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多少功勳？
這個問題，沒有讓沈長青遲疑。
早在來這裡以前，他心中就有了一定的想法。
入密室苦修一個月，需要一千功勳。
而以密室的進度來看，大概在裡麵不簡單的苦修一兩個月，差不多就有機會從孕育真意，突破到真意顯化的程度了。
以兩個月來算。
就是兩千功勳。
所以。
在計曲問出來的時候，沈長青不假思索的回答。
“兩千！”
“兩千功勳！”
計曲瞳孔猛的收縮一下。
兩千功勳。
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以為沈長青要的隻是一二百功勳而已。
卻完成沒想到。
對方要的，竟然是兩千。
被震驚了一把，隨後，計曲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眉頭緊蹙。
“沈大人應該清楚，黑市中的功勳是有限的，你若是收購的越多，那麼功勳的價格就會相應的上漲。
正常來說，你收購一點功勳，價格大概是在二百到三百兩左右。
如果沈大人是要兩千功勳的話，這個價格隻怕會攀升到四百到五百兩之間。”
說話的時候，計曲欲言又止。
兩千功勳。
如果是以五百兩來算的話，那就是足足一百萬兩銀子。
一百萬兩。
那是一個什麼概念。
若是以地階除魔使的俸祿，不吃不喝也得五千多年才有機會攢夠。
不是計曲看不起沈長青，他實在不認為對方能夠拿得出來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
沈長青眼神閃爍了下，心中暗吸了口氣。
說實話。
他也被這個價格給驚到了。
按照設想，兩千功勳頂天了就是幾十萬兩而已，但卻沒想到，價格會飆升到一百萬兩的高度。
當然。
所謂的一百萬兩，也隻是一個假想。
價格可能會更高，卻也可能會更低。
沈長青穩了穩心神，沉聲說道：“兩千功勳一百萬兩，價格的確是很貴，不過沈某還想問一件事情，那就是一門直指肉身體係入門的外功，能夠賣多少銀兩？”
“肉身體係入門？”計曲臉上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就是想到了什麼：“沈大人所說的，可是宗師境界的虎豹雷音？”
“不錯。”
“如果是一門直指虎豹雷音的外功，在江湖中基本上是能夠賣數十萬兩，不過——”
計曲麵色遲疑。
他看向沈長青的目光，滿是鄭重。
“沈大人要明白，鎮魔司的功法是絕對不能外傳的，若是私自外傳出售的話，就算是天階鎮守使，也一樣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在其看來。
沈長青身上要出售的武學，很大可能就是從武閣上麵得到的。
自己若是幫忙的話，日後事情暴露了，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
計曲才會出言警告。
“雖然說黑市很是隱秘，但天下間沒有密不透風的牆，若是沈大人真的這麼做了，隻怕要不了多久，天察衛就會上門了。”
“黑市中也有天察衛的人？”
沈長青略微詫異。
計曲搖頭。
“沈大人說笑了，天察衛的耳目遍布大秦，甚至於大秦以外都有天察衛的人，區區黑市雖然隱秘，可也不可能攔得住天察衛的探查。
雖說交易功勳在明麵上，是違反了鎮魔司的規矩，實則暗地裡鎮魔司也是允許的。
否則，所有的黑市，早就被連根拔除了。”
“須知。”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水至清則無魚！
沈長青頷首點頭。
他明白計曲話中的意思，黑市說白了，就是交易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可鎮魔司既然任由黑市的存在，那肯定是有鎮魔司的道理。
畢竟。
就算是鎮魔司再如何手段通天，也不可能真的讓天下清明。
等到對方說完，沈長青才笑道。
“計兄放心，鎮魔司的規矩沈某又怎麼會不明白，我手中的武學跟鎮魔司沒有任何關係，乃是自己偶然所得。”
“偶然所得！”
計曲神色微動。
沈長青既然這麼說了，他肯定不懷疑對方話語中的真假。
一個能入武閣的人。
單單是這個身份，就不是他人能夠比擬的。
因此。
對於沈長青的話，計曲也是認真的思量。
“既然是沈大人偶然所得的話，那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不過老朽認為，沈大人武學與其出售，倒不如說是直接前往黑市拍賣來的實在。
