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曼並不上李新年的當,捶了他一下,嗔道:“你不是說已經猜到王炸的內容了嗎?我在等你說呢。”
李新年似乎也沒有什麼底氣,慢吞吞摸出一支煙點上,默默吸了幾口。這才說道:“我估摸著你的所謂王炸其實就是戴山被抓之前,或者第一次逃跑之後給你留下過什麼東西。”
餘小曼聽了李新年的話,臉上忍不住流露出驚訝的神情,怔怔楞了一會兒,一臉狐疑道:“那你認為會是什麼東西?”
李新年根據餘小曼的神情察覺到自己有可能猜對了,於是繼續說道:“具體是什麼東西我當然說不上,但肯定對四合院具有威懾力,比如,可以對我丈母娘起到震懾作用的什麼秘密。”
餘小曼的臉色慢慢變了,流露出驚懼的神情,再不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遲疑了好一陣,盯著李新年緊張地問道:“到底是你自己猜的還是你丈母娘也是這麼想的?”
李新年猶豫道:“我丈母娘倒是沒想到你手裡有什麼王炸,因為她並不知道你和戴山曾經有一腿,但我覺得就憑你給戴山生了一個兒子,如果他不給你留下點什麼反倒令人生疑。”
餘小曼一臉警覺地問道:“既然我的王炸對你丈母娘有震懾力,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怕什麼?難道你這是在保護你的丈母娘?”
李新年遲疑道:“你這麼說也未嘗不對,俗話說覆巢之下無完卵,我丈母娘如果出事的話,難道我能獨善其身?
其實你心裡很清楚,戴山曾經跟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一起乾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其中就牽扯到騙貸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所謂的王炸多半跟騙貸案有關吧?”
餘小曼好像有點失神,坐在那裡隻顧怔怔發呆。
李新年試圖趁熱打鐵,催問道:“難道我猜的不對嗎?”
餘小曼慢慢扭頭盯著李新年嚴肅地問道:“那你先老實告訴我,這件事你是不是跟你丈母娘提起過?或者說今天是不是你丈母娘派你來找我的?”
李新年這才注意到餘小曼在提到自己丈母娘的時候好像非常緊張,甚至有恐懼心理,一時心理不禁納悶,搖搖頭,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這完全是我自己的猜測,跟我丈母娘沒有任何關係。”頓了一下,又奇怪道:“難道我丈母娘跟你說過什麼?”
餘小曼雙手抱著膝蓋,腦袋支撐在膝蓋上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所答非所問地說道:“你剛才給你丈母娘打電話說你家的小保姆被人掐死了?”
李新年楞了一下,說道:“是啊,怎麼啦?”
餘小曼一臉驚懼道:“如果我說小翠很有可能是死在你丈母娘之手,你信不信?”
其實鄭建江死的時候,李新年就暗自懷疑過丈母娘,但並沒有證據,早晨得知小翠又死了,他的腦子裡再次閃過丈母娘的身影,可以說早就有思想準備。
可現在聽到餘小曼直接說出來,還是被嚇了一跳,瞪著餘小曼質問道:“你胡說什麼?我丈母娘為什麼要殺小翠?你有什麼依據?”
餘小曼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我自然不會信口雌黃,我問你,如果鄭建江不是你弄死的,那還能有誰會殺他?你自己清楚,鄭建江之所以丟掉小命多半是敲詐了什麼人。”
李新年盯著餘小曼質問道:“你的意思是鄭建江敲詐了我丈母娘?”
餘小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許是敲詐了你老婆呢,但跟敲詐你丈母娘也沒什麼區彆。”
李新年不再去反駁餘小曼,而是趁機問道:“鄭建江憑什麼敲詐我丈母娘?難道他抓住了我丈母娘的什麼把柄?”
餘小曼緩緩點點頭,說道:“根據我的推斷,鄭建江應該是從他的老婆小翠那裡掌握了你丈母娘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想利用你丈母娘的軟肋搞點錢。”
李新年一臉震驚地盯著餘小曼吃驚道:“你,你怎麼知道小翠手裡抓著我丈母娘的把柄?”
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失聲道:“怎麼?難道戴山和小翠……”
餘小曼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道:“你也不想想,以戴山的脾性,他能不跟家裡的小保姆發生點什麼嗎?
不過,這一次倒不是戴山主動勾引小保姆,反倒是小保姆主動勾引了戴山,奇怪的是這種發生在你丈母娘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她居然都沒能察覺。”
李新年吃驚道:“你的意思是戴山跟小翠早就有一腿了?”
餘小曼遲疑道:“他們兩個究竟什麼時候有一腿,戴山沒跟我說過,但他們互相勾搭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
實際上戴山倒也不是有多喜歡小翠,他隻是利用小翠向他提供跟你丈母娘有關的信息,當然是他感興趣的信息。
不過,戴山倒也沒有讓小翠白忙活,實際上都是有償服務,而我手裡的王炸就是戴山花大價錢從小翠手裡買來的。”
李新年覺得自己脊背上都冒冷汗了,一臉茫然地嘟囔道:“家賊難防啊。”
說完,又急忙問道:“這些事戴山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出事之前還是出事之後?”
餘小曼低垂著眼簾說道:“出事之後。”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瞪著餘小曼憤憤道:“怎麼?你去過青龍觀?”
餘小曼搖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去過青龍觀。”
“那你跟他在什麼地方見的麵?你們見了幾次?”李新年一臉要吃人的樣子質問道。
餘小曼反倒漫不經心低問道:“你該不會吃醋吧?你自己也知道戴山那玩意早就沒用了,犯得著嗎?”頓了一下,又說道:“其實是他自己跑到吳中縣來找我的。”
李新年吃驚道:“怎麼?他居然親自跑去吳中縣找你?”
餘小曼點點頭,說道:“我做夢也沒想到他會來找我,那天我下班之後先去一家小飯館吃了一碗麵。
當時人還挺多,憑第六感覺好像有人盯著我看,後來我就注意到離我不遠的地方有個衣衫襤褸的老頭一邊吃麵一邊偷看我。”
李新年打斷了餘小曼,驚訝道:“他戴著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