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李新年湊到窗口張望了一會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天也黑了下來，看看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了。
李新年打開客廳的燈，然後去廚房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吃的。
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出門吃飯了，打算隨便找點吃的對付一下，可沒想到冰箱裡麵隻有一瓶喝過的牛奶和一些女人愛吃的零嘴。
顯然，顧紅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多半還沒有開過火，這麼說她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在外麵解決的，原來單身女人和單身男人也沒什麼區彆。
正自琢磨著要不要出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現在每次響起手機鈴聲都讓李新年有點心驚肉跳，急忙拿起手機查看來電顯示，終於，如蘭的電話來了，他已經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你都已經知道今天發生什麼了吧？”如蘭第一句話就說道。
李新年怏怏道：“起碼我知道你沒有被他們抓走，怎麼到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如蘭嗔道：“我哪兒顧得上啊，研發中心被他們折騰的亂七八糟的，我總要收拾一下看看都少了什麼東西吧？”
李新年急忙打斷如蘭，低聲道：“我不管彆的，我問你，這次損失有多大？”
如蘭猶豫道：“這就不好說了，反正手頭正在研發的幾種藥品的材料和半成品全部被查封了，庫房和實驗室都被貼了封條。
不過後來秦時月派來的人和藥監局的人大鬨了一場，妙蘭趁機拿回了實驗室的兩台電腦，如果要說損失的話，起碼損失了我們幾個月的時間。”
李新年似乎一塊心病落了地，得意道：“怎麼樣？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吧？當初我是怎麼跟你說來著？不怕賊頭就怕賊惦記。
哼，要不是我采取了狡兔三窟式的防範措施的話，這次損失可就大了，我相信你也應該看出這幫孫子是奔著什麼來的。”
如蘭嗔道：“行了，你就彆嘚瑟了，難道這件事真的跟石如意私下配製的特效藥有瓜葛？我聽妙蘭說吳中縣那邊的工廠也被查封了。”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這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了，還用問嗎？你坐穩了，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什麼消息？”如蘭有點忐忑地問道。
李新年低聲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石如意昨天被是被國家安全部門的帶走的，不過，她自殺了，據說今天上午死在市人民醫院。”
如蘭顯然被這個消息嚇住了，嘴裡驚呼一聲，呆呆楞了半天才失聲道：“國家安全部門？自殺？”
李新年走回沙發上坐下來，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把一條腿放在沙發的副手上，低聲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如蘭驚懼道：“我明白啥？我都糊塗了。”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你當然糊塗了，整天隻知道埋頭拉車，不知道抬頭看路，人家把你賣了你還替人家數錢呢。”
頓了一下，又小聲道：“這事明擺著呢，肯定是劉家的人懷疑石如意在為老東西配製的特效藥中做了手腳，或者乾脆發現老東西有中毒的症狀，否則不可能如此興師動眾。”
如蘭又“啊”了一聲，吃驚道：“你是說，石如意毒死了他？”
李新年沒有讓如蘭在繼續問下去，急忙打斷了她，說道：“我們沒必要再去糾結這件事，萬幸劉家人沒有把火撒在咱們身上，好在咱們也確實沒有摻和這件事。”
如蘭不等李新年說完就狐疑道：“那昨晚石如意來研發中心究竟乾什麼來了？她也沒有拿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啊。”
李新年摸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今天幾乎一整天都在琢磨石如意這個令人疑惑的舉動，起初我還以為是抓他的那幫人逼著她去拿什麼材料。
可今天下午當我得到她自殺死亡的消息之後，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我認為石如意昨晚出現在研發中心應該是她主動去的，或者說她說服抓她的人讓她去了一趟研發中心。”
“那她來研發中心乾什麼？”如蘭不解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她應該是去那裡服毒。”
“服毒？”如蘭吃驚的好像差點跳起來了，接著又驚懼道：“你的意思是她吃下了神仙樂？”
李新年說道：“不錯，她應該就是昨晚趁著去實驗室的機會吃下了神仙樂，否則，她在失去自由之後怎麼能搞到毒藥呢？實際上從她死亡的時間來看也符合神仙樂的毒性。
我聽說人民醫院的醫生隻知道石如意是被毒死的，但他們直到目前還不知道石如意死於什麼毒藥，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清楚神仙樂這種毒藥。”
如蘭微微喘道：“可，可石如意哪來的神仙樂？”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既然她是你奶奶的高徒，她知道神仙樂的配方也不奇怪，我估摸著神仙樂就是她在實驗室偷偷配製的，我甚至猜測石如意會不會也給那個老東西吃了神仙樂。”
如蘭半天沒出聲，最後還是一頭霧水道：“可她為啥要這麼做？她為什麼……”
李新年打斷了如蘭的話，說道：“哪來這麼多的為什麼？石如意都死了，這個秘密已經被她帶進棺材裡了。”
頓了一下，又沮喪道：“接下來的一切隻能是我來擦屁股了，石如意給我們留下的可是一把雙刃劍，這一次我們恐怕要出點血了。”
如蘭似乎沒有聽見李新年的話，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像是自言自語道：“那我媽在中間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問她呢？”
剛說完，手機裡又是一陣嘟嘟響，趕緊又說道：“先不說了，有電話進來了，等晚上我再給你打電話，有些細節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