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東亮還真的腦袋往前伸著,像是非常認真地看看塑料袋裡麵的東西,隨即眉頭緊皺,一臉疑惑道:“看上去有點麵熟,哎呀,我想起來了,怎麼像是我家老二的東西啊。”
陸威顯然沒料到肖東亮會這麼說,楞了一下,疑惑道:“你家老二?你是說徐幼軍嗎?難道他回來了?”
肖東亮笑道:“是啊,前一陣他確實偷偷摸摸回來過一趟,我還是覺悟低,沒有及時向政府彙報,我想你也能理解,俗話說虎毒不食兒嘛。”
陸威冷笑一聲道:“怎麼?你認為我們永遠都抓不住徐幼軍嗎?所在才把臟水都潑在他身上?我告訴你,國外並不是罪犯的天堂,肖勝軍和徐幼軍遲早會歸案。”
肖東亮舔舔嘴唇,衝陸威笑了一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相信你的話,隻是這個遲早不知道是指多長時間,我們每個人都不可能活著離開地球,所以你必須抓緊時間了。”
開場白陷入了僵局,儘管陸威有心理準備,可他還是覺得低估了肖東亮這個老油子,看來今晚要想撬開肖東亮的嘴幾乎沒有這種可能性。
既然這樣,陸威倒也不想浪費時間了,於是站起身來衝肖東亮說道:“你初來乍到,咱們就先混個臉熟,接下來有的是見麵時間。
我保證會讓你在離開這個地球之前見到你們一家團圓的日子,對了,我明天找機會和你老婆談談,也許她比你想得開。”
肖東亮眼中閃過一絲火光,不過並沒有出聲,陸威衝手下吩咐道:“帶他下去,你們可要照顧好我們的老朋友,他可是咱們這裡的常客。”說完,在不理會肖東亮,自顧離開了審訊室。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新年在宿醉中被手機鈴聲驚醒,看看時間還不到六點,忍不住一陣惱火。
可隨即想到眼下可是多事之秋,如果沒什麼大事基本上不會有人這麼早給他打電話。這麼一想,急忙從床上爬起來。
他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頓時睡意就沒有了,因為電話是秦時月打來的,他猜測應該還是跟小翠的案子或者顧雪有關。
“你在哪兒?”秦時月問道。
“在黑天鵝。”李新年沒有撒謊。
秦時月稍稍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正好路過那兒,你在東巷那家早餐店門口等我,我一會兒就到。”說完,不等李新年出聲就把手機掛斷了。
李新年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可以確定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秦時月哪兒有功夫大清早在一家早餐店接見他。
令他不解的是,既然秦時月從黑天鵝路過,如果真有重要事情的話為什麼不進來說呢?難道她還怕被人看見?或者她隻是為了順便吃點早餐?
雖然心裡納悶,可李新年倒也不敢耽擱,三下五除二爬起身來穿好了衣服,也來不及洗漱就匆匆出了門。
樓道裡靜悄悄的,昨晚喝完酒之後張富強獨自回家去了,隻有楊振宇和李新年住在了黑天鵝,這陣子楊振宇肯定睡的正香。
讓李新年感到意外的是,當他下樓來到賓館大廳的時候,隻見一名保安坐在吧台裡抽煙,另一名保安躺在一張沙發上睡覺,這才明白張富強昨晚特意安排了保安給自己站崗。
外麵仍然細雨霏霏,剛出門就感到冷颼颼的。
李新年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沿著街道朝著不遠處的早餐店走去,上次秦時月在黑天鵝跟他滾玩床單的第二天早上兩個人曾經在這裡吃過早餐,所以秦時月會約他在這裡見麵。
早餐店倒是已經開門了,屋子裡冒出一股股的蒸汽,幾乎看不清楚裡麵的人,實際上裡麵除了老板夫妻之外還沒有客人。
“老板,給我來兩籠包子兩碗豆腐湯。”李新年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下來,一邊觀察著窗外,一邊衝店老板吩咐道。
約莫兩三分鐘之後,包子和豆腐湯就上來了,李新年昨晚裝了一肚子酒,也沒有吃過主食,所以有點餓了,於是拿起一個包子先吃起來。
可沒想到剛咬了兩口,瞥眼就看見秦時月的車開了過來,但卻並沒有停在早餐店門口,而是停在了斜對麵,好一陣都沒有見她下車。
李新年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秦時月意圖,也許她隻是約自己在這裡見麵,並無意和自己共進早餐。
這麼一想,急忙讓老板把包子裝進一次性餐具打包,又支付了餐費,兩碗豆腐湯隻能扔在那裡不要了。
“你吃過早飯了?”李新年拎著包子鑽進車裡麵衝秦時月問道,他注意到女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是在生誰的氣。
“你怎麼住在這裡?難道又在偷吃?”秦時月見李新年的嘴裡幾乎被包子塞滿了,皺著眉頭疑惑道。
李新年急忙擺擺手,艱難地吞下了包子,這才微微喘道:“昨晚和張富強在這裡喝酒,太晚了,所以就沒有回去,再說家裡也沒人。”
秦時月不解道:“顧雪不是前天晚上就被釋放了嗎?”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但她沒有住在家裡,昨晚跟如蘭一起住。”說完,瞥了秦時月一眼,狐疑道:“你這是從哪兒來?單位還是家裡?”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去上班,有件事順便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李新年最近聽到的壞消息太多,所以不禁有點緊張,忐忑道:“你大清早跑來跟我打招呼肯定不會是小事吧?”
秦時月好一陣沒出聲,似乎有點走神,最後盯著李新年說道:“我目前還無法對這件事做出評價,也許跟你沒任何關係,反正究竟是好事壞事你自己看吧。”
李新年不由自主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又搖下了車窗,盯著秦時月沒有出聲,現在在等著她的答案。
秦時月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小翠的案子已經破了,準確點說是昨晚就已經被陸威破了。”
李新年一聽,嘴巴成了O型,有點不信道:“破了?這麼快?”說完,又迫不及待道:“凶手是什麼人,抓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