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遺跡裡有很多女孩，你要不要考慮下...”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來，臟活交給我就行。”
“我不怕報應！”
程諾搖頭。
歲歲羞愧的低下頭，她知道自己的提議有點邪惡。
不再說話。
是啊，程諾那麼善良的女孩，怎麼可能和她這種臭蟲有一樣的想法。
歲歲，你真的很惡心。
程諾抬起爪子，在地上劃著，簡單明了的幾個詞彙。
“人，太弱，無法，守護。”
“龍，強大。”
歲歲笑了起來。
也是，大家都在末世染缸裡攪來攪去，臟的一批，哪有什麼純潔少女。
“嗯，你說...寫的也有道理。”
“小諾，你彆擔心，這裡可是上古遺跡，說不定有什麼死掉的仙女。”
“我一定會幫你找副最完美的身子，到時候，嘿嘿...”
程諾無語，那麼痛苦的事，就算用調侃的語氣說出來也一點都不好笑。
遊戲，是她能想到的最痛苦的存在。
沒有之一。
程諾想到了什麼，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歲歲。
小丫頭是不是從未被斬殺過？
隨即搖了搖頭否定。
怎麼可能，她這種小臭蟲，一塊發黴的餅子就能騙走。
客觀地說，歲歲不算醜，五官臉蛋清純可愛，覺醒者裡也能排中等。
集市街那麼大，那麼多人，難道都是瞎子不成。
他們可不挑食。
歲歲拍了下巨龍脖子，沒好氣的說道。
“看我乾嘛？”
“你想都彆想，我的身子才不會給你...”
程諾眼神不屑，龍獸一個噴嚏就能抹殺的身體，白送都沒人要。
拍打翅膀，向著更高處飛去，她想知道雲層上麵有什麼。
沒有太陽，哪來的光？
至於歲歲的身子，剛才她起飛時不小心呼死的那隻白猿都強她百倍。
姐姐要你的身子圖什麼？
炒著吃？
巨龍穿入雲層，歲歲嚇得緊緊抱住脖子，呼吸都不敢用力。
雲層數千米高度，掉下去骨頭都保不住。
越過雲霧，視野豁然開朗。
“這...這...”
“這、這是什麼？”
“小諾，我是不是在做夢？”
“再飛高點！快！飛到最高！”
巨龍再次揮動羽翼，身形不停拔高，翱翔於萬米高空。
兩個沒怎麼見過世麵的小丫頭被眼前的景象徹底征服。
遺跡，是一棵樹。
樹乾如擎天之柱，萬米高空上看不到頂端，看不到根部。
寬度？
她們距離很遠，目測幾萬米，放眼望去就是一堵木牆，直徑無法估算。
如果不是樹皮紋理太過清晰，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一棵樹。
她們從傳送門進入後的荒原，隻是大樹枝頭上結的果實。
其中一顆！
同樣的果實還有許多，視線所及的地方就有三顆。
更遠處有模糊影子，看不清數量。
一顆顆果實，如同一個個小世界，獨立存在又彼此連接。
歲歲心中第一次生出不屬於臭蟲的想法。
或者說，那隻微不足道的小臭蟲，第一次有了想要攀上頂峰的執念。
未曾見過時，可以心甘情願做個普通人，渾渾噩噩過活。
見識過頂峰景色，又怎會甘心平凡。
欲望，從來不是貶義詞。
野心同樣不是。
程諾被眼前的景色震懾住，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下意識的想要降落。
揮動羽翼，落在樹杈尖端，枝丫上生著淺淺青苔，看不到葉片。
龍爪與鳥爪類似，在青苔上刻著筆畫，不再是簡單詞彙。
“回去吧，我有點害怕。”
“總覺得不是我們這種人該踏足的地方，像是...像是...”
後麵一連串小點，密密麻麻。
歲歲讀完文字，看向遠處的眼神迷醉，久久沒有回答。
她的表情中沒有半點恐懼，眼眸如火般熾熱。
“仙境。”
“除了仙境，我想不到其他可能，凡間怎麼可能會生出如此壯觀的巨木。”
“小諾，你怕什麼？”
“我們的命運，不可能再差了...”
“不會更差了！！”
“我想試試！”
程諾：“試什麼？”
歲歲仰起頭，視線被雲層擋住，她們明明越過了雲層。
腳下，霧氣翻滾。
頭頂，彤雲密布。
天之上還是天，再上麵又是什麼，巨樹再高也總會有頂端。
“小諾，我想上去看看。”
“是仙境自然就有仙人，我去求祂，用性命求祂，讓祂結束末世。”
“我想讓哥哥回來,我想讓爸爸媽媽回來。”
“小諾你有沒有想見的人，親人、朋友，死去的人太多了。”
“我想讓他們都回來...”
程諾沒有回答，輕輕低下身子，羽翼如台階般層層垂下。
怎麼會沒有呢？
爸爸、媽媽，還有天天纏著她的弟弟。
尿都控製不住的年齡，卻會把自己喜歡吃的糖果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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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臟的，又讓人無比感動。
月亮掉下來的時候，弟弟才三歲，話都說不利落。
一層，兩層，三層
越過五層雲海，兩個小丫頭抵達巨樹儘頭，說是儘頭又不是。
不是尖端，是參差不齊的斷層。
巨樹儘頭宛如被斬斷的巨峰，唯一不同的是能看出年輪。
不是假象，真的是一棵樹。
歲歲抬頭望去，上麵仍舊是雲層，可惜她們已經無法再往上。
沒有落腳點，等程諾體力耗儘，她們會摔死在某一個小世界上。
斷層延伸向遠處，看不到儘頭。
歲歲很早就發現巨樹有問題，靠得越近就越大，不是視線錯覺。
平日裡適用的規則在這裡好像行不通。
數十裡外，看著巨樹大小不過如此，大是大，但有儘頭。
用心觀察，能看得出邊界。
離得越近，巨樹越大，當你踏足在上麵，怎麼走都走不到儘頭。
以樹乾斷層為例。
她在遠處看時，感覺是一座斷峰，踏足在上麵，就是一個小世界。
果實亦是如此。
歲歲看不懂，腦海中有個詞彙不自覺的冒了出來，順帶說出口。
“混亂。”
程諾回過頭，大大的龍眼帶著疑惑，沒聽清她說的什麼。
歲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說什麼。
更不知道怎麼解釋。
“走吧，下去看看。”
“主人說遺跡裡有許多寶物，甚至會有傳承。”
“小諾，你知道傳承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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