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睡醒後,就病病歪歪地躺在床上,吃喝的都是沈靳端過來的。
夏苗更是怕她熱,一直拿著扇子給她扇涼。
兩個人都照顧得很細心。
蘇窈喝了粥,又懨懨地躺回在床上。偶爾轉頭看向忙進忙出的沈靳。
沈靳一會給夏禾喂米湯,換尿布,洗屁股。
一會又倒水給她和夏苗喝,每隔半小時都會摸摸她的額頭。
被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蘇窈,病懨懨的想,她和夏苗夏禾現在都好像是他的孩子。
被人照顧確實很暖心,暖心得她都想跟著夏苗一塊喊他爹了。
沈靳端了點溫水過來,和夏苗說:“天氣熱,多喝點水。”
夏苗接過了竹杯,小聲應:“好的,爹。”
夏苗喝著水,沈靳也給蘇窈倒了一杯:“你也多喝一些。”
蘇窈接過,應:“好的,爹。”
忽然有了個年二十四五的大閨女。
沈靳:“……?”
他默默地盯著她看了好半會。
明明就沒半點精氣神,她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夏苗喝了水後才反應了過來,睜著大眼睛看著蘇窈。
“娘是不是病糊塗了?”她指了指沈靳,又說:“這是苗丫和弟弟的爹,不是娘的爹。”
蘇窈聞言,驀地一笑:“是是是,是你們的爹,不是我的爹。”
沈靳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看來你病得不是很嚴重,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生病的人說不得。
蘇窈原本感覺好了一點,但被他這麼一提醒,頓時又不舒服了。
她手扶上了額頭,道:“現在還是覺得頭暈暈的。”
沈靳:“那你就歇著,你說的那個菜窩,告訴我怎麼弄,一會夏禾睡了,我就給你去弄。”
蘇窈確實還想著這件事,他這麼一說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不用乾彆的,就往我挖的那個坑裡澆三四桶水。”
沈靳點頭:“成。”
夏禾睡著後,沈靳就挑著桶出了門。
沈靳到了自留地,看見她挖的一大個淺坑,無奈搖頭歎了一口氣,然後挑來兩擔水直接就澆到了坑裡。
玉米地那邊的婦女,見到這地裡有人就跑了過來,見到是夏老四的時候,都想掉頭走了,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她問:“苗丫娘現在好點了沒有?”
沈靳看去,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
沈靳點了頭,應:“好一些了,已經從衛生所回去了。”
那婦女點了點頭,正要走,又聽到沈靳喊她:“聽說是嬸子送我媳婦去的衛生所,今天這事謝過嬸子了。等苗丫娘身體好了,再一塊去嬸子家道謝。
在這生產隊裡,年紀大點的都叫嬸子,沈靳也隻有入鄉隨俗了。
嬸子忽然聽到夏老四的道謝,震驚地看向他。
本來都沒指望他能好聲好氣的說話,可沒想到竟然還會跟她說謝。
這真是活久見了,才能見到這十裡八鄉聞名的二流子給她會和她道謝。
婦女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地點了點頭,但立刻又搖了頭:“不用不用,隻是順手幫了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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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問:“對了,嬸子,我能問問怎麼種菜嗎?”
婦女又愣了一下,看了眼菜地又看了眼他,好半晌後才訕訕的問:“你想種啥?”
蘇窈並沒有和他說要種些什麼。
“種這個季節的蔬菜。”
婦女:“也沒有啥難的,就把地的土鬆一鬆,再挖個坑,挖個洞把種子埋進去,間隔一個手掌的距離,勤澆水就好了。”
沈靳受教地頷了頷首,又問:“那這種子要去哪裡找?”
“每家每戶每年都會留了種子等來年種。要是想要種子,在趕集的時候,彆人家會把多的種子拿到公社的小巷子賣,到那找就對了。”
說是賣,其實也是偷偷地做買賣。
蘇窈已經問過在這個季節可以種些什麼菜了,他也就沒繼續問。
反正之後有什麼不懂的,再問也不遲。
沈靳挑著桶回去了,順道也打了兩桶水挑回家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他放下擔子後,就走到窗外往裡看了眼,一大兩小都睡著了。
他就沒進去打擾,而是在外頭繼續捯飭昨天沒編好的門。
等到三四點,夏禾醒了,也不知是餓了還是尿了,嚶嚶嚶的哭。
沈靳進了屋子,見蘇窈正要起來去抱夏禾,就道:“你躺著,我來抱。”
蘇窈也就躺了回去,問他:“你累不累?”
沈靳也沒逞強,應:“有點,但還可以撐一撐。”
蘇窈:“那你等我休息兩天,到時候再給你分擔。”
沈靳檢查了一下夏禾的尿布,果然濕了。
他把夏禾放到床上,說:“不急,先休息四五天,地裡的活你也不要乾了,就在家裡做做飯,帶著姐弟倆就好。”
他把夏禾尿布換下來,看到上頭沾著土黃色的黏稠物,縱使也不是第一次換尿布了,但還是有些生理上的反胃。
沈靳強忍著這種生理反應,屏著呼吸倒了溫水給夏禾洗了洗屁股。
換上新的尿布,沈靳才呼吸了一口氣,說:“在家裡做飯帶小孩,也不是件輕鬆的活計。”
蘇窈想起換尿布的經曆,也跟著感歎:“誰說不是呢。”
他們兩個怨種,直接跳過了結婚洞房的環節,就直接喜當了爹媽,一點兒的經驗都沒有。
她想到自己當爹當娘的那三天,就體感到了有沈靳幫忙,真的輕鬆了很多。
沈靳把夏禾放到床上,就拿著尿布出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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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再次暈倒的消息傳了出去,桂花來看了她。下工的時間,許娟也來
() 了。
許娟見人醒了,也鬆了一口氣,忍不住說道:“這都有人替工了,你咋就不借著這個時候好好養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