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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貨的卡車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看就知道他根本不清楚那二十隻用膠帶纏繞的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他隻是給了李新年一張清單,並且讓他在回單上麵簽了字。
而李新年似乎也更瘋狂,他直接讓司機把貨車開到了庫房門口,然後讓倉管叫來幾名搬運工把二十隻紙箱子搬到了庫房。
而那個送貨的小夥子在下完貨之後馬上開著卡車走了,好像生怕貨物有什麼問題老板會找他麻煩似的。
李新年仔細看看那張清單,上麵寫著他的醫藥公司的名稱,收貨人的名字,手機聯係方式,下麵列著四種常用的醫療消耗品名稱以及數量。
最下麵居然還有委托人的簽字,這個委托人名叫王維海,不過,李新年認定這應該是個假名字。
不用說,這個王維海應該就是前幾次來送貨的那個戴草帽的男人,他懷疑可能上次這個男人發現被跟蹤了,所以這一次乾脆找了一家本市的貨運公司送貨。
也許這家夥悄悄尾隨這這輛送貨的車,並且在交接的時候躲在什麼地方監視呢。
看著眼前堆在那裡的二十隻紙箱子,李新年的頭發都快愁白了,因為,他的麵前堆放著的可是一個億的現金,要想把這麼多錢洗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他好像算是明白戴山的一番“苦心”了。
很顯然,戴山采取了一種循序漸進的辦法,並且還相當有耐心。
他先是送來一箱子錢,就像是先打個招呼,同時試探一下收貨人的膽量,如果那隻箱子被拒收的話,後麵應該就不會再發貨了。
結果,那隻箱子被簽收了,於是他開始逐漸加碼,讓收貨人有個心理適應過程,同時好像也在測試收貨人的消化能力。
也許,他覺得收貨人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消化能力都已經成熟了,所以這一次一下就送來了二十隻箱子。
媽的,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戴山的贓款就應該可以全部轉移了。
晚上下班之後,李新年才帶著妙蘭鬼鬼祟祟的潛入庫房驗貨,不用說,箱子裡裝著的都是真金白銀,並沒有假貨。
妙蘭可沒有像李新年那樣愁眉苦臉,而是非常興奮,她拿著一疊現金遞給李新年,小聲道:“你聞聞,什麼味?”
李新年疑惑地湊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味啊。”
妙蘭笑道:“你是不是有鼻炎啊,這麼大一股黴味都聞不出來?也不知道戴山把這些錢藏在什麼地方,都已經受潮了。”
李新年又把錢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會兒,果然聞到了一股黴味,並且也感覺到紙幣已經有點潮濕。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毛竹園跟戴山偷偷見麵的時候,戴山好像曾經跟說過他在本市購置過幾套房產,難道這些錢就藏在這些房子裡?
妙蘭見李新年站在那裡怔怔發呆,伸手推了他一把,說道:“楞啥呢?這一次該不會又讓我連夜跑一趟穆澄園吧?”
李新年沒出聲,摸出一支煙點上,靠在紙箱子上抽了幾口,然後緩緩搖搖頭,說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們要另外找個地方存放這些錢。”
“怎麼?難道你又合適的地方?”妙蘭問道。
李新年盯著妙蘭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明天就去物色一套房子,然後把它買下來。”
妙蘭驚訝道:“你的意思是把這些錢藏在市裡麵?”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市裡麵未必就不安全,關鍵這套房子買在什麼地方。
我傾向於買一套二手房,麵積也不用太大,最好是那種老一點的小區,這種房子基本上不可能在市中心,但也不能過於偏僻,最好控製在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之內。”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對了,最好買頂層。”
妙蘭遲疑道:“難道你還打算長久保存這些錢?”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就算不長期保存,但這些錢我們起碼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消化掉。”
“那租個房子不就得了?”妙蘭說道。
李新年急忙擺擺手,說道:“那不行,租的房子風險太大,誰知道房東什麼時候會進去,必須買下產權。”
妙蘭猶豫道:“以我的名義買?”
李新年遲疑道:“不能以你的名義,也不能以我的名義,你能不能找一個跟我們沒任何聯係,同時又靠得住的人,當然,隻是借用一下身份證辦個手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