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還沒有出聲,妙蘭就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這還用問嗎?我外婆現在每天都要享受老孫的推拿,這也是她當初長住毛竹園的原因之一。”
李新年這才明白如蘭的意思,笑道:“這倒是好辦法,如果讓老孫跟著你媽回去的話,也許她會同意回自己家裡,這樣也算是給老孫找個事做,他現在待在毛竹園基本上也是個閒人。”
顧雪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哎呀,怎麼把老孫給忘記了,我還一直沒搞明白一件事呢。
你說純陽道長冒充潘建臣長住毛竹園,後來潘建臣又打著純陽先生的名號在寧安市到處亂搞女人。
可你一直沒說這個老孫究竟是純陽先生的徒弟還是潘建臣的徒弟?他知不知道純陽先生冒充潘建臣的事情?”
如蘭想了一下說道:“其實老孫和顧百裡一樣,名義上是純陽先生的徒弟,可實際上純陽先生壓根也沒教過他們什麼,反倒是潘建臣教過他們一些拳腳。”
頓了一下,又說道:“反正我奶奶說老孫對外都說自己是純陽先生的徒弟,但實際上他聽命於潘建臣。”
李新年疑惑道:“這麼說來老孫應該知道純陽道長冒充潘建臣的事情。”
如蘭搖搖頭,說道:“未必,純陽先生在毛竹園一直都是以潘建臣的麵目出現,老孫自然無法識破。
並且在老孫被潘建臣派來伺候我奶奶之後,純陽先生已經很少在毛竹園長住了,就算偶爾來一次,老孫自然認為這是潘建臣回家了。”
李新年點上一支煙,似笑非笑道:“也許,潘建臣派老孫長住毛竹園一方麵像是安插一個耳目,另一方麵也算是給你奶奶找個解悶的人。”
如蘭瞪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少胡說八道,潘建臣為什麼要在自己家裡安插耳目,他派老孫長住毛竹園的目的很單純,就是讓老孫在毛竹園看家護院。”
李新年擺擺手,乾笑道:“話雖如此,可老孫的手藝應該得到了潘建臣的真傳,你奶奶自然嘗過滋味,尤其是上了年紀之後,純陽道長也很少來毛竹園了,你奶奶自然寂寞……”
顧雪現在當然幫著如蘭,嗔道:“哎呀,你就彆瞎猜了,搞得好像你親眼看見似的。”
如蘭哼了一聲,端起紅酒淺淺抿了一口,瞥了一眼顧雪,怏怏道:“倒也不能說老旦完全是瞎猜,我奶奶晚年之後確實對老孫另眼相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老孫跟我奶奶是否有親密關係,不過,我奶奶臨終前還真跟我特意提起過老孫的一些事呢。”
“哦?什麼事?”李新年一臉感興趣地問道。
如蘭又瞥了顧雪一眼,說道:“小雪,我可不是想敗壞你媽的名聲啊,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告訴老旦也無妨。”
顧雪一聽,一臉狐疑道:“怎麼又扯到我媽頭上去了?”
李新年似乎隱約聽出了如蘭的弦外之音,疑惑道:“你該不會說我丈母娘和老孫有一腿吧?”
如蘭一聽忽然一陣咯咯嬌笑,然後盯著李新年說道:“你倒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啊,看來你對你丈母娘的脾性也知道的不少呢。”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實際上我奶奶說的不是你丈母娘,她當時是罵老孫沒出息。”
“啥意思?”顧雪不解道。
如蘭說道:“據我奶奶說,自從老孫在毛竹園見過你媽以後,他的魂就被你媽給勾走了,隻不過他隻是個看門的,跟你媽地位不般配,何況顧百裡跟他還是師兄弟,所以他也隻能乾看。
問題是你媽後來成了毛竹園的常客,做為一個女人她不可能看不出老孫對她的意思,也許你媽出於虛榮心或者什麼其他的目的曾經和老孫眉來眼去過。”
顧雪忍不住抗議道:“這話有根據嗎?”
如蘭擺擺手,說道:“哎呀,要什麼根據啊,時間久了,老孫難免就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彆說我奶奶了,就是顧百裡都有所察覺。
所以老孫和顧百裡兩個為了你媽暗中就較上勁了,老孫雖然把你媽當女神一樣崇拜,但他卻從骨子眼裡看不上顧百裡,在他看來你媽嫁給顧百裡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李新年一臉恍然道:“這就難怪了,我還一直納悶這兩個同門師兄弟為什麼就像是仇人似的,原來是為了女人暗中爭風吃醋啊。”
如蘭哼了一聲道:“現在你知道老孫的心在誰的身上了吧?起碼不在我奶奶身上,隻不過他伺候我奶奶是他分內的事。”
顧雪呆呆楞了一會兒,盯著如蘭小聲道:“難道你奶奶說過我媽跟老孫有一腿?”
如蘭急忙擺擺手,說道:“我奶奶可沒這麼說啊,她當時隻不過像是回憶往事一樣隨便閒聊,順便把老孫罵了幾句。
再說,你媽是什麼人?她怎麼會跟毛竹園一個看大門的亂來呢,何況老孫那點三腳貓的手藝顧百裡也會啊。”
顧雪點點頭,說道:“那倒也是,反正在我的印象中,我們家和老孫可從來沒有任何交往,老孫應該都沒有走進過四合院呢。”
李新年好像不嫌事大地說道:“你媽認識老孫的時候,你恐怕還在你媽腿肚子裡轉筋呢,你怎麼知道老孫沒有進過四合院?”
說完,瞥了如蘭一眼,又說道:“據說那時候蔣建民就經常來四合院,並且都是在你爸上夜班的時候,而你爸的夜班是蔣建剛特意給他安排的,你說兄弟兩配合的……”
顧雪不等李新年說完就瞪了他一眼,罵道:“狗嘴,你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李新年一臉冤屈道:“怎麼是我從哪兒聽來的呢?難道你沒聽如蘭說嗎?那次蔣建民讓韓梅泡了藥酒喝就是打算去四合院找你媽。
而當時你爸確實不在四合院,不過,你們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蔣建民和你媽在四合院見麵的時候被一個人正好看見了。”
“被誰看見了?”如蘭驚訝地問道。
李新年看看顧雪,笑道:“還能有誰?就是四合院的女婿老戴啊。”
顧雪一愣,隨即質問道:“他啥時候告訴你的?他怎麼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
李新年撇撇嘴,說道:“老戴可不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出事的話,他應該也不會告訴我,實際上他就是在毛竹園後山的那棟農舍裡跟我說過這件事。”
如蘭狐疑道:“戴山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