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者壽乃天定，不可長生！
這個回答。
既是讓沈長青震驚，卻又好像是在預料當中的一樣。
氣運一說。
向來都是虛無縹緲。
他對於氣運的認知，其實並沒有多少。
一旁的東方詔聞言，也是眼神閃爍了下。
雖然他是鎮魔司的掌權人，可也不等於什麼事情都能知曉。
有些東西。
自己知曉的，對方未必知曉，同理，對方知曉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就知曉。
古玄機沒有隱瞞什麼，繼續往下說著。
“皇者壽命隻有一百二十載，朕十九歲繼位，如今在位已經整整百年，縱然沒有大周的一戰，留給朕的時間也是不多。
朕死不要緊，然而大秦國力日漸下滑。
妖邪一族，對我大秦始終都是虎視眈眈，若是不將其鏟除，朕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心安。”
說到後麵，他的眼中有森冷的殺意流露。
妖邪向來是人族的敵人，不僅僅是對於大秦而言。
然而。
妖邪卻是以攻打大秦為主。
這裡麵。
未必沒有百年前鬼聖重創逃離，存心報複大秦的意思。
“妖聖的強，不是你等能夠想象的，朕一旦隕落，縱然是有新皇登基繼位，然而新皇底蘊淺薄，也難以抗衡妖聖。”
古玄機語氣平靜無波。
沈長青跟東方詔兩人都沒有開口，接著讓對方往下說。
“如今鬼聖出世，他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朕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將其斬殺於天門關的契機。”
契機！
什麼契機？
兩人對視了一眼，好像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點東西。
東方詔抱拳：“陛下是有什麼打算？”
“朕打算假死。”
假死！
聽到這個回答，兩人麵色再度一變。
古玄機麵色淡然：“鬼聖如今過於謹慎，朕不隕落的話，他未必敢於進犯大秦，所以朕便給他一個機會，一個公然進入大秦的機會！”
“若是鬼聖不上當呢？”
沈長青反問了一句。
“他會的。”
古玄機自信一笑。
“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攻打大秦，隻是朕還活著，使其心有忌憚罷了，隻要確定朕隕落了，他會第一時間攻打大秦。”
——
從書房中出來。
沈長青感覺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看著天穹，那裡有星光點綴。
收回目光，再側頭看向東方詔。
“鎮守大人對於此事，有什麼看法？”
“此事你我都沒有決定的權利，如今隻希望一切順利吧！”
東方詔微微搖頭。
不要看古玄機說的勝券在握，可他其實很清楚，對方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假死的方法，隻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如今。
大秦唯有放手一搏。
不然等到古玄機壽元耗儘隕落，妖聖再度進犯的話，便是難以抵擋的了。
聞言。
沈長青心中也是明白。
搖搖頭，辭彆了東方詔，便是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知道。
等到明日過後，天就要徹底的變了。
回到房間沒有多久。
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沈大人可在？”
“門沒有鎖，請進來吧。”
話音落下。
房門被推開，李壽捧著一個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
沈長青微微一笑：“李公公深夜到訪，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嗎？”
“沈大人料事如神，咱家佩服。”
李壽把托盤放下，手撚蘭花指，麵露輕笑。
“陛下說，大周國都一戰，沈大人受傷不輕，所以特意讓咱家給您帶來一些療傷的聖藥，希望沈大人能夠好好修養，身體能夠儘快恢複過來。”
“原來如此。”
沈長青了然。
他看向桌麵上的托盤，上麵放置有幾個玉質的瓶子。
澎湃濃鬱的靈氣，正在裡麵來回衝撞。
“丹分九品，九品以上是為聖藥，這幾個玉瓶當中所放置的話，便是皇宮儲存多年，數量極為稀少的聖藥。
相信對於沈大人而言，能有不少的幫助。
如今夜已經深了，咱家便不打擾，先行告辭。”
李壽說完，便是轉身離去。
“公公慢走。”
沈長青起身相送。
等到對方遠去以後，他才鎖上房門，看向桌麵的幾個玉瓶。
丹藥九品的說法，那隻是大秦官方的一個劃分而已。
事實上。
