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意識陷入心魔，畫麵一幕幕閃過。
身處其中，根本分不出真假虛實。
道觀外，有清純女孩挽著她的胳膊，聲音俏皮甜美。
“小哥哥好帥，能不能和你一起修仙。”
快餐店裡，女孩禮服精致，妝容完美，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你真的很蠢！”
“我怎麼會真心喜歡上一個野種！”
明月墜落，手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宇，我是安寧寧，我知道錯了。”
“我和你分手，是因為弟弟生病需要一大筆錢置換心臟。”
“我隻愛你一個人...”
鬼龍洞窟外，身體被挑飛數十米，倒在血泊裡。
安寧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鄙夷。
“你是弱者，永遠都是，成神也改變不了。”
“我不會把命運綁在一個廢物身上，你不配。”
同一個地方，生死徘徊中，耳邊響起芊月溫柔的聲音。
“身體被刺穿竟然還活著，都覺醒了怎麼還被人打的這麼慘。”
“算你走運，如果是普通人，我不能救你。”
“這是原則！”
荒野中，江宇身體被冰箭封在樹上，不遠處，芊月一顆眼球掛在臉上，笑著自爆。
地牢裡，匕首斷絕生機，清虹的聲音溫柔堅定。
“第一次見你時，那麼出塵灑脫。”
“為何淪落至此。”
“你脊椎斷裂，死會痛快些。”
三清殿內，寒風撲麵，少年猛然驚醒，掙脫夢魘。
“恪守本心，方能不染外邪。”
腦海中，師父的聲音如期而至，江宇心神一陣清明，逐漸壓下心魔。
僅僅是壓下，找不到埋下的種子。
心魔隻會蟄伏，不會消失。
江宇瞳孔慢慢聚焦，看到眼前一幕，對著幾個小丫頭抱歉的笑了笑。
“我沒事。”
“不過是有些事想不通，走了一會神。”
林霏沒有散去喚神，也沒有收起武器。
主人方才的狀態怎麼看也不是走神，更像是被小妖精勾去了魂魄。
“主人，你讓我殺了她，我給你換十個更好的。”
“她有毒！”
笙瑤讚同的點點頭，身周圍繞的火龍越發白熾。
龍頭張開口，火焰翻滾。
琪琪沒有表態，看向畫魂的眼神充滿敵意，血妖厲聲嘶吼。
姐姐說她是壞人，她就是壞人。
沒有為什麼，也不需要證據。
江宇無奈，在畫魂眉心畫下封神符：“這下總行了吧，一旦封神，神女也掙脫不了。”
林霏憤憤收回武器，看向還魂的眼神依舊戒備。
她的心很小，容不下太多彎彎繞繞，也學不會逢場作戲。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以前，江宇對林霏的性格不太滿意，總覺得太剛硬。
隨著寵物越來越多，小沙漏反而成了他最喜歡的一個。
“畫魂，我想知道一件事。”
“如果身處幻境，對方實力遠高於你，有沒有辦法打破。”
“至少可以識破。”
畫魂陷入沉默，幾分鐘後才開口，措辭極其小心：“打破幻境有兩種方法。”
“一是精神能量超過施術者，二是殺死施術者。”
“識破幻境簡單，異能再強也不能超出規則，”
“人類的思維是絕對屏障，幻境隻能引導，無法攻破。”
“幻境模擬不出施術者不知道的事。”
傍晚，琴島城主府。
城主府建在禁衛軍駐地與外城之間，庇護所權力核心。
清虹九成時間泡在裡麵。
江宇一秒也不想等，親自來城主府找人。
闖進議事廳，拉起一臉懵逼的清虹離開。
琴島庇護所一眾高層更是懵逼，會議開到一半，主事人被搶走了。
任天諭敲了敲桌子讓大家回神，沒有多看門外一眼。
抬頭望向牆上掛鐘，離下班隻有十幾分鐘。
“繼續，方才的提案我不反對，你們回去再把數據對一遍...”
哎，天諭心裡歎了口氣。
小色坯來都來了，拉走一個和拉走兩個不是一樣，她也想偶爾翹班。
城主府外，清虹笑臉盈盈，嘴角怎麼都壓不住。
什麼叫魅力？
小色坯十幾分鐘都等不及，這就是姐的魅力。
清虹挽著主人胳膊，聲音嬌媚：“去哪？”
“你那還是我那？”
江宇腳步不停：“陪我去出去散散心，至少十天半個月。”
“庇護所沒你會不會出亂子？”
清虹愣了愣，眼中滿是驚喜：“怎麼會，我哪有那麼差。”
“有天諭、飛鸞看著，一個月也沒問題。”
“安啦！”
琴島外圍，西北，雲山關下。
天將雨，則雲出，山以此得名。
普普通通一座荒山，不高不險，也沒有太大的名頭，在齊省並不出眾。
裝甲車熄火，江宇跳下駕駛室，站在山腳下抬頭仰望。
山頂雲霧繚繞，如夢如幻。
清虹關好車門，微微皺起眉頭，看向主人的眼神滿是擔憂。
“承受的住嗎？”
“主人，你比我清楚，月殞後，五十歲以上的人都少見。”
“師父他老人家多半...”
江宇雙手搓了搓臉，深深吸了口氣。
山腳下，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熟悉。
上山的路隻有一條，鋪著石階，小時候他時常坐在上麵等香客。
每天往返幾次十幾次，很累又很開心。
香客會給他許多沒見過的東西，小零食，玩具，畫冊，運氣好還會有紅包。
師父說過多次，不需要迎客，看小徒弟堅持，也隻是笑笑。
世事太小，牽不動老道士的心緒。
師父常常告訴他，信則信，來則來，不信不來樂得清閒。
道家可沒有強迫人信奉的習慣。
彆的宗教，每個人都有罪，罪孽深重。
你信我，就會怎麼好怎麼好，上得天堂。
你不信我，就會怎麼壞怎麼壞，下得地獄。
道教不同。
想信我，你夠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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