們說好的,你安排人劫走那位虞國公主,然後我頂替虞國四公主嫁進齊王府。但是,你手下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那個虞國四公主會突然冒出來!”
俞央很生氣,白宸貴為一國太子說話不算話。
打亂她的計劃不說,還讓她心驚膽戰逃了幾日,差點死在夙國的士兵刀下。
俞央不過是一個大臣之女,竟如此大膽質問他一個太子,白宸很是不悅。
他蹙眉,冷冷掃了一眼黑鈴,“確實是他們辦事不利,俞姑娘,合作失敗孤很抱歉。既然如此,孤會安排人把你平安送回白國。”
“什麼!”俞央剛坐下,聽到白宸的話,蹭的一下站起來,怒目圓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本小姐千裡迢迢從白國坐馬車到夙國,身子都快散架了,現在你說讓我回去我就要回去?我才不要。”
“由不得你。”白宸臉色沉了沉,語氣不容抗拒,“送俞姑娘回去。”
“我不回去!”
俞央尖叫喊著,拔腿往外麵跑,可她一個隻會花拳繡腿的姑娘家哪裡是白宸手下的對手。
沒跑幾步,被黑鈴一手刀劈暈,扶著上了馬車。
馬車漸漸遠去,消失在視野裡,黑鈴麵無表情,轉身回去,跪在白宸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