江湖當中，並沒有這樣的區分。
大秦官方之所以把這樣丹藥劃分，也是為了更加明確的表達丹藥的效力。
就好比在鎮魔司裡麵。
天階鎮守使能兌換的丹藥，按照官方的算法，便是屬於五品丹藥。
丹藥一旦到了六品，那麼就能對於宗師巔峰層麵的強者，起到作用。
一品一個階位。
九品丹藥，理論上是大妖或者尊階鎮守使吞服，都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聖藥的話。
沈長青是第一次聽說。
但以其超越九品的說法來看，其中效用肯定不簡單。
三個玉瓶中。
他拿起其中一個玉瓶，然後打開了瓶塞。
頓時。
一股可怖的靈氣便是自玉瓶中爆發出來，緊接著就有一枚圓滾滾的丹藥，從瓶口中飛出，眼看就要向著房間外麵逃離。
沈長青眼疾手快，一把將那枚飛出的丹藥抓住。
入手。
能感受到一股不弱的掙紮力量。
兩指捏住丹藥，他抬起手與視線平齊，方才看清丹藥是個什麼樣子。
丹藥整體淡青色，約莫成人拇指大小，上麵有金色的花紋篆刻，仿佛是在封印內裡蘊含的強大能量。
“活物？”
“不，不是活物，而是丹藥產生了一抹微弱的靈性，但也是了不得的手段了！”
了不得。
真的了不得。
饒是沈長青的心性，在接觸到聖藥的時候，都是不由感到幾分震驚。
丹藥是死物。
能把死物煉製出了靈性，而且大有化為活物的趨勢，這就很不同尋常了。
就好比把神兵鍛造成靈兵一樣，這裡麵，需要極強的手段才行。
他沒想到。
皇室當中，竟然藏有如此層次的丹藥。
一個玉瓶裝載一枚聖藥，三個玉瓶就是三枚聖藥。
從古玄機能一口氣給自己三枚聖藥的情況來看，皇室當中，隻怕還擁有不少聖藥。
如此資源。
的確是讓人震驚不已。
“若皇者不是被氣運束縛，壽元有定數的話，以朝廷的底蘊，讓他突破大宗師真就輕而易舉了。”
沈長青感慨不已。
其實。
在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疑慮。
那就是既然皇者不能長生，對方為何不放棄皇位，讓新皇登基，自己退居於幕後。
如此一來，不就能擺脫皇者不能長生的定數了。
但是。
這個想法，也隻是在沈長青心中想想而已。
古玄機沒有這麼做，必定是有對方的顧慮在裡麵。
有可能是舍不得皇位，也有可能是擺脫了皇位也依舊無用。
具體的話。
以後有機會再行了解。
眼下去想那麼多，也沒有這個必要。
旋即。
沈長青撚住聖藥，不顧這枚丹藥的掙紮，直接放入了口中。
丹藥入口。
他就是吞服進去。
那股掙紮衝撞的力量，對於強大的肉身而言，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待到丹藥入腹後，沈長青便用氣血力量將其震碎。
瞬間。
丹藥破碎。
內裡蘊含的強大能量，全部都被釋放了出來。
那一刻。
肉身震動。
氣血沸騰。
本來已經消耗到近乎枯竭的氣血，在得到了這股能量補充以後，如同枯樹煥發新生一般，重新變得充盈了許多。
半個時辰後。
沈長青心神從肉身中退出，麵色有些驚歎。
單單是一枚聖藥，就讓自己的氣血恢複了四成左右。
要知道。
他雖然是處於大宗師的境界，但論及底蘊的話，完全不弱於頂尖的大妖。
饒是如此。
一枚聖藥，都能恢複四成氣血力量。
由此可見。
聖藥究竟是有多麼強大。
聖之一字，也算是名副其實。
隨後。
沈長青看向另外兩個玉瓶。
他沒有遲疑，當即就是把兩個玉瓶全部打開。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
在玉瓶打開的刹那，丹藥剛剛離開玉瓶，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兩枚丹藥，全部送入腹中。
一個時辰後。
沈長青心神再次從肉身中退出，至此，在大周國都一戰的消耗，算是徹底恢複了過來。
氣血鼎盛。
已然是處於一個巔峰狀態了。
然後。
他便是沉下心神，看向了自己的麵板。
“神魂九階了，再有一步的話，神魂就能正式進入到十階的層次。
待到那時，我肉身神魂雙雙頂峰，便是相當於正式跨入大宗師絕巔的層麵。
妖聖以下者，應該是沒有誰是我的對手。
至於妖聖的話，還是差了許多——”
沒有跟妖聖真正的交過手，可就在大周感受到的那股氣息，沈長青就知道自己跟妖聖有很大的差距。
除非是進一步突破，打破大宗師的界限。
否則的話。
自己是抗衡不了妖聖的話。
而突破大宗師的方法，目前所知道的，就是煉化一方氣運，從而讓自身得到蛻變。
隻是如何煉化，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從古玄機口中所說，氣運封神並不是最好的道路。
沈長青自身的話，也沒有想過去氣運封神。
說起來。
自己跟尋常武者最大的差彆，就是擁有麵板的存在。
等到神魂圓滿，就能進一步的做出突破。
那時。
應該就會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