要知道，黑市拍賣的價格，可比直接賣給店鋪貴上一些。
隻是黑市的拍賣，不是誰都有資格參加了，要麼有人擔保，要麼就得自己表明身份，而且不是一般的身份就行，須得有足夠的份量，讓人相信武學的真實性。
當然了，以沈大人的身份，肯定是夠份量的。”
說完。
計曲就是等待回複。
表明身份？
沈長青陷入了沉思。
以他一開始的設想，就是賣掉身上的幾門武學，然後換取足夠的功勳，讓自己能夠入密室長期修煉。
要知道。
不敗金身乃是兩門外功融合，根本就和鎮魔司內的武學不沾邊。
沈長青不相信，這種情況下，鎮魔司內都會收錄有不敗金身。
而且。
等到後續殺戮值到來，自身也是要用不敗金身跟如來金身融合。
到了那時。
原來的不敗金身，也是沒什麼用處。
賣了也就賣了，還能賺取一些銀兩來換功勳。
思來想去。
沈長青當即做出了決定。
“表露身份也就表露身份，反正武學是沈某自己的，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
“好。”
這樣的回答，讓計曲完全放下心來。
隨後。
他話鋒一轉。
“隻是就算有一門直指肉身體係入門的外功，也沒有辦法湊齊換取兩千功勳的銀兩。
武學終究隻是武學，後續能否成長到那一步，還得看個人機緣，而且外功修煉的難度很大，所以價格也會相應的低一些。”
計曲對於黑市的行情很是熟悉。
隻從對方的話語中，沈長青就能看得出來，對方乃是黑市的常客。
不過。
他也沒有開口打斷對方的話。
“而且據我所了解，武閣成員每三年，就得上交一門宗師級彆的武學，沈大人要是將這門武學出售的話，那麼再上交武閣，隻怕是不可能的了。”
“為什麼？”
沈長青眉頭一皺。
按照自己的設想，就是要把不敗金身賣了，然後回頭又上交給武閣，完成三年一次的考核。
如果可以的話。
他都想要把武學，直接賣給鎮魔司了。
奈何。
鎮魔司中武學眾多，根本就沒有買賣武學的選項。
“很簡單，沈大人的武學若是賣出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收錄在鎮魔司中，要知道，武閣是不會重複收錄武學的。”
計曲淡笑。
聞言。
沈長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計兄對於武閣，看起來是很熟悉啊？”
“哈哈，老朽在鎮魔司這麼多年，武閣又怎會沒有一點了解，此事任何一個入過武閣修煉的人，都是清楚的很，沈大人不必多想。”
計曲打了個哈哈，輕描淡寫就把這個問題給揭過。
見此。
沈長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換個問題。
“那以計兄的眼光來看，一門直指肉身體係入門的外功，究竟能賣出什麼樣的價格？”
“如果是拍賣的話，起碼四十萬兩起步，具體上浮多少，就得看參與人的需求了。”
四十萬兩。
沈長青默默估算了下。
這個數目，距離一百萬的缺口，尚且差了六十萬兩左右。
他沒有按照一功勳四百兩來算，反正估算就往大了估，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緊接著。
沈長青又是問道。
“除卻外功以外，其餘直指宗師的武學，一般都是什麼的價格？”
“若是直指宗師的內功，價格會稍微上浮一些，大概是在五十萬兩到六十萬兩左右，上限同樣不好把握，若是一門直指真意的武學，價格比外功稍微高一些，卻也不如內功。”
計曲沉聲說道。
“雖然說宗師境界，是以肉身體係跟精神體係為主，但是，兩個體係入門都是極難，而對於很多武者來說，內功才是一切的根本。
若是一門強橫的內功作為根基，哪怕是沒有踏入兩大體係，亦能跟一般的宗師交鋒。
而且內功蘊養自身，一門高等階的內功，不但能夠帶來強橫的實力，同時也能讓武者延年益壽，而且內功入門比另外兩者都容易，所以價格算是最高的。”
這樣的解釋。
讓沈長青對於黑市的行情，也有了一個很大了解。
誠然。
宗師是以兩大體係為主，可一門厲害的內功，反而更加受到大眾青睞。
說實話。
如果沒有麵板的話，他自己都可能是要以內功為主，然後再輔以精神體係，最後才是肉身體係入門。
絕不會像現在這般，三者近乎是齊頭並進。
“那我了解了，但是武學方麵我得準備一下，半個月後我來尋計兄，屆時還希望計兄能夠帶我去一趟黑市。”
沈長青把杯中靈茶，一飲而儘。
聞言。
計曲淡笑說道：“沈大人都開口了，老朽自然不會拒絕，半個月後，沈大人儘管來尋我就是。”
“那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