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丈母娘捶腿按腰對李新年來說並不是陌生的行當,雖然丈母娘並不是經常有這個需求,可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聽了丈母娘的話,李新年二話不說就走過去蹲在丈母娘的腳邊在她肥膩的雙腿上輕輕敲打起來。
敲了一會兒,見丈母娘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乾脆坐在了地毯上,為了方便捶打,他把譚冰的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譚冰享受了一會兒女婿的服務,慢慢睜開了眼睛,忽然問道:“你說楊宇海周末約你一起去釣魚?”
“是啊。可我沒時間,已經拒絕了。”李新年說道。
譚冰遲疑道:“他該不會想借釣魚的機會跟你說什麼事吧?”
李新年手上不停,一邊搖搖頭,說道:“不會,如果有事的話他會說,他這人釣魚有癮,聽說劉利民就是跟著他學會了釣魚。”
譚冰又慢慢閉上了眼睛,沉默了良久,又緩緩說道:“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已經不是開元縣公安局的小局長了,你應該對人家尊重一點,就算脫不開身也要找個經得起推敲的理由。”
李新年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會以忙生意為借口拒絕他嗎?我的拒絕的理由絕對經得起推敲。”
譚冰漫不經心地哼哼道:“什麼理由?說來我聽聽。”
李新年一隻手緩緩敲到了丈母娘的大腿,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告訴他從今以後再也不釣魚了,實際上我把釣具都處理掉了。”
譚冰睜開了眼睛,驚訝道:“這是為什麼?有這個必要嗎?釣魚也算是一項健康的活動,同時也是社交的手段之一。”
李新年沉默了好一陣,才盯著丈母娘說道:“因為我最近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以後就決定再也不去釣魚了。”
譚冰一臉狐疑的神情,抬起半個身子驚訝道:“噩夢?什麼噩夢?”
李新年停下了敲打著的雙手,一臉驚懼地說道:“那天晚上我夢見爸了。”
譚冰一愣,奇怪道:“那又怎麼樣?夢見他跟你釣魚有什麼關係?”
李新年雙手不再敲打,而是開始揉搓著丈母娘的一條腿,說道:“我夢見爸變成了一條魚。”
譚冰一愣,隨即伸手在李新年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然後倒在了搖椅上,罵道:“你這小王八羔子還有沒有一點正經?簡直滿嘴胡說八道。”
沒想到李新年一臉嚴肅地正色說道:“媽,我不騙你,我確實夢見爸變成了一條魚,對了,不信你問問紅紅。
我第二天早晨醒來之後就把這個奇怪的夢跟她說了,紅紅說可能是爸怨我把他的骨灰撒在河裡,所以托夢罵我呢。”
譚冰閉著眼睛嘟囔道:“瞎扯淡。”頓了一下,又抬頭問道:“你該不會把這點事也告訴楊宇海了吧?”
李新年楞了一下,笑道:“既然要讓楊宇海信服,那當然要告訴他原因了,實際上他確實相信了。”
譚冰瞪了李新年一眼,埋怨道:“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怎麼能隨便告訴彆人呢?”
正說著,隻聽哐當一聲響,頓時把兩個人嚇了一跳。
隻見譚冰猛地坐了起來,李新年也幾乎從地毯上跳了起來,隨著一陣風吹的窗簾就像是鼓起的帆,原來是一扇窗戶沒有插好被大風吹開了。
李新年急忙跑過去關好了窗戶,身上已經被雨水賤濕了,伸手摸了一把臉,掀起窗簾朝著外麵看了一會兒,憂心忡忡地說道:“看來這場雨到明天都不會停,難道是天意?”
譚冰已經離開了搖椅,坐在了床沿,她似乎理解李新年的心情,猶豫道:“你沒必要胡思亂想,秋天來了,正是下雨的季節。
不過,這場大雨倒是給明天來參加葬禮的人帶來了不便,小雪給我看過名單,不少人要趕遠路呢。”
頓了一下,又問道:“你都準備好了嗎?”
李新年靠在窗台上,一臉沮喪地說道:“我有什麼可準備的?唐倩又不讓我給鄭建江致悼詞,也不讓我跟她家的親屬站在一起。”
譚冰猶豫道:“這樣也好。你就當一個普通的吊唁者,省的到時候鬨出什麼不痛快,一切還是讓小雪他們去操心吧。”
說完,又皺著眉有疑惑道:“說起來也奇怪,我看唐倩把你恨的牙癢癢,可她對小雪卻挺和氣,昨天在醫院她還跟小雪討論了好一陣明天葬禮上的一些瑣事。”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我認為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鄭建江在泰源集團工作那會兒就把小雪帶會省城的家裡麵去玩過。
不用說唐倩早就跟小雪認識,說實話,要不是小雪已經結婚了,唐倩恐怕還以為小雪是她未來的兒媳婦呢。”
譚冰打斷李新年嗔道:“彆再提過去的那點事了,我問過小雪,實際上是鄭建江對小雪有那個意思,但她和鄭建江清清白白,不是你想象的那麼齷齪。”
李新年一臉冤屈道:“我說什麼了?”
譚冰擺擺手,說道:“彆扯了,除了小雪和鄭建江的關係之外,還有什麼原因?”
李新年遲疑道:“也許,在唐倩的眼裡,小雪根本就不算四合院的人,鄭建江那張破嘴什麼事都會說出去,他肯定把咱們家的所有事情都跟唐倩說過。”
譚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明天寧安市有不少領導看在唐倩的份上會去葬禮現場,你記住,不管明天唐倩怎麼給你甩臉子,或者說什麼難聽話,你都要給我忍著。
千萬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辯解,甚至和唐倩爭吵,我的意思是你明天隻要在現場露個臉就行了,剩下的所有事情都讓小雪他們去處理。”
李新年氣哼哼地說道:“就憑唐倩的態度,要不是擔心彆人說閒話,我都不想去參加這個葬禮了,我估計媒體的人會到場,也許唐倩會借助葬禮再次炒作這個案子。”
譚冰點點頭,說道:“你儘量避免跟媒體接觸,實在躲不過的話可以談談你和鄭建江這麼多年的友誼,有關案子上的事情讓他們找警察就是了。”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這些事我心裡都有數,我隻是擔心唐倩會不會搞得我下不來台。”
譚冰沉默了一會兒,安慰道:“應該不會,唐倩是有身份的人,又不是潑婦,再說現場還有這麼多的領導呢,她應該不會在葬禮上對你發難,如果她想泄憤的話也應該在葬禮之後。”
說完,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看時間,急忙道:“哎呀,都快兩點鐘了,明天還要早起呢,趕緊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