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華，我上次參加你奶奶葬禮的時候，發現有不少儀式都沒見過，你們村子裡應該有老人懂這些古老的儀式吧？”

孫巧雨還有點莫名其妙，猶豫道：“那當然，專門有吃這碗飯的人呢，怎麼？誰死了？”

李新年摸著下巴說道：“還有誰？劉定一。”

孫巧雨和楊瀾互相看了一眼，看他們驚訝的神情應該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孫巧雨不解道。

李新年哭喪著臉說道：“劉定一留下遺囑非要葬在開元縣青龍觀，他們讓我幫著料理後事呢。”

楊瀾呆呆楞了一會兒，說道：“哎呀，看來劉家人還真把你當乾兒子了。”

李新年眼睛一瞪。罵道：“賊婆娘，會不會說話？”

楊瀾一臉納悶道：“怎麼？我說的不是好話嗎？難道你不願意？一般人恐怕還輪不到這個差事呢。”

李新年也搞不清楚楊瀾是裝糊塗還是真的這麼想，一時也無話可說。

孫巧雨急忙出來打圓場，猶豫道：“這種事好辦，寧安市殯儀館就應該有專門辦這種事的人，你隻要找個頭目不是什麼事都解決了？你隻不過負責出錢就是了。”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城裡人搞的那種儀式早就變得不倫不類了，劉家人要求按照最古老的儀式來，既然他們把這件事交給了我，我自然不能糊弄人家。”

孫巧雨疑惑道：“那也沒必要跑吳中縣去請人啊，開元縣難道還找不到這種人嗎？”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說道：“我就看上了你奶奶那個葬禮，就請你們村子裡的那個人。”

孫巧雨猶豫道：“你的意思我還要跑一趟吳中縣？”

李新年擺擺手道：“那倒不必了，你讓段平把人親自送到寧安市，我這就給張富強打電話，讓他擔任劉定一葬禮的總指揮。”

孫巧雨一聽，急忙靠在李新年的身上，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寧安市？”

李新年想了一下說道：“既然我在這裡大事已了，明天就回去吧，寧安市那邊也有不少事要安排呢。”

孫巧雨一隻手抓住李新年的胳膊，說道：“那我讓段平明天就把人親自送到寧安市，不過，段平那天在縣城碰到我的時候讓我求你幫他辦件事。”

李新年一愣，狐疑道：“他求我辦事？什麼事啊？”

孫巧雨又和李新年貼近了一點，說道：“段平說範先河馬上就要高升了，吳中縣公安局要有人事調整，他的意思也想挪挪窩，你也知道，他在榆林鎮派出所所長這個位置上都十來年了。”

李新年不禁一陣愕然，因為他早晨才從秦時月的電話裡得知市公安局人事變動的消息，據說範先河有可能出任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

可沒想到遠在吳中縣榆林鎮的派出所的所長段平居然都已經聽到了風聲，看來範先河離開吳中縣之後，那裡也麵臨大的人事變動。

不過，李新年知道範先河在吳中縣公安局屬於強權人物，他離開之前自然會安排自己的人接手他的工作。

而段平之所以十來年得不到升遷，恰恰是因為範先河一直壓著他。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段平的家庭成員過於複雜，起碼有一個堂兄弟是罪犯，一個表妹在派出所工作期間也曾經有重大違紀嫌疑。

最重要的是當年在他的家裡曾經發生過命案，而他本人當時正好也在場，就憑這一點範先河沒有免去他的所長職務已經算不錯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想挪挪窩。

不過，段平雖然並沒有幫李新年乾過什麼大事，但由於孫巧雨的關係，他自然也算的上是李新年的人，如果能幫他挪挪窩的話，也算是將來在吳中縣公安局有個自己人。

“他想往哪裡挪？”李新年不動聲色地問道。

孫巧雨急忙道：“聽說範先河以前的心腹、就是縣公安局刑警隊長賀寬要當副局長了，這不是刑警隊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嗎？”

條件倒不是不算高，起碼段平沒有當局長的野心，隻是想當個刑警隊長。

不過，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局刑警隊長將來對自己有什麼用呢？局長還差不多。

可憑段平的資曆和潛在的汙點，自己就算是市公安局局長也不好意思提拔他當吳中縣公安局的局長。

“他怎麼知道我能幫得上忙？”李新年又一副心不在焉地問道。

孫巧雨遲疑道：“段平說賀寬跟他關係不錯，肯定會支持他，問題是必須有人跟範先河打個招呼，隻要範先河點頭，那這件事基本上就定了。”

李新年狐疑道：“問題是範先河能點頭嗎？”

孫巧雨楞了一下，伸手就掐了李新年一把，嗔道：“哎呀，這不是讓你想辦法嗎？範先河是餘光的老部下，隻要餘光打個電話，範先河敢不答應嗎？”

李新年一聽餘光的名字，不禁又想起了這次楊宇海的調動。

不用說，楊宇海這次能回開元縣出任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肯定是餘光點了頭，而餘家燕功不可沒，可自己總不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再讓餘家燕去找她爹當說客吧？

孫巧雨顯然察覺到了李新年的猶豫，起碼對這件事好像不熱心，於是又說道：“你可彆忘了段鵬是怎麼死的？”

李新年一愣，意識到孫巧雨不僅是在提醒他，好像還有點威脅的意味，馬上扭頭瞪著孫巧雨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瀾見李新年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馬上也靠了過來，並且抓住了他的另一條胳膊，李新年馬上就覺得自己被兩個光溜溜的嬌軀夾裹的不能動彈，那感覺又舒服又煎熬。

楊瀾嬌滴滴地說道：“哎呀，阿華的意思是你看在段鵬的麵子上幫段平一把，都是自己人，能幫就幫一下嘛。

據我所知範先河又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鐵麵判官，說起來那個賀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就認識他了，他如果都能當上副局長，範先河有什麼理由不讓段平當刑警隊長啊。”

“我可以試試，成不成就不敢打包票了。”李新年被兩個女人裹挾的沒辦法，隻好含糊其辭地答應下來。

孫巧雨笑道：“就憑你丈母娘和餘光的親家母關係，我相信你肯定能辦到。”

李新年扭頭盯著孫巧雨質問道：“你說什麼？我丈母娘和餘光怎麼成親家了？”

孫巧雨一愣，隨即一拍腦門道：“哎呀，我也糊塗了，應該是你丈母娘的姐姐和餘光是親家，不過也差不多。”

李新年一把將孫巧雨掀翻在床上，掄起手來在她屁股上狠狠抽了兩下，罵道：“差你個頭啊。”剛罵完，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這一次又是開元縣的洛寧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