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蘭說道:“我們警校的同學有個微信群,欒斌和於歡都在裡麵,我剛才看見欒斌在群裡抱怨大年三十還要出外勤。
沒想到於歡也說已經接到通知讓她馬上歸隊,我出於好奇私下問了一下欒斌,他說是吳中縣一個在押的犯人逃跑了,他們今晚就趕來這邊支援呢。”
李新年狐疑道:“那他又沒說逃跑的是什麼人?”
妙蘭小聲道:“剛才於歡偷偷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秦時月也已經帶人趕往吳中縣,她還說前幾天姚鵬把我舅公和戴山送到吳中縣秘密關押,她懷疑逃跑的人可能是戴山或者是我舅公。”
李新年一臉驚訝道:“說了半天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
妙蘭嗔道:“哎呀,如果逃跑的人跟我們沒關係,吳中縣的警察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搜查?我估計多半是戴山逃跑了,如果是我舅公的話,警察應該不會追到你姨媽家裡。”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嗎?管他誰逃跑了,難道你還打算開車去接人?”
妙蘭嗔道:“哎呀,我這不是讓你知道一下嘛,也好有個思想準備。”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我要什麼思想準備?不管是誰逃跑了,隻要他們敢來找我,我就敢大義滅親。”
妙蘭一臉狐疑道:“看不出你已經變得六親不認了。”頓了一下,又說道:“你不是跟吳中縣的範先河有交情嗎?乾脆打電話問問他,逃跑的究竟是什麼人。”
李新年瞪了妙蘭一眼,說道:“我可沒你這麼是非,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你是不是喝多了,該什麼乾什麼去。”
妙蘭站在那裡沒有動,李新年摸出一支煙點上,忽然注意到妙蘭好像有點不對勁,湊近仔細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女孩竟然在流眼淚。
“哎,你這是什麼毛病?如果真是你舅公逃跑了的話,你應該感到高興啊,哭什麼?”李新年一臉狐疑道。
妙蘭淚眼婆娑地抬頭瞥了李新年一眼,哽咽道:“我想我媽了,她竟然連過年都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我擔心她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李新年楞了一下,隨即心中一軟,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不用為你媽擔心,有件事我沒來得及告訴你。
實際上昨天你媽給我打過電話,她已經知道你跟我們在一起過年,她還特意讓我轉告你,說她一切都好,讓你彆為她擔心。”
妙蘭狐疑道:“你騙鬼呢,誰信?”
李新年信誓旦旦道:“我騙你乾嘛?你又不是小孩了,你媽真的給我打過電話了。”
妙蘭半信半疑道:“那她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李新年猶豫道:“她還不是擔心你問東問西。”頓了一下,又低聲道:“你媽現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蹤,如果讓你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你肯定會跑去找她。”
妙蘭急忙道:“那我媽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啊。”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媽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她應該有能力保護自己,我覺得她不跟你聯係也是為了你好。”
正說著,妙蘭的手機叮的響了一下,有微信進來,急忙打開看了一眼,隨即吃驚道:“哎呀,你看,你看,真的是我舅公逃跑了。”
李新年急忙湊近妙蘭的手機看了一眼,隻見上麵隻有幾個字:舅公不見了。
“這是欒斌發來的?”李新年疑惑道。
妙蘭搖搖頭,說道:“於歡發來的,她應該也來吳中縣了。”
頓了一下,一臉焦急道:“哎呀,你說我舅公現在會在什麼地方,他應該沒辦法逃出吳中縣吧?”
李新年一臉嚴肅地警告道:“你可彆瞎參合啊,這事可不是鬨著玩的。”
妙蘭怔怔楞了一會兒,低聲道:“萬一舅公跟我聯係呢?難道我就見死不救?”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他不會跟你聯係的,他應該是個明白人,怎麼會害你呢?”
頓了一下,小聲道:“你也不用替他擔心,吳中縣對韓壽來說可不是陌生的地方,可以說是他的老根據地,我相信他肯定有安全的藏身之地。”
妙蘭呆呆楞了一會兒,小聲道:“他會不會跑去穆澄園啊。”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虧你還上過警校呢,韓壽會乾這麼愚蠢的事情嗎?先前餘家燕給我打過電話,警察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去過穆澄園了。”
“問題是我舅公手裡也沒錢啊。”妙蘭有點焦急地說道。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還想去給他送點錢?”
妙蘭嗔道:“哎呀,我這不是著急嗎?”
李新年訓斥道:“你急有什麼用?他能不能跑掉就看天意了,你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妙蘭好像又興奮又著急,忍不住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李新年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猶豫道:“你舅公也是六十好幾的人了,居然能從警察手裡跑掉,真有點令人不可思議,對了,聽說你舅公也是純陽先生的弟子,他是不是也會點功夫啊。”
妙蘭哼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以為就你老丈人會打太極拳嗎?實不相瞞,純陽先生的弟子裡麵,要說醫術我太婆最高,要說武功,你老丈人隻能靠邊站。”
李新年一臉驚訝道:“怎麼?難道韓壽的功夫比我老丈人還厲害?”
妙蘭哼了一聲,不屑道:“你老丈人隻不過是喜歡顯擺,倒是名聲在外,真正武功最厲害的人都很低調,你覺得我家的花匠老孫怎麼樣?”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吃驚道:“怎麼?難道老孫也是純陽先生的弟子?”
妙蘭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事我媽不讓我說出去,不過告訴你倒是無妨,老孫不僅是純陽先生的弟子,而且功夫最好,但他從來都是深藏不露。
聽說以前顧百裡曾經找老孫比試過好幾次,從來都沒有贏過,後來也隻能心服口服,實際上我舅公的功夫也不弱。
並且在純陽先生的幾個弟子中既懂武功又懂醫術的也隻有我舅公一個,你老丈人也隻能算是個武夫。”
李新年一臉詫異的樣子,楞了一會兒,奇怪道:“那他怎麼甘願在毛竹園當一個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