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獻努力回憶庚辰說過的故事，時間太久，模糊不清。
好在隱隱約約還記得一些。
“不是。”
“鬼仆平時不會出手，哪怕主人陷入絕境也隻會旁觀。”
“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等待主人死亡之後，帶魂魄回歸故裡。”
“鬼氏一族不信現世，他們信得是往生。”
江宇聞言，表情變得古怪。
大鴻的兩魂六魄，此刻安安靜靜躺在他的空間裡。
也就是說，這一層還會有收獲，不用費心，守株待兔即可。
搭建帳篷，燒火做飯。
江宇布置陣法，當做陣眼的月殞結晶不要錢一般散出去。
幾十道陣法完成，稍稍有了點安全感。
進入黃帝陵至今，不過十幾個小時，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疲累感。
精神緊繃，半秒不敢放鬆。
飯後，江宇拍拍子獻，示意她跟自己出去走走。
墨染氣的難受，也沒有辦法。
她實在想不明白，天女魃這個災星到底哪點好。
好吧，她承認無論相貌還是身材都比不過子獻，那又如何？
她不僅會讀詩，還會一邊讀詩一邊讀經。
就算她不夠好，燭光、宵明總行吧。
兩位天女相貌身材不遜色天女魃。
又是親姐妹，雙胞胎。
量大管飽，價格還實惠，她們追隨主人時許下的願望簡單到發指。
墨染聽完都覺得掉價。
燭光至少還要了幾塊月殞結晶，多少值點錢。
宵明就要了一盞超級亮的晶核燈。
那種破燈，琴島集市街就有的賣。
價值五顆四階晶核，換算成末世前的貨幣，大概一兩百塊左右。
用夢梵的話說，五顆四階晶核，去集市街後巷洗腳都上不了二樓。
也就能找個站街的洗洗頭。
換做她是主人，就天女魃這種災星，早就弄死扔出去了。
結界封死，子獻跟著主人離開。
幾個小丫頭麵麵相覷，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宵明、燭光淡然些，她們和子獻身份相同，不能表現的太過分。
心裡同樣難受。
山茶乾咳一聲，讓眾人回神，沒人做壞人那就自己來。
“子獻我不喜歡。”
“我怕她早晚會把主人害死，主人出事，琴島撐不下去，大家都要去流浪。”
“我不想無家可歸。”
她們是有傳承，打架也算厲害，九州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鬼知道出去會碰到什麼人？
墨染第一個站起身。
之前她跟主人在末世逛了半月，差點被嚇死。
以她的心理素質，琴島這棵大樹倒了，她活不到過年。
“子獻太作了。”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來挖墳，黃帝可是九州始祖，怎麼挖？”
“我在琴島玩的很開心，我不想死。”
幾個小丫頭你一言我一語，子獻很快就被判了死刑。
立即執行那種。
眾人達成一致，天女魃絕對不能從黃帝陵活著出去。
黑鍋一起背。
到時幾條狗鏈遞到主人手裡，穿點好看的小衣服。
主人再生氣也不至於殺人。
運氣不好真被弄死，也比被外人虐死要好。
山茶還是不放心，最後問道：“你們誰有重傷追隨者的權限？”
她隻知道兩個人有，林霏和甜久。
兩人都不在。
好一會，就在她準備放棄時，宵明怯生生的舉起了手。
“山茶姐，我有。”
“主人說我最聽話，又沒什麼脾氣，就給了我轄製權。”
“我膽子小，不過這次我願意背鍋。”
“我不喜歡亂世，更不喜歡顛沛流離的生活，主人不能有事。”
燭光愣了愣，第一次聽見姐姐說出如此有主見的話。
苦笑下，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姐姐身邊。
“我陪你。”
“主人如果要抵命，我還他就是，開心那麼久賺大了。”
能護住姐姐，她自己結局如何也就無所謂了。
“我陪你！”
“我也陪你！”
“算我一個，我皮厚，打不死。”
“我有九條命，不對，現在還剩八條。”
“小貝，我不想打擊你，貓有九條命是騙人的，我養過貓，兩個月大時被我一屁股坐死了...”
“不用怕，隻要你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你們死。”
“你們隨便浪！”
素影做了總結。
中原省，商都庇護所，議事廳內。
山火戴著麵具，坐在主位，對到訪的三人有些驚訝。
陸霄統領幽州，轄製整個北方省，竟然敢隻身踏進中原省。
這份膽識著實讓人佩服。
身邊兩個追隨者，小貓小狗般的存在，聊勝於無。
山火不用想也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遠交近攻，常規戰術。
隻是不知道，陸霄的目標是曲伏儒家還是岱宗陰司。
琴島太遠，又躲在齊省深處，再無腦也不會有人考慮。
他那位從未謀麵的姐夫還真是會選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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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省是塊硬骨頭，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
“啃不動。”
“陰陽家性子淡，沒有你們縱橫家那麼大的野心。”
麵具下，山火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像是一位遲暮老人。
陸霄笑容淡然，毫不客氣坐在長桌對麵，翹起二郎腿。
“哪裡話，我怎麼會讓商都冒險。”
“晚輩隻是來談一筆生意，收益不錯的買賣。”
“要不，您聽完再說。”
山火身後，精致溫柔的小丫頭端著茶盤走上前，泡茶的動作行雲流水。
女孩沒有激活能量，實力看不出。
秦鳴驚駭的發現，他無法鎖定對方。
小丫頭分明就站在他身前，步履輕緩，氣息時遠時近，若有若無。
頂尖暗殺者傳承。
秦鳴和林嬌對視一眼，感覺喉嚨有些發乾，不由得戒備起來。
清茶熱氣升騰，香氣怡人。
山火做了個請的手勢，陸霄三人權當沒看見。
誰敢喝？
沒辦法，在彆人主場，還想爭取主動權不現實。
陸霄乾咳一聲，繼續說道：“陰司手伸得太長，幽州決定將他鏟除。”
“儒家多半會參戰，到時，我需要有人牽製儒家。”
山火手懸在茶杯之上，感受著升騰的熱氣，聲音低沉。
聽不出情緒。
“說說價格。”
“商都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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