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道響亮的敲腦門聲,回蕩在空曠的樓梯間裡,瞬間將童瞑和烏薩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岑潯單手捂著腦袋,深吸一口氣,幾l乎是咬著牙問:“第幾層了?”
烏薩和童瞑異口同聲:“23層。”
“……還有幾層?”
烏薩和童瞑依舊異口同聲:“21層。”
岑潯就不作聲了,烏薩實在很不好意思,一邊沿著樓梯扶手往上攀,一邊小聲解釋道:“秦修在的地方開不了鏡子通道,所以隻能從樓梯上去,你……你的頭很痛嗎?”
“很痛,”岑潯麵無表情地說:“秦修害我被敲了這麼多下,等他恢複清醒,是不是該給我一些賠償?”
“給!當然要給!”主人犯錯,貓也麵上無光,烏薩很是羞愧,當即保證道:“秦修很有錢的,你放心,他一定不會賴掉賠償。”
童瞑故意說:“萬一他就是賴掉了呢?商人都是很奸詐的,他說不定隻對你大方。”
“秦修才不奸詐。”烏薩為主人辯了一句,而後很仗義地對岑潯保證道:“那你就找我,我賠你。”
童瞑賤賤的,偏要拆它台:“你有錢嗎?你全身上下也就脖頸上那個銀鈴鐺值點錢吧?”
貓是實心眼,一聽就急了:“我有錢的,是秦修給我的壓歲錢。”
說完,它的聲音低了一些:“鈴鐺是秦修媽媽的遺物做的,是很重要的東西,不能隨便給彆人。”
說話間,他們上到了30層。
岑潯示意停下,稍作休息。
貓跳到岑潯旁邊的扶手上,直起身子要檢查岑潯的腦袋,岑潯任由貓師傅給自己檢查,目光一掃,修長手指從烏薩脖頸處的白色長毛裡勾出那枚銀鈴鐺,懶洋洋問:“不是鈴鐺嗎?怎麼沒聽到它響。”
說著,捏著那枚做工精巧的鏤空鈴鐺晃了兩下。
烏薩小心用爪子撥開岑潯額前的碎發,一邊湊近細看,一邊解釋道:“秦修說鈴鐺聲對貓的耳朵不好,所以讓管家做了一個不響的鈴鐺。”
岑潯眯起眼睛,手指捏著鈴鐺,不斷變幻鈴鐺的角度:“可是裡麵好像——”
還沒說完這句話,岑潯的眉梢忽然意味不明地挑了一下。
烏薩沒察覺到岑潯奇怪的停頓,它看了看岑潯的額頭,發現隻是微紅了一點,這才鬆了口氣,仿佛忽然想起了什麼,烏薩瞄了不遠處的童瞑一眼,遲疑地湊近岑潯,幾l乎用氣聲問道:“他真的是管家嗎?”
烏薩自認自己的聲音已經很低了,可童瞑像是聽覺放大了一百倍似的,依舊聽到了他的質疑,當下就捂住心口作痛心疾首狀:“薩寶你竟然懷疑管家,管家好受傷!罰你賠管家一棟一千平米大彆墅!”
烏薩飛機耳無語:“……”
岑潯倚著扶手,慢悠悠開口:“他是全知,什麼都知道一點。”
發現真的被騙的烏薩睜大眼睛,立即氣鼓鼓
因為他最渴望的東西有點變態,要是被岑潯看到,他絕對會被打死的!
童瞑汗流浹背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我可要仔細看看他在哪,爭取走最短路徑。”
環顧走廊,童瞑謹慎地挑中了一扇門。
進了門,入目的竟然是一個窗明幾l淨的加工車間。
童瞑好奇地問:“這是誰的幻覺?”
岑潯抓了一把流水線上粒粒分明的顆粒放在手裡,盯著它們看了片刻,忽然沉默了:“這是……”
“是超好吃的至尊皇氏貓糧!”烏薩湊近聞了聞,蠻不好意思地說:“秦修以前經常給我買,我已經很久沒吃了,所以……”
童瞑鬆了口氣:“還好是貓糧,貓糧能乾什麼,總不能把我們撐死吧,哈哈……哈?”
感受到地麵不正常的震顫,童瞑的笑容逐漸消失,回過頭,他便看到了極其震撼的一幕——
堆得足足有一座山那麼高的貓糧轟然崩塌,如雪崩,如海嘯,排山倒海般朝他們湧來。
童瞑:“……還真的能把我們撐死。”
岑潯反應極快地抽出操縱杆往地上一點,操縱陰影攔住貓糧巨浪,童瞑指了一個方向:“哥,那個門!”
在貓糧徹底將他們淹沒前,三詭及時衝進了下一扇門。
“嘭——”門被用力關上,重重拍擊上來的貓糧從來不及閉合的門縫溢了點進來,烏薩天人交戰幾l秒,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遵從祖宗的決定,趁貓糧還沒反應過來,飛快低頭偷吃了幾l口。
而童瞑看著房間裡的配置,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哥,這個房間真的好惡毒啊。”
這是一個插滿了針的房間,長的短的都有,而它們無一例外,都紮在了一顆顆仿真眼球上。
對本體是千眼的童瞑來說,這個房間裡的場景簡直就是無法直視的地獄!
童瞑感到渾身上下的眼珠子都開始幻痛了,極力無視那些紮在眼珠上的鋼針,童瞑飛快指了一個方向,隻想趕緊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一行人正往門的方向跑,那些鋼針忽然齊齊升上半空,調轉方向,齊刷刷朝著他們簌簌射去,卻在半途被突然升起的陰影牆擋住。
岑潯收回操縱杆,身影利落地跟在烏薩身後,快速掠進了下一扇門。
這個房間跟之前兩個房間大不相同,完全被黑暗籠罩,毫無任何光亮,一進門,岑潯就敏銳地感知到了些許不同。
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
身為噩夢大學的域主,在遇到其他域主的時候,岑潯能更敏銳地感知到其他域主周身的“場”——或者更確切地來說,是一種規則之力。
無規則不成域,每個域都是由一定的規則構成的,這些隱隱約約的力量圍繞在域主身上,就構成了一種特殊的“場”。
而現在,岑潯在這片黑暗中感知到了這種“場”。
秦修,也就是鏡都商務區的域主,他就在這片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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