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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疑惑道:“妙蘭起碼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人吧?上次我曾經問過她,結果她好像很不高興我提起這件事。”
譚冰警告道:“如果你想讓蔣如蘭跟你合作的話,最好不要對這件事問東問西,毛竹園這麼多年之所以名聲不衰,除了潘鳳本人的名氣之外,還在於它的神秘性。
外界對毛竹園也有很多的猜測和謠傳,我聽到的最荒唐的傳聞就是潘鳳一直躲在毛竹園研究駐顏術和長生不老藥。不過,隨著她的衰老和死亡,這個傳說不攻自破。”
顧紅哼了一聲道:“我懷疑這是毛竹園的人故弄玄虛故意營造出來的神秘氛圍,說白了就是一種營銷和宣傳,不然他們的玉露丸怎麼賣得出去?”說完,還瞥了李新年一眼。
李新年聽顧紅提到玉露丸,不禁有點尷尬,急忙轉移了話題,說道:“不管外界怎麼猜測,但潘鳳的研究肯定是有價值的,她遺留下來的研究成果應該能夠應用於臨床。”
譚冰點點頭說道:“那當然,光是一個沒有公開上市的玉露丸就風行了這麼多年,但潘鳳的研究領域肯定不僅僅局限於男女那點事。
她應該對婦科方麵的疑難雜症甚至一些絕症都有中醫學上的解決方案,否則趙源夫婦怎麼會心血來潮搞什麼醫藥公司?多半也是盯上了毛竹園這塊招牌。”
李新年疑惑道:“可據我所知,去毛竹園看病的人並不太多。”
譚冰嗔道:“難道你以為什麼人都有資格去毛竹園看病嗎?如果潘鳳掛牌行醫的話,毛竹園的門檻可能都被踏破了。
當年她退休之後每個月偶爾還去中醫院坐診,你知道專家號排到什麼時候嗎?一年以後都輪不到啊。彆說潘鳳了,你看看她徒弟秦川的醫院就明白了。”
李新年笑道:“媽,那你也找潘鳳看過病吧?”
譚冰嗔道:“女人嘛,多少都有點毛病,我當然找她看過。”
“那我爸呢?”李新年話音未落就後悔了,一瞥眼,發現顧紅正瞪著他。
譚冰哼了一聲道:“那我怎麼知道?他去找潘鳳看病難道還會告訴我?”
顧紅好像對毛竹園有點不以為然,嘟囔道:“我總覺得有些人把毛竹園看的太邪乎了,既然潘鳳本事這麼大,她怎麼連自己的丈夫和兩個兒子的命都保不住?”
李新年急忙說道:“對了,媽,當年蔣建剛是得癌症死的,那蔣建民呢?難道也是得絕症死的?”
譚冰好像陷入了沉思,像是沒有聽見李新年的話,半天都沒有回應。
良久,才聽譚冰歎口氣道:“建民不是得病死的,他是自己吃藥吃死的。”
建民?怎麼叫的這麼親熱?可從來沒有聽她叫過建剛呢。
顧紅噗嗤一笑,說道:“毛竹園的也倒也奇葩,中醫世家的人居然把自己吃藥吃死了,豈不是笑話?怪不得蔣家的人寧願承認蔣建民是病死的呢,否則誰還敢吃毛竹園的藥?”
譚冰白了女兒一眼,緩緩說道:“實際上潘鳳最早是想把自己的衣缽傳給小兒子,而蔣建民也從小跟她學醫。
問題是蔣建民對中醫藥非常癡迷,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每次研製出什麼新藥都要自己先嘗嘗。
我聽潘鳳說,蔣建明最癡迷的就是有毒的中藥材,並且毒性越大,就越癡迷,因為他有一個理論,毒藥能要人命,但也能救命。
所以,他在研究毒藥的同時,也研究解藥,你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終於有一次他吃下一種毒藥之後,自製的解藥沒有起作用,就這麼送了一條命,說起來真是可惜。
不過,潘鳳自己都承認,在毒藥方麵的研究,蔣建民甚至超過了她,國內也沒有人可以跟蔣建民相比。
如果蔣建民再活幾年的話,難說他不會研究出治療絕症的藥物。
不過,蔣若蘭應該不僅繼承了潘鳳的研究,同時也繼承了蔣建民的遺產,所以,蔣如蘭現在可以說是毛竹園的第六代掌門人了。”
李新年一臉驚訝道:“哎呀,毛竹園的人也夠拚的,說起來倒是讓人敬佩呢。”頓了一下,問道:“對了,蔣建民以前也在毛竹園住嗎?”
譚冰搖搖頭說道:“蔣建民除了研究中醫之外,還有自己的事業,現在南門那邊的天一大藥堂就是他的產業,專門經營中草藥,蔣建民死後,藥店就由他老婆的哥哥韓壽,也就是蔣如蘭的舅舅負責打理。”
“天一大藥堂?這不是一家百年老店嗎?怎麼也是毛竹園的產業?”李新年驚訝道。
譚冰點點頭說道:“不錯,據說這家藥店最早是潘鳳的一個叔叔創辦的,後來到了潘鳳的父親手裡,說起來確實有些年頭了。”
“媽,你認識韓壽嗎?這個人怎麼樣?”李新年楞了一會兒問道。
譚冰似乎看透了李新年的心思,淡淡地說道:“認識,人不錯,是個老學究,據說也是學醫出身,實際上也算得上是毛竹園的弟子。
說起來,蔣建民正是因為韓壽的關係才娶了他的妹妹韓梅,不過,韓壽這人比較古板,也不善於經營,天一大藥堂在他手裡反而走了下坡路。
說實話,要不是市裡麵把這家藥店當成文物古跡的話,應該早就破產了,眼下也隻有象征意義,象征著中醫藥的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