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雖然覺得趙源的孫子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綁架顯得非常蹊蹺,可他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但願隻是巧合。”
張富強提醒道:“就算是個巧合,這件事也會扯到你身上,趙源不是已經把你當成嫌疑人了嗎?如果警方不能很快抓到綁匪的話,你的嫌疑還不容易洗乾淨呢。”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趙源毫無根據地把孫子被綁架的臟水往我頭上潑,正好證明他做賊心虛,心裡有鬼。
雖然警方還沒有下結論,但我幾乎可以肯定辦公室的毒煙是他們夫妻兩乾的好事,隻是沒想到我命大,讓老鄭做了替死鬼。
我看趙源的孫子這個時候被綁架說不定又是他們賊喊捉賊的伎倆,目的當然是想借孫子被綁架來擾亂警方的視線。”
楊瀾皺皺眉頭猶豫道:“不至於吧?趙源如果想拋出個煙幕彈的話,他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孫子開玩笑,並且還親自向市局報案,我認為他的孫子肯定被綁架了。”
頓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說道:“另外,我覺得你辦公室下毒的案子也不像是趙源乾的。”
李新年一愣,盯著楊瀾質問道:“你憑什麼下這個結論?除了他和蔣玉佛之外,還能有誰想要我的命?”
楊瀾撇撇嘴,說道:“反正你還活著,死的是鄭建江。”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瞪著楊瀾狐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幾支毒煙是為老鄭準備的?”
楊瀾聳聳肩膀說道:“我沒啥意思,我隻是在說結果。”
孫巧雨嗔道:“哎呀,這有什麼可爭的?肯定是有人想毒死老旦,隻不過他這次命大,可以說是鄭建江救了他一命,至於究竟是什麼人乾的,我們也彆想馬上搞清楚。”
楊瀾嗔道:“我這不是隨口一說嗎?現在我們究竟該怎麼辦?總不能坐在這裡扯到天亮吧?”
李新年點上一支煙悶頭抽了幾口,衝楊瀾說道:“馬達縣的周興海派人去了魏東輝馬子的家,但家裡沒人,鄰居說女人可能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但我也不知道這女人的娘家究竟在什麼地方,現在趙源的野種孫子在馬達縣被人綁架,周興海肯定顧不上魏東輝的馬子了。
我看,阿蘭和巧雨明天一大早跑一趟馬達縣吧,不管怎麼說必須搞清楚魏東輝究竟是死是活,這件事一天搞不清楚,我的心就一天不踏實。”
楊瀾馬上站起身來說道:“總算是有事乾了,找到魏東輝馬子的娘家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找到了魏東輝的馬子也不一定能搞清楚魏東輝的死活。”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眼下也隻有這一條線了,你們隻當去碰碰運氣吧,時間不早了,你們去隔壁睡一會兒吧。”
楊瀾和孫巧雨正打算出門,李新年又攔住了她們,猶豫道:“秦時月認為綁架我弟弟的人肯定是陳正明,我猜測他會不會躲在馬達縣,你們這次去馬達縣也順便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陳正明的蹤跡。”
楊瀾擺擺手,說道:“你不用抱有僥幸心理,陳振明肯定不會躲在馬達縣,如果是陳正明綁架了你弟弟的話,你就耐心等著,他遲早會跟你聯係。”
楊瀾和孫巧雨出門之後,李新年往一張床上一趟,說道:“今晚就在這裡湊合一下算了,不知為什麼,我右眼皮跳的厲害,一隻耳朵也像發燒似的,說不定今晚還會有事發生。”
張富強也半躺在另外一張床上,點上一支煙,然後關掉了大燈,說道:“要不要給你媽打個電話?”
李新年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打電話也沒什麼可說的,這種事光說安慰話沒用,如果綁匪給他們打電話,我馬上就會知道。”
頓了一下,又說道:“秦時月已經準備好了密碼箱,一旦陳振明來電話索要密碼箱的的話,我們該怎麼應對,這才是我們現在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張富強猶豫道:“在得知陳振明通過什麼方式拿到密碼箱之前,我們基本上沒有合適的應對方案。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陳振明不會親自出麵,所以,你不要指望我們既能救了你弟弟,又能抓住陳振明。
最好的結果就是陳振明同意密碼箱和人質進行交換,這也是我們必須堅持的底線,必須是一手交貨一手交人,否則一旦讓陳正明得到密碼箱,你弟弟的生死可就不由我們掌控了。”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有點懊惱地說道:“當初真不該多事,如果不讓魏東輝帶著你們去度假村的話,也就不會有這麼一出了。現在可好,我們一點手段都沒有,隻能等著讓陳正明乖乖擺布。”
張富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以靜製動了,隻要陳正明綁架你弟弟確實是為了密碼箱,事情就還有回旋的餘地,起碼我們有討價還價的籌碼。”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羅永勝和王振宇明天趕回寧安市,我弟弟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三個人了。
一旦陳正明跟我媽或者老秦聯係,你們必須第一時間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我不指望你們能抓到陳正明,但務必要保證我弟弟的安全,否則我沒法向我老娘交代。”
張富強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認為陳正明很有可能跟你直接聯係,畢竟他認為東西在你的手裡。”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到時候我隻有一句話,拿人換密碼箱,否則免談。”
正說著,李新年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急忙坐起身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即有點緊張地說道:“怎麼是個陌生號碼?”
張富強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伸手打開了大燈,急忙道:“肯定是陳正明,你把免提打開,讓我也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