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低聲道:“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性,也許楊玉環讓洋洋給我或者給他媽傳話。”
如蘭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那就更用不著你問了,洋洋應該會主動告訴你。我看你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戴山的贓款吧。”
李新年急忙擺擺手,說道:“好了,不提這事了,不管是老戴的贓款還是騙貸案和人皮麵具的案子,原本都跟我沒有任何直接關係,我關注這些事也隻是出於好奇而已。”
如蘭嗔道:“我看你是選錯了職業,你應該去當警察。”
李新年乾笑道:“警察的工資太低了。”
如蘭白了李新年一眼,拿過皮箱打開,從裡麵取出一疊厚厚的材料,說道:“我今天給你帶來了兩個藥方,這是我從去年開始就著手研究的兩款新藥。
這些材料裡麵有提取方法、劑型選擇、處方篩選、製備工藝、檢驗方法,你拿回去之後交給總工程師燕雲。
等到樣品生產出來之後,她會進行質量標被以及穩定性、藥理、毒理、動物藥代動力學等研究,最後經過臨床檢驗之後就可以申請注冊了。”
李新年興奮道:“這麼說我們可以出新產品了?”
如蘭嗔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過程起碼還需要半年左右,你以為出一款新藥這麼簡單嗎?
不過,我舅舅這次死裡逃生,他也沒其他想法了,他打算後半輩子就躲在青龍觀研究藥物,在加上明陽道長和幾個熱衷於中醫的道士,今後的研究進度肯定會加快。”
李新年憂慮道:“我心裡總是有點不踏實,畢竟警察在青龍觀抓了戴山,秦時月知道這個地方。”
如蘭疑惑道:“你覺得秦時月會這麼熱衷於抓我舅舅?”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這婆娘是跟我乾上了,我知道她的想法,眼下她是急於想抓到我的把柄。”
“你們怎麼會鬨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如蘭皺皺眉頭問道。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又不是我要跟她過不去,還不是為了他爸的財產,這婆娘總覺得我們母子在謀算她老子的家產呢。”
如蘭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了,秦時月的脾性我多少了解一點,她雖然是個警察,但警察也喜歡錢,她肯定不會輕易讓你們母子占了老秦的便宜。”
李新年憤憤道:“我媽是我媽,我是我,我可沒想過要占老秦的便宜,我媽現在給老秦生了個兒子,老秦給她股份也是天經地義,秦時月有什麼權力假公濟私?再說老秦還沒死呢。”
如蘭說道:“話雖如此,可你和你媽在秦時月的眼裡終究是外人,她怎麼能容忍外人插手老秦的財產?如果換做你不也一樣嗎?”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歎口氣道:“什麼時候我要跟老秦親自談談,不管怎麼說,眼下還不是跟秦時月翻臉的時候。”
如蘭哼了一聲,盯著李新年低聲道:“不是眼下,隻要你的屁股不乾淨,最好永遠不要鬨到翻臉的地步。”
李新年一臉無奈道:“那除非我媽離開老秦,你覺得可能嗎?”
如蘭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覺得洋洋跟秦時月的女兒最後會不會有結果?”
李新年想了一會兒,說道:“現在我隻能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剩下的百分之十取決於秦時月,還有百分之十取決於洋洋這兔崽子會不會喜新厭舊。”
如蘭點點頭,說道:“這一層關係可能也是秦時月還沒有跟你翻臉的因素之一。”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秦時月已經跟我把話都說明白了,即便將來洋洋娶哦啊哦琪琪,她的親家也是老戴,跟我沒關係。”
如蘭說道:“跟你確實沒多大關係,但跟小雪有關係,小雪也是她的親家母,也許你可以讓小雪跟她交往交往。”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難道你忘了小雪是秦時月的工作對象?”
如蘭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戴山的案子都查了兩年了,小雪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如果秦時月忌憚小雪跟戴山的關係,那洋洋還是戴山的兒子呢,最終她還不是要承認這個女婿?”
李新年怏怏道:“隻要彆去動這個婆娘的蛋糕就什麼都好說,否則肯定六親不認。”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乾脆趁著洋洋和琪琪回來的機會,我讓小雪請秦時月一起吃頓飯,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秦時月看看手表,說道:“這些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這點小事都擺不平的話,你也乾不了什麼大事。”
說完,把材料裝進了箱子裡,又提醒道:“這可是最高商業機密,除了燕雲,不能讓任何人接觸這些材料。”
李新年合上箱子,說道:“這還用你說?今後有關保密材料我都交給張富強親自負責,他的兩個幫手都是大老粗,根本看不懂這些材料。”
如蘭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打算在這裡待幾天?”
李新年猶豫道:“我原本打算明天去吳中縣石關村參加楊玉環的葬禮,可到現在都沒人給我打電話,我看不去算了,萬一被人看見說不定又找人口舌。”
如蘭點點頭,說道:“你不妨讓小雪去一趟,不管怎麼說,楊玉環是她婆婆,再說洋洋在也在那裡。”
李新年猶豫道:“回頭我跟丈母娘商量一下。”
如蘭站起身來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後老孫就住在這裡,你如果有什麼事就直接跟他聯係。”
“今晚你住在這裡?”李新年問道。
如蘭點點頭,說道:“我明天早晨回青龍觀。”
李新年站在那裡呆呆楞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對了,我一直沒顧得上問,你舅舅是否說過他做的人皮麵具一個賣多少錢?”
如蘭一愣,隨即嗔道:“怎麼?難道你也想從事這個行當?”
李新年笑道:“我隻是好奇。”
如蘭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說道:“麵具是我奶奶賣的,究竟賣多少錢他也不清楚,不過,我舅舅做一個麵具能得到四萬,你老丈人能得到兩萬。”
“這麼便宜?”李新年驚訝道。
如蘭嗔道:“這可是十幾年前的價格。”
“那些賣人皮的呢?他們不可能白幫忙吧?”李新年問道。
如蘭搖搖頭,說道:“這誰知道?我舅舅隻管取皮做麵具,好處也許是通過顧百裡支付的,所以,那些拿過顧百裡好處的人都想讓他死。”
李新年若有所思地說道:“不管你奶奶賣多少錢,但現在看來她賣麵具應該不僅僅是為了錢,或者跟錢沒一點關係,很顯然,潘鳳通過這些麵具建立了一個自己的小圈子。”
如蘭擺擺手,說道:“我奶奶早死了,現在扯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李新年搖搖頭,盯著如蘭小聲道:“你奶奶雖然死了,但她把臉譜留給了你,也許這是除了藥方之外她留給你的另外一份遺產。”
如蘭呆呆楞了一會兒,嗔道:“你少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