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宗內。
宴會散去。
鐘山夏捧著天仇劍,手掌撫摸在劍鞘上麵,自能感受到十二品神兵中蘊含的淩厲鋒銳。
“宗主以為,天宗那位為何會親自贈送一柄十二品至寶神劍作為賀禮?”
他目光自天仇劍上挪開,看向眼前的鐘山東玄。
要說燭宗亦或是鐘山神族隸屬於天宗不假,但雙方的交情,也沒有深厚到如此地步。
像是天雷聖地太古盟等勢力,也曾有神主證道,但也不見天宗有任何表示。
如今自己突破神主,沈長青不但親自讓溥宗前來道賀,更是贈送一件十二品至寶,由不得鐘山夏不多想。
鐘山東玄神色平靜,眼神如同星辰深邃,目光緊緊盯著天仇劍許久。
半晌後。
這位燭宗宗主方才笑道:“天仇劍,看來那位天宗宗主,的確是沒有那麼簡單!”
鐘山東玄能夠執掌燭宗,對於許多事物都是有敏銳的洞察力,儘管有些東西兩者看似沒有多少聯係,而若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的話,便可揭開謎底。
鐘山夏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也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宗主的意思是說,天宗那位跟鐘山仇有關係?”
“你可記得,當年鐘山仇神像破碎,疑似已經隕落,但後麵卻又恢複如初,而當時的鐘山仇便是在死亡禁區。
同時,人族亦是生存在死亡禁區……”
鐘山東玄饒有深意的說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鐘山夏自然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鐘山仇就是沈長青。
或者說。
沈長青就是鐘山仇。
真正的鐘山仇,在死亡禁區的時候就已經隕落了,後來活著回到燭宗的,便是人族沈長青。
而且。
沈長青也是掌握有一門高深莫測的偽裝手段,能夠模仿其他修士本源,對方正是依靠如此手段,才化身天蜈氏族皇者,一步步在萬族眼皮底下成長至今。
同時。
如果沈長青便是鐘山仇的話,那麼很多東西就能解釋清楚了。
為何天宗對鐘山神族以及燭宗,都是若有若無的照顧,此次又為何要派人送來賀禮。
很顯然。
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要跟鐘山神族攤牌。
天仇劍。
實則就是給予燭宗的一個補償。
“鐘山仇的隕落已經不可挽回,天宗如今以天仇劍化解這段恩怨,我等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宗主所言,我自是明白。”
鐘山夏微微頷首。
說到這裡。
他又是暗自苦笑。
難怪。
當初的鐘山仇就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原先對方資質不算太高,但從死亡禁區回來後,便是一飛衝天,成為當初的燭宗第一天驕。
想到這些年天宗對於燭宗的照料,以及此次天宗給予的態度,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來看,鐘山神族都是受益的一方。
隕落一個普通修士,換來一方頂尖大勢力的庇護。
如果是其他勢力能有如此機會的話,想來也不會拒絕。
當然了。
還是那句話。
這件事情早已成了定局,說得再多也是無用。
……
天宗。
閉關密室內。
沈長青看著手中傳訊玉符,溥宗已然是把燭宗發生的事情告知於他。
“天仇劍給予燭宗,往日因果便算是全部清算了!”
當年他化身鐘山仇,承了鐘山神族的情麵,如今贈予鐘山夏一件十二品至寶,就算是了卻往日的因果。
天仇劍中的仇字,便是取自於鐘山仇的名字。
以鐘山東玄的智慧,想來也能明白。
消除往日因果。
沈長青也感到靈台清明,冥冥中自有玄妙感悟湧上心頭,使得極道法微微鬆動了一些,似乎要打破壁壘桎梏,突破到更高的層次。
但這種感覺隻是持續片刻不到,就消散一空。
最終。
極道法仍然沒能突破。
對於此等情況,沈長青心中暗自可惜,但也沒有多少遺憾。
且不說極道法到了大能八重後,每一步的突破,難度都是以前能夠衡量,單單是諸天規則的壓製,就讓自身難以寸進。
當初踏入道果圓滿的時候,沈長青就已經是感受到了諸天領域的壓製,但那個時候的壓製,不如現在來得明顯。
此刻他突破大能八重頂峰,再入諸天修煉的時候,那等來自於諸天規則的壓製,便是尤為明顯了。
直白點來說。
諸天規則的壓製就好似一座擎天山嶽,任憑自己如何用力,都是難以撼動山嶽分毫。
顯而易見。
現在的諸天規則,對於神君道果以上的修士並不友好。
除非是諸天規則再一次改變,把上限自神君蛻變為神皇,那麼所謂的桎梏就會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