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一聽，一臉吃驚地盯著妙蘭注視了一會兒，狐疑道：“什麼？欒斌？衝著你和趙亞銘來的？怎麼？他們都是你們的親戚？”

妙蘭嗔道：“哎呀，什麼親戚？說起來都是校友嗎？我雖然不認識他們，可他們都知道我和趙亞銘在公司工作，所以就聯係我幫著介紹一下，你說師弟師妹……”

李新年打斷了妙蘭，問道：“欒斌堂堂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他怎麼有閒心管這種事？”

妙蘭猶豫道：“那個女的是欒斌老婆的外甥女，警校畢業之後也沒找到像樣的工作，所以就托我……”

李新年又打斷了妙蘭的話，問道：“你確定她是欒斌的外甥女？”

妙蘭點點頭道：“當然能確定？你以為我沒做功課就隨隨便便把一個警校的學生招進公司嗎？”

“那另外兩個人呢？他們該不會是於歡介紹的吧？”李新年問道。

妙蘭撇撇嘴，說道：“還真讓你猜到了，不過，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你無非是擔心有人在公司安插臥底嗎？難道我就不考慮公司的安全？

說來了他們都是剛出校門的生瓜蛋子，要不是現在就業形勢嚴峻，他們也不會來找我幫忙，就算有人拍臥底也不會看中他們。

再說，他們應聘的崗位都是基礎崗，根本就接觸不到公司的核心機密，說句難聽話，他們想跟你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你怕什麼？”

李新年沒想到折騰了半天居然是自己最身邊的人成了不安全因素，當然，他肯定不會懷疑妙蘭介紹這三個人進入公司的動機，隻是這件事確實讓他感到意外。

“那這三個人進公司和趙亞銘就沒有一點關係？”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妙蘭猶豫道：“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也就是辦個入職手續。”

李新年白了妙蘭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她可真是你的好姐妹，剛才居然都沒有檢舉你，我還以為這三個人都是她招進來的呢。”

妙蘭嗔道：“可笑，就算她招的又怎麼樣？張富強當初還是姚鵬派來的臥底呢，現在不成了你的心腹嗎？

哼，如果公安局真的想給你派個臥底的話，那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剛出校門的菜鳥，多半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老油子，並且肯定會千方百計安排在你的身邊。”

李新年擺擺手阻止了妙蘭的話，怏怏道：“不是我狐性多疑，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小心點總不會錯。”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上次聽餘家燕說公司最近打算再招一批新員工，也許還會有警校的學生來應聘，原則上我對招聘警校的學生沒意見，不過，有一點你要把好關。”

妙蘭嗔道：“哎呀，這種事你去跟趙亞銘說吧，我又不是人力資源部的老大。”

李新年氣哼哼道：“既然你不是人力資源部的老大，那怎麼插手人力資源部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多管閒事的話，那三個人能進來嗎？”

頓了一下，又緩和了語氣說道：“趙亞銘過些日子讓她回家養胎，人力資源部就讓你監管，你必須給我盯緊點。”

“哎呀，你讓我盯什麼？”妙蘭抱怨道。

李新年猶豫道：“我的意思是，這些新入職的員工就像剛才那三個人一樣，必須先去下麵的分公司工作一段時間。

至於什麼時候來總公司的部門任職就看具體情況了，但回來之前必須要先跟我通個氣，不能稀裡糊塗就讓他們上崗。”

妙蘭自然明白李新年如此謹慎的原因，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從省城一回來就專門盯著這件事，想來想去應該隻有一種可能性，於是問道：“你這麼神經兮兮的是不是公司的什麼秘密被人泄露了？”

李新年不禁回想起朱天虎給他看的那個視頻，氣哼哼地說道：“等到秘密泄露的話還來得及？大家都等著去坐牢吧。”

妙蘭嗔道：“這麼說你這是在防患未然了，我還以為你受了什麼刺激呢。”

妙蘭的話不禁讓李新年又想起朱天虎的那個視頻，並且對這個視頻的來路憂心忡忡，懷疑會不會是自己身邊的人向警察通風報信。

其實在來公司的路上，他就從發現趙卓死亡開始一直到他和張富強半夜拋屍，最後焚燒車輛後偷偷被妙蘭接回的整個過程回顧了一番，結果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因為孫巧雨和楊瀾以及如蘭、妙蘭隻是知道事情的前半部分，並不知道他和張富強半夜拋屍的安排，實際上就連張富強也是去了車庫之後才知道對趙卓的最後處理辦法。

所以，五個知情者都不可能提前藏在那條巷子裡等著拍視頻。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這個推斷並並不意味著徹底排除了這五個人的嫌疑。

因為他們雖然不知道自己最後會去拋屍，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拋屍的時間和地點，但萬一有誰暗中跟蹤自己呢？或者暗中跟蹤了張富強呢？那這個人就完全有可能拍下朱天虎手裡的那個視頻。

據朱天虎說視頻是通過無人機拍攝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從視頻的拍攝角度來看倒是有點像。

如果真的是通過無人機拍攝的話，那就不排除自己和張富強開著裝載趙卓屍體的車從車庫裡出來就有可能被跟蹤了。

這麼看來，朱天虎的那個視頻就很有可能出自五個知情者當中的一個，把如蘭和妙蘭排除在外的話就剩下孫巧雨、楊瀾和張富強。

而張富強基本上也可以排除，因為他如果和警方坑壑一氣的話，那整個故事基本上就算結束了，哪裡還有後來的事情？

所以，最大的嫌疑都在孫巧雨和楊瀾兩個婆娘身上，而其中又以楊瀾的嫌疑最大，因為孫巧雨是公司的股東，吃裡扒外的可能性並不大。

而楊瀾在公司卻沒有什麼大的利益，大不了從自己這裡得到一筆不小的酬金而已，很難保證她不會在關鍵時刻出賣自己，目的當然是和警方做交易。

可問題是楊瀾那天晚上一直和孫巧雨在一起，也沒時間作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把這件事透露給了某個人，然後由某個人排除無人機對自己那天晚上的行蹤進行了監控。

目前隻是不清楚這個視頻為什麼沒有到寧安市警方的手裡，反倒落在了朱天虎的手上。

如果這個視頻被寧安市警方得到的話，那自己和張富強恐怕第二天就落網了，即便秦時月也不敢站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