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哪裡還受得了這種誘惑，雖然他對菇仔癀這個名稱由哪幾個字組成都還沒搞清楚，可既然是潘鳳起的，自然有其深意，何況他聽起來也覺得很上檔次。

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菇仔癀一旦研發成功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到那時候連趙源在馬達縣的製藥廠都將成為他的生產環節上的一個車間，他不用出一分錢就可以把趙源的工廠置於自己的控製之下，否則趙源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倒閉。

畢竟這麼小的地方怎麼能容忍兩家製藥廠存在呢，反正其中一家肯定會吞並另一家，而菇仔癀就是他吞並趙源製藥廠的法寶。

想到這裡，李新年的眼前仿佛已經看見趙源工廠的那些股東們對他點頭哈腰、低三下四的模樣，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沒意見，你去跟她談吧，問問她要多少錢，隻要她能幫你搞出菇仔癀，一千萬的年薪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最後李新年充滿豪氣地說道。

“哎呀，你這是開電話會呢，菜都涼了。”見李新年放下手機，冉燕忍不住抱怨道。

李新年看看桌子上的幾個菜，疑惑道：“怎麼不來點酒嗎？”

冉燕嗔道：“我都不知道你想喝什麼酒，再說我中午已經喝不少了，晚上也不是太想喝。”

李新年好像心情突然好起來，脫下外套掛在椅子背上，又擼起了袖子，像是要大乾一場似地說道：“你讓服務生開一瓶五糧液。”

冉燕走到門口對服務生吩咐了一下，她顯然已經察覺李新年在接過這個電話之後好像很興奮，疑惑道：“你招了個什麼大人物，居然年薪要一千萬？”

李新年的心思全被孫暢占據了，哪有心思跟冉燕扯這些事，衝她擺擺手，敷衍道：“你不懂，喝酒喝酒，難得不用開車，可以放開喝。”

說完，忽然想起了趙映梅在毛竹園夢遊的事情，又皺皺眉頭，盯著冉燕問道：“你的酒風怎麼樣？喝多了不會耍酒瘋吧？”

冉燕楞了一下，隨即挑釁似地盯著李新年問道：“空口無憑，今晚要不要試試？看看最後誰會耍酒瘋。”

李新年見冉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有點怯，因為他的酒量也隻能說還可以，嚴格說來連顧雪都不一定喝的過，真正要較量起來，起碼是兩敗俱傷，從先前在米其林看冉燕喝紅酒的架勢來看，酒量應該不會小。

“我又不是要跟你比拚酒量，隻是想心裡有數，我最怕女人喝多耍酒瘋。”李新年擺擺手說道。

冉燕哼了一聲道：“你放一百個心吧，我這輩子沒有喝醉酒耍酒瘋的命，隻有伺候醉鬼的命，你儘管放量喝好了，我保證能陪得起。”說完拿起酒瓶開始斟酒。

李新年腦子裡還是想著剛才如蘭說的話，拿出手機好像要給什麼人打電話，但有點猶豫。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有電話進來了，再一看來電顯示，心裡直叫地斜，原來這個電話是老秦打來的，猜想會不會是剛才如蘭和老秦通過電話了。

“你彆出聲啊。”李新年衝冉燕吩咐一聲，然後接通了手機。“哎呀，秦叔，我正琢磨著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的電話就來了。”

“情況怎麼樣？你媽急的不行，非要讓我給你打電話問問。”秦川說道。

李新年楞了一下，疑惑道：“我媽是怎麼知道的？我沒告訴她啊。”

老秦說道：“我告訴她的，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你還想瞞著她？”

頓了一下，又低聲道：“我中午的時候和省城一個朋友聯係了一下，他表示可以幫忙過問一下這件事。”

“哦？你這個朋友是乾什麼的？”李新年急忙問道。

秦川猶豫道：“以前是省政府的官員，不過眼下已經退休了，不過政府部門的熟人肯定不少，也許明天就會有消息了。”

李新年見老秦不願意說他這個病人的名字，也就不追問了，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爭取工廠早日開工，這可不僅僅是金錢方麵損失的問題，而是這麼多人長時間閒著會出什麼亂子。”

秦川說道：“問題就在這裡，反正藥監局的處罰你早晚都躲不過了，如果能早日讓你開工，證明情況沒有我們想象的嚴重，如果長時間不讓你開工，那你就必須早早做打算。”

李新年猶豫道：“秦叔，你覺得我需要做哪方麵的打算？”

秦川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這還用我教你嗎？你媽都明白這個道理，俗話說舍不了孩子打不了狼。

如果真到了這個份上的話，你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硬扛的話你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說白了還是錢的問題，該打點的都要打點，現在可不是心痛錢的時候。”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瞥了秦川一眼，說道：“我昨天倒是跟劉波的女兒聯係上了，她家裡正在北京辦喪事，不過，她答應給我找個人。”

秦川遲疑道：“就怕她嘴上說說，她還要找什麼人？她老子不就是現成的嗎？”

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了解劉波，那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我看你不妨跟他女兒把話挑明，問問她究竟想要什麼？”

李新年本想把劉蕙茹的真實意圖告訴老秦，可這種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何況冉燕坐在一邊也不好說這件事，於是說道：

“秦叔，你也不用太擔心，讓我媽也不要整天提心吊膽的，劉家人想要什麼我心裡有點數，我估摸著這幾天肯定就會有消息，就像你說的那樣，最終也就是損失點錢罷了。”

“那就好，對了，你剛才說打算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需要我辦嗎？”老秦說道。

李新年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先前接到如蘭的電話，說是你推薦石如意的孫女來研發中心工作的事情，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這件事……”

老秦不等李新年說完就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你想了解什麼，這事等你回來我們再詳細說，你隻管答應就是了，撇開石如意的事情不談，光是憑孫暢的資曆你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李新年像是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秦叔這麼說，那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接下來就是讓如蘭跟她商量一下待遇的問題了。”

老秦說道：“那就先這麼說。”說完掛斷了手機。

冉燕今晚被李新年的兩個電話搞得有點惱火了，見李新年終於放下了手機，嗔道：“你如果再接電話這頓飯我也不打算吃了，搞得人太掃興了。”

李新年乾笑道：“脾氣還挺大嘛，按道理你應該已經習慣了啊，老鄭的電話難道還會少嗎？”

冉燕哼了一聲道：“他的電話確實不少，但從來沒有像你這樣一個電話打半個小時的，難道所有的大老板都是這樣的嗎？”

李新年端酒杯說道：“好啦，彆扯你娘的蛋了，喝酒喝酒。”

冉燕好像挺喜歡李新年說粗話，先前在床上的時候李新年的粗話好幾次都讓她興奮起來了，所以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拉拉椅子和李新年靠近一點。

然後端起酒杯和李新年當的一聲碰了一下，笑道：“那你說說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帶過多少女人來這裡吃飯，最後搞定了幾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