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糧的事情解決了,就說說你們家老二媳婦把我媳婦打暈了的事吧。”

瞧熱鬨的人都心說——他們就知道這事沒完!

沈靳左手端著一碗玉米麵,右手拿著菜刀出了廚房,可沒人敢攔他。

就是做爹娘的老夏頭和夏老太都不敢攔。

沈靳依著夏老四的記憶,走到了夏老二的屋子外頭,忽然抬腳就是往門一踹。

第一腳是警告躲在門後的人。

緊接著極重地第二腳。

這個年代的門幾乎都是木門,相對薄一些,而且鎖也是簡單的插銷。

沈靳這一腳踢得重,插銷直接就廢了。

伴隨著“呯”的一聲巨響,是屋子裡頭夏二嫂尖銳的尖叫聲。

門被踢開了,就是門邊上下兩個鉸鏈都被踹掉了一個,使地整扇門都搖搖欲墜。

他的舉動嚇傻了大部分的人,最嚴重的則是屋子裡頭,拿著個板凳擋在麵前,瑟瑟發抖的王桂芳。

王桂芳看到他手上的菜刀,抖得更厲害了,臉上更是白得沒了半點血色。

“夏向陽,你還不快來救你媳婦!”

夏二嫂朝外頭崩潰大聲喊著。

夏向陽躲在外頭,心道就老四這拿著菜刀發瘋要砍人的架勢,他哪裡敢去救!

大概是太嚇人了,院子裡頭小一點的孩子都哭得厲害。

哭聲和雜七雜八的勸說聲,吵得很。

玉蘭嬸子勸:“這次是你家二嫂做得不厚道,向東你想要什麼就說,嬸子和叔都幫你,你可千萬彆做傻事,要坐牢的!”

沈靳盯著抖厲害打人的王春芳,說:“我媳婦被打暈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腦子,我總得要點賠償費和營養費吧?”

大隊長:“行行行,你要多少,隻要不過分,叔也幫你討。”

沈靳:“不多,我就要五塊錢,扣了這修門的五毛錢,我就要四塊五的醫藥費和營養費,不過分吧?”

大隊長鬆了一口氣,這五塊錢還真不過分,按照夏老二的家底,能拿得出來。

他大喊了一聲:“夏向陽你給我進來!”

夏老二在外頭不肯進,大聲道:“我沒錢,你氣不過就把那婆娘砍了吧!”

沈靳看向大隊長:“你看,我都沒要多,他們也不肯給。”

王桂芳聽到自己丈夫的話,瞪大了眼:“夏向陽你沒良心!”

“你闖的禍,憑啥老子給你填窟窿!”夏向陽也回道。

沈靳忽然笑了笑:“不給也沒事,我瞧著櫥櫃裡糧食也不少,我一會拿糧去抵。”

老夏頭和夏老太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不行!”

老夏頭看向老二,罵道:“你那糟心媳婦闖的貨,你們趕緊賠了錢,讓老四走!”

老二哭窮:“我哪來這麼多錢,爹你要是怕老四砍人,你就先給墊上吧。”

“滾犢子!那是你親媳婦!”

沈靳看王桂芳:“都沒人幫你,又不給糧不給錢,那怎麼辦呢?”

他朝王桂芳走去了幾步,還不經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菜刀。

大隊長:“……”

真當他不存在的嗎,他的威嚴呢!

王桂芳看著刀子驚恐道:“我有,我有!”

外頭的夏向陽聽到這話,罵道:“你個婆娘,老子乾死乾活才存下那麼點錢,容易嗎!”

王桂芳也不心虛,說:“就你乾死乾活,我就沒乾活了?!”

她盯著夏老四,慢慢地挪到了大紅箱子旁。

打開箱子,一個手拿著板凳,一個手伸進箱子裡頭胡亂摸索。

不一會就掏出了一塊報紙疊的錢包。她放下了板凳,顫抖著手翻開錢包。

擠在門口的生產隊員,有好些個都覺得這一幕大快人心。

這王桂芳也真是不長記性,不知道被拱火多少次,一拱火一個準。

幾年前就被夏老四拿刀向過,現在還沒學乖,也真是不記打。

也就隻有這夏老四能治得了她,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王桂芳哆哆嗦嗦地數了整四塊五,有分的有毛的,最大的就五毛錢。

抓著一把錢在手中,愣是不敢過去,沈靳走一步她退一步。還是玉蘭嬸子看不過眼了,直接上前拿了錢,遞給了沈靳。

沈靳接過,數了數,數目沒錯。

把錢放進了口袋,他又說:“這隻能算營養費,還有一筆賬沒算。”

夏老二一聽,險些沒吐血。

大隊長也是眉頭一挑,忍著暴脾氣,斬釘截鐵的問:“還要啥!說!”

沈靳:“我媳婦不久才被人從地裡抬回來,身體本來就不好,這麼一暈,要是再不休息,半條命就沒了。但現在家裡就靠她一個人掙工分,要是她不上工,我們全家人都得吃西北風。”

大隊長:“所以呢?”

大隊長心道他個大男人不上工,還讓自己媳婦一個人掙工分養家,也好意思說出來。

沈靳看向王桂芳:“她替我媳婦上工一個月,每天必須滿八個公分,不滿就繼續。等她上滿工,這事就當揭過了。不然,這事肯定沒完。”

大隊長:“沒彆的了?”

沈靳微微抬頭:“我又不是無賴。”

一眾人聽到這話,都想朝他吐一口唾沫。

他還不無賴,還有誰比他更無賴的!?

大隊長看向王桂芳,說:“這事確實是你的錯,你得替向東媳婦頂工。”

王桂芳一瞪眼:“我不是賠錢了嗎?!”

沈靳:“不乾也行,大不了我天天找老二聊聊天,找你兒子敘敘叔侄的感情。”

威脅,一定是威脅!

王桂芳帶著求救的眼神看向大隊長:“大隊長,夏老四他太欺負人了,他這不明擺著威脅人麼!”

大隊長眼一瞪:“是誰先欺負人的?哦,隻能是你欺負人,就不準彆

人欺負你了?!”

“搶糧不算,還打人,人夏老四就要你五塊錢,讓你幫上工,沒打你都算是好的了。”

夏老二也是慫,真怕老四這個混子變著法來揍自己。扒在窗口處急道:“你個婆娘,不就上工一個月嗎,還不快應了!”

以前夏老二就有點怵這老四,後來這家夥學了一身打架的本事,打起來就跟不要命似的。

他們三個兄弟聯手都壓製不住這個混蛋玩意,後來有一回打到狠了,他還在床上躺了幾天,那時也是真的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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