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見戴山不肯說,隻好暫時妥協,反正他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解開戴山被人出賣的疑團,從而重新激起戴山同仇敵愾的心情。
“我已經查清楚了,”李新年說道:“那個跑去開元縣向關小愛透露你的身份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你的老情人謝新玲。”
戴山雖然有心理準備,可還是一臉不信道:“你說玲子出賣我?絕不可能。”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怎麼不可能?就因為你讓她墮過胎?還是你跟她有血緣關係?”
戴山呆呆楞了一會兒,疑惑道:“你憑什麼說是玲子出賣了我?難道是那個小表子說的?”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關小愛當然不認識那個向她透露你身份的女人,但她記得這個女人的相貌。
我讓人拿著孫巧雨、謝新玲,顧紅,顧雪的照片給她看,結果,她指認謝新玲就是那個女人。”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對了,我也不瞞你,給關小愛看的照片中也有我們丈母娘。”
戴山的氣息漸漸粗重起來,腮幫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顯然內心異常激憤,隨即咬牙切齒道:“玲子為什麼要出賣我?”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我也想問問你呢,不過,這事沒這麼簡單,我認為謝新玲也是受人指使。
實際上她背後的這個人應該早就知道你躲在開元縣的青龍觀,並且暗中一直盯著你,否則,謝新玲怎麼會知道你偷偷摸摸和關小愛交往?”
戴山沉默了一會兒,氣憤道:“不用猜了,這個指使謝新玲的人自然也是最早出賣我的人,除了咱們丈母娘還能有誰?”
李新年不解道:“你怎麼又扯上丈母娘了?她和謝新玲可沒什麼交往,謝新玲怎麼會聽她的?”
戴山哼了一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丈母娘當年跟蔣建民打的火熱,自然跟韓壽一家人很熟。
當初我把玲子的肚子弄大之後,我媽把她送到毛竹園打胎,玲子當時想不開,好幾次都想自儘,據說是經過咱們丈母娘勸導之後才激起了玲子重新生活的勇氣,嚴格說起來她可是玲子的救命恩人呢。”
李新年驚訝道:“這件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謝新玲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
戴山沒好氣地說道:“這種丟人的事情她怎麼會跟你提起,倒是丈母娘在你麵前假裝不認識玲子似的,心裡自然有鬼。”
李新年好像一時有點糊塗了,蹲在那裡半天沒出聲,最後問道:“你知不知道謝新玲有個十四五歲的女兒?”
戴山一臉驚訝道:“怎麼?這事她也告訴你了?你是不是已經跟她搞上了?”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難道你還吃醋?我問你,謝新玲的這個女兒是哪兒來的?你知不知道?”
戴山點點頭,說道:“知道,這時玲子後來在省城跟一個相好生的孩子,一直都沒有對外公開過。”
李新年一臉吃驚道:“相好?難道她就沒有跟你說過這個相好是什麼人嗎?”
戴山搖搖頭,說道:“玲子離開毛竹園之後就去省城投靠了她表哥陳汝清,我們後來見麵的時間並不多,玲子在省城有了男人還是我媽告訴我的,後來聽說這個男人遇車禍死了。”
李新年盯著戴山注視了一會兒,不解道:“我就奇怪了,既然你後來跟謝新玲的交往並不多,可你為什麼會對她這麼信任,以至於向她透露自己的藏身地呢?”
戴山遲疑道:“撇開我們不道德的男女關係,玲子起碼跟我是親戚。”
李新年打斷了戴山的話,說道:“親戚?連你老娘都搞不清楚你究竟是韓國慶的種還是胡誌軍的種,這門親戚是從哪兒來的?”
戴山似有點尷尬地說道:“實際上我是韓國慶的兒子,我媽當初之所以把我賴在胡誌軍身上當然是有原因的。
實際上韓國慶也知道我媽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我不僅能得到胡誌軍的好處,也能得到毛竹園的關照。”
說完,好像不願意提起這件丟人的事情,擺擺手說道:“彆扯這點陳年爛穀子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新年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那我就告訴你吧,謝新玲在省城的那個男人不但沒有死,而且兩個人一直都保持著情人關係,隻不過這種關係非常隱秘罷了。”
戴山好像對謝新玲有男人並不太在意,狐疑道:“怎麼?你認識這個男人?”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其實也是你的老熟人。”
戴山一愣,隨即吃驚道:“我的老熟人?難道是陳汝清?”頓了一下,急忙擺擺手,說道:“不可能,他們也是親戚。”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當然不可能是陳汝清,但這件事多半跟陳汝清有關係,我認為當年謝新玲去省城投奔陳汝清之後,他的這個大表哥就直接把自己的表妹獻給了你的老朋友劉波。”
戴山這一次吃驚的差點跳了起來,大聲道:“什麼?劉波?”
李新年急忙道:“哎呀,你小聲點。”說完,瞥了一眼遠處的兩個獄警,見他們正朝著這邊張望呢。
戴山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謝新玲和劉波有個女兒?”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不會錯的,因為謝新玲每個月總要去一兩趟省城,以前我倒是沒多想,畢竟她是主管銷售的總經理。
直到關小愛認出了謝新玲,這件事不得不引起我的警惕,前不久謝新玲去省城的時候我讓人跟蹤了她。
結果發現了謝新玲在省城的一處房產,她的女兒就住在這裡,劉波也經常在這裡跟她幽會,實際上就是劉波的第二個家。”
戴山怔怔楞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失神,嘴裡嘀咕道:“她什麼要瞞著我?”
李新年猶豫道:“我猜測倒不是謝新玲要瞞你,而是劉波不允許她透露出去,畢竟劉波的身份太敏感,何況劉波應該對她不錯,她自然也就把這個家當成了自己最後的歸宿。”
戴山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微微點點頭,說道:“這麼說玲子這些年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直都有男人。”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你好像挺失望啊,我說你真不是個東西,當年你不知道謝新玲是你的表妹也就罷了,可後來明知道有這層關係還跟她亂搞,你究竟還是不是人?”
戴山毫無羞愧之意,嘟囔道:“表妹又怎麼樣?過去表兄妹還能結婚呢。”頓了一下,又說道:“老子這輩子乾的荒唐事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