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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蘭嗔道:“神神秘秘的,這是什麼東西?”
說完,走過來拿起那張紙坐在了李新年的身邊低頭仔細看了一會兒,驚訝道:“這是我奶奶寫的?顧東陽是誰?”
剛說完,似乎馬上反應過來,一臉恍然道:“應該是顧百裡的父親吧。”
李新年通過如蘭的神情就基本上知道她對這件事並不清楚,不過,她肯定聽說過顧東陽的名字。
“這是當年我老丈人的父親,也就是顧東陽給你奶奶打的一張抵押借據,直到七年之後,這筆錢才由顧百裡還清,後麵應該是你奶奶寫的收據,你應該認得上麵的筆跡吧?”
如蘭又低頭看了一陣,點點頭,說道:“沒錯,應該是我奶奶的筆跡,不過,我真不知道顧百裡的父親還問我奶奶借過錢?”
李新年試探道:“那你應該聽你奶奶提起過顧東陽吧?從這張借據來看,你奶奶當年應該和顧東陽有交情,否則也不可能一下借給他六十萬。”
如蘭好像還有點摸不透李新年給她看這張字據的用意,疑惑道:“顧東陽的名字倒是聽說過,好像是我舅舅提起過他,我奶奶倒沒聽她怎麼提起過。”
“那你也不知道顧東陽當年抵押毛塘四合院問你奶奶借錢的事情了?”李新年問道。
如蘭搖搖頭,說道:“我那時候才多大?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頓了一下,疑惑道:“你是從哪裡翻出這張字據的?”
李新年敷衍道:“前幾天家裡收拾房子,偶然在我老丈人的臥室裡發現的,看看上麵的日期,也算得上是老古董了。”
如蘭把借據放在茶幾上,說道:“顧百裡倒是挺講信用,捌九年顧東陽應該已經去世了吧,他這是父債子還呢。”
說完,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一臉狐疑道:“捌九年?顧百裡給了我奶奶一百多萬快錢?”
李新年點點頭,盯著如蘭沒出聲。
如蘭也盯著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一臉驚訝道:“捌九年顧百裡好像還是我大伯的司機,他那時候就這麼有錢了?”
李新年還是盯著如蘭沒有出聲。
如蘭伸手捶了李新年一下,嗔道:“哎,你給我看這東西究竟啥意思啊?”
李新年反問道:“難道你不明白我啥意思?”
如蘭怔怔楞了一會兒,小聲道:“怎麼?你懷疑顧百裡這筆錢來路不正?”
李新年沒有回答如蘭的問題,而是說道:“剛才你隻是看了一下這張字據,馬上就對我老丈人在捌九年擁有這麼一大筆錢提出了質疑。
那我問你,當年你奶奶很清楚我老丈人隻是你大伯的一個司機,我丈母娘也不過是銀行的一個普通職員。
可她在收下我老丈人這麼一大筆錢欠款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這筆錢是從哪兒來的?並且還白紙黑字寫下了收款字據,這難道不奇怪嗎?”
如蘭呆呆楞了一會兒,漸漸的似乎意識到李新年話中有話,嗔道:“你啥意思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奶奶隻管收錢,管他錢是哪兒來的?”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隻是一筆小錢的話,倒也沒啥奇怪的,可問題是這筆錢在當年可不是小數目啊,恐怕毛竹園一下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吧?
你奶奶明知道顧百裡跟我丈母娘不可能拿出這麼一大筆錢,可她不僅收下了錢,而且還出具了收據,我不信你奶奶不知道這筆錢的來曆。”
如蘭好一陣沒出聲,盯著茶幾上的字據看了一陣,小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說顧百裡跟我大伯串通貪汙了銀行的錢?”
李新年楞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說道:“有可能。”
如蘭想了好一陣,說道:“也許是顧東陽留下的錢。”
李新年笑道:“你自己都不會相信這種說法,如果顧東陽有這筆錢的話,怎麼還要父債子還?實際上顧東陽從你奶奶這裡借了六十萬之後並沒有東山再起。”
如蘭遲疑道:“我奶奶和大伯已經作古了,現在也隻有顧百裡知道這筆錢的來曆,你怎麼不問問他?”
李新年盯著如蘭注視了一會兒,說道:“實話告訴你,顧百裡顯然不願意有人看見這張字據,他把字據粘在了一本拳譜的封麵上。
要不是我出於好奇心偷偷把拳譜的封麵撕下來拿到字畫店分開的話,誰也不知道當年顧百裡一下給了你奶奶一百多萬。”
如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算這筆錢來路不正,那也是顧百裡的問題,跟我奶奶何乾?”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顧百裡可能真的不想讓人看見這張字據。
但這張字據如果是罪證的話,他應該毀掉,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想了一個非常隱秘的方式一直把字據保存了下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因為你奶奶的書法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