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沒有到來之前，李新年翻了一下陳正明的口袋，結果在他身上找到四包煙，一個打火機，和一部手機。
妙蘭則負責翻陳正明掛在沙發背上的風衣口袋，結果找到了一萬多現金，此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也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證件。
“看看手機裡有什麼？”妙蘭提醒道。
李新年擺弄了一會兒手機，說道：“打不開，需要密碼和指紋。”
妙蘭遺憾道：“可惜來不及找人破解密碼了，手機裡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李新年疑惑道：“能有什麼秘密？這部手機都不可能是他本人的。”
妙蘭質疑道：“那你說他的錢藏哪兒去了？這混蛋肯定有不少臟錢。”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你就彆做發財夢了啊，秦時月說過，陳正明還有個弟弟下落不明，陳正明的錢肯定在他弟弟手裡。”
說到這裡，神情忽然微微一變，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不禁呆呆發愣。
“怎麼啦？”妙蘭不解道。
李新年楞了一會兒，隨即一臉擔憂道：“你說萬一他弟弟知道陳正明死在我的手裡的話，你說他會不會找我報仇？”
妙蘭也愣住了，似乎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猶豫道：“他弟弟是乾什麼的？”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我哪兒知道？應該不會是平頭百姓吧？另外，陳正明可是有家室的人，也不清楚他家裡還有什麼人？”
妙蘭明白李新年在擔心什麼，遲疑道：“隻要警察不說出去，誰知道陳正明死在你的手裡？”
李新年憂心忡忡道：“沒有並不透風的牆，剛才整個公司應該都聽到了槍聲。”
妙蘭猶豫道：“雖然都聽到了槍聲，但沒幾個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要警方拿出一個說法，也就不會有人疑神疑鬼了。”
李新年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步，在陳正明的屍體前停住腳步，憤憤道：“狗日的，什麼地方不好死，偏偏死在老子的辦公室裡，臨時都要拉老子做墊背。”
妙蘭笑道：“不管怎麼說，你的心頭大患總算是消除了，要不然他今天能來你的辦公室，明天也就有可能去你家裡呢。”
李新年不禁微微一顫，隨即擺擺手，歎口氣道：“看來這間辦公室不吉利，好歹死過兩個人了，我不想在這裡辦公了。”
妙蘭點點頭道：“確實晦氣，我這就安排給你換一間辦公室。”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不用，我今後不打算在這裡辦公了。”
“怎麼？你要搬地方？”妙蘭驚訝道。
李新年猶豫道：“我讓人把黑天鵝收拾一下，今後暫時在那裡辦公。”
妙蘭質疑道：“黑天鵝離公司這麼遠，如果有什麼事找你也不方便啊。”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公司這麼多老總副總，什麼事非要找我？如果非要我處理的事情也不可能急的沒時間去一趟黑天鵝。”
頓了一下，又說道：“餘小曼馬上就回總公司出任副總了，你也不用再給我當助理了，到時候我給你們幾個劃定權利範圍，大小事情你們商量著處理就是了，以後我不太會插手公司的具體事務。”
“啊？你這是要當甩手掌櫃嗎？”妙蘭驚訝道。
李新年慢吞吞地點上一支煙，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必須集中精力處理好公司的外部事物，如果沒有一個良好的外部環境，公司也不會有前途。”
妙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你首先要處理的就是我外婆的事情，你必須想辦法從毛竹園把她趕回自己家裡去，否則我媽怎麼回去？難道研發中心就不用人管了？”
李新年白了妙蘭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有什麼資格把她趕出去，嚴格說來你和你媽才有這個權力。”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外婆不是已經在修那道隔離牆了嗎？隻要這堵牆修好了，研發中心和毛竹園也就自然分開了，到時候你媽可以住研發中心，也可以派專人每天接送。”
正說著，隻聽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妙蘭走到窗口看了一眼，說道：“秦時月他們來了，居然沒有拉警笛。”
李新年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一共來了四輛警車，正好看見秦時月從第一輛警車裡麵鑽出來，於是衝妙蘭吩咐道：
“你去把張富強叫來，等一會兒秦時月肯定有話要問他，另外給我準備一間沒人的辦公室，等一會兒這裡就要擠滿警察了。”
不一會兒，秦時月帶著三名警察走了進來，她隻是瞥了李新年一眼，目光就被沙發上陳正明的屍體吸引住了。
兩名警察迅速走過來簡單查看了一下屍體，然後其中一名衝秦時月說道：“挨了六槍，都在胸口。”說完，看著李新年疑惑道：“這是誰乾的？”
李新年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的保安經理乾的，武器是從他一個馬仔那裡奪來的……”正說著，隻見張富強和一名警察走了進來，那個警察手裡拿著一支衝鋒槍。
“具體情況你們問他吧。”
幾個警察開始勘察現場，另外兩名警察給張富強錄口供，李新年拿著自己的公文包和秦時月來到了妙蘭準備好的一間辦公室。
“死的真不是地方啊。”剛關上門，秦時月就嘟囔道。
李新年一聽，急忙道：“誰說不是呢？可我有什麼辦法，他就這麼突然闖了進來，如果不是張富強解圍的話，我基本上就成為他的人質了，如果他拿不到身份證的話，非要我的命不可。”
說完，又怏怏道：“這下你可立了大功了，陳正明可不是一般的通緝犯。”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你不是也立大功了嗎？陳正明的死足以證明你這個臥底的功勞，自然也加重了你這個臥底的分量。”
李新年狐疑道：“怎麼？難道你打算公開我這個臥底的身份？”
秦時月搖搖頭，說道：“現在公布你的臥底身份豈不是找死嗎？說實話，我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麼向外界公布陳正明的死訊，如果讓外界知道他死在你的手裡的話，難說沒人找你給他報仇。”
李新年見秦時月也考慮到了這一層，哭喪著臉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向外界公布？陳正明死在我的辦公室這件事能瞞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