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蘭這麼一問，李新年一時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肖東亮對小翠乾的事情確實令人難以啟齒，再說妙蘭還沒有結婚呢。
如蘭見李新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高興道：“怎麼？難道還要對我們保密？”
李新年瞥了妙蘭一眼，乾笑道：“這話有點說不出口，你們不知道，肖東亮這老東西還真不是東西，他在殺小翠之前居然還侵犯了她。”
妙蘭嗔道：“大驚小怪，不就是肖東亮強暴了小翠嗎？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我在警校的時候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聽說過。”
頓了一下，又疑惑道：“肖東亮不是慣犯嗎？難道他還會愚蠢到在小翠的身上留下自己的記號？”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既然你們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那我就不防告訴你們，實際上警察是在小翠的嘴裡發現了含有DNA的物質。”
三個女人頓時就明白了李新年的意思，每個人都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最後顧雪忍不住罵道：“這老東西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心乾這事？”
妙蘭卻一副見多識廣的語氣說道：“這種變態的行為才符合老年罪犯的特征，可笑的是他以為這樣就不會留下證據了呢。”
如蘭對DNA自然最有研究，不解道：“可警察怎麼馬上就知道是肖東亮乾的呢？”
妙蘭對母親的疑問不以為然，白了她一眼，說道：“哎呀，那還用問嗎？肖東亮是有案底的人，肯定什麼時候被警察采集過DNA信息。
警方既然在小翠的嘴裡發現了男人的精夜，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隻要把小翠嘴裡精夜中提取的DNA信息輸入犯罪基因庫，肖東亮馬上就甕中之鱉了。”
如蘭若有所思道：“怎麼聽上去好像是天意似的。”
顧雪氣哼哼道：“什麼天意？分明是肖東亮愚蠢的跟驢一樣，這才叫百密一疏呢。”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肖東亮還乾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他從小翠那裡得到一張銀行卡，估計還被他問出了密碼。
他居然在殺了小翠的當天中午就急匆匆跑去本市一家櫃員機上取了幾萬塊錢，警察下午就掌握了這個信息，並且調取了現場監控。
隻不過肖東亮應該是戴了麵具，所以警察也沒有認出來，對了，肖東亮作案的整個過程應該都戴著麵具。”
如蘭怔怔楞了一下，驚訝道：“他哪來的麵具？”
李新年攤開雙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他大兒子肖勝軍不是一直通過人皮麵具冒充萬振良嗎？”
如蘭和顧雪對望了一眼，都沒出聲。
妙蘭似乎還一頭霧水，一臉狐疑道：“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情？肖東亮怎麼偏偏選擇你家小保姆下手？對了，他們以前認識嗎？”
李新年看看顧雪沒出聲，顧雪猶豫道：“應該不認識吧？反正我從來沒看見過我媽和肖東亮一家有什麼交往，隻是聽說我爸跟肖東亮私下有來往，不過，那時候小翠還沒有來我家呢。”
李新年聽了顧雪勉強的解釋，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肖東亮殺小翠隻是一起偶然的刑事案件了？”
顧雪好一陣沒出聲，最後遲疑道：“看樣子肖東亮還是為了錢，由於鄭建江案子的緣故，小翠也被網上熱炒過一陣，並且都知道她繼承了鄭建江的財產成了一個小富婆。”
“你的意思是肖東亮是為了錢殺人？”如蘭疑惑道。
顧雪反問道：“那還能為什麼？”
妙蘭質疑道：“肖勝軍雖然被抓判了型，可他肯定會給父母留下一大筆錢，肖東亮應該不會缺錢吧？他至於為了錢去殺人嗎？”
顧雪嗔道：“誰會嫌錢多啊，聽我媽說肖東亮從小家裡就很窮，否則他也不會走上犯罪道路了，他這種人是窮怕了，可以說見錢眼開。”
李新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打斷了顧雪的話，說道：“既然是肖東亮殺了小翠，那小翠在臨死之前給你發的那條短信可就有意思了。
根據秦時月分析，凶手確實知道小翠手裡有大把的錢，所以，劫財應該也是他的目的之一，隻是不清楚是不是唯一的目的。
而這條短信有可能是小翠被逼無奈之下給你發的求救信。也有可能是凶手逼著她發的，目的是當然是要找到小翠的錢。”
顧雪猶豫道：“可肖東亮並沒有等我去，還是提前把小翠殺了。”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我猜測情節應該是這樣的，肖東亮逼著小翠把錢交出來，但小翠隻有銀行卡上的幾萬塊錢。
肖東亮當然不相信，也許是使用了逼迫手段，小翠隻要把錢的去向說了出來，而肖東亮很有可能為了錢不擇手段，逼著小翠給你發短信，目的當然是想把你騙去。”
“那他為什麼不在那裡等著我呢？如果他能等著我的話，也許小翠就不會死了。”顧雪質疑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許肖東亮一開始並不知道拿走小翠錢的是什麼人，等他搞清楚小翠的錢原來是在你手裡的時候，他當然馬上就打消了搶劫的念頭。
所以，他隻好在你趕到之前殺了小翠，從這個角度來看，肖東亮殺小翠並不是僅僅是為了謀財害命。
如果他隻是為了錢的話，當他搞清楚錢並不在小翠手裡的時候就沒必要非要置她於死地，因為就算他殺了小翠也拿不到錢，何況他還戴著麵具，根本不用擔心小翠記住他的相貌。”
顧雪好像本能地試圖為肖東亮圖財害命找證據似的，辯解道：“他不是拿走了小翠的銀行卡並且當天就提取了幾萬塊錢嗎？”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我認為這張銀行卡隻是肖東亮的戰利品，他不可能為了這點錢背上一起命案，實際上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殺小翠，謀財隻不過是她的副業。”
“那你說他的主業是什麼？”顧雪問道。
李新年看看如蘭，又看看妙蘭，然後盯著顧雪一字一句地低聲說道：“他的主業就是替他的雇主或者幕後指使者殺了小翠。”
顧雪的氣息都粗重起來，怔怔楞了一會兒，才顫聲道：“誰是雇主？誰是幕後指使者？”
妙蘭已經徹底明白了李新年的暗示，急忙道：“還用問嗎？除了你媽，還能是誰？不用說，肯定是殺人滅口，我看多半和鄭建江的案子……”
妙蘭話還沒說完，如蘭就伸手掐了女兒一把，罵道：“哎呀，你這死丫頭胡說什麼？”說完，瞥了一眼顧雪，隻見顧雪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坐在那裡怔怔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