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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在看守所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一時還改不過來,早晨六點鐘不到就起床了。
洗漱完畢才發現除了做早餐的保姆小翠之外,連一項早起的丈母娘都還沒有出來,不過,剛走進客廳就看見老丈人顧百裡在院子裡打太極拳。
李新年聽顧紅說過,顧百裡是顧家獨苗,小時候家境富裕,從小拜師習武。
後來顧百裡的父親顧東陽投資失敗,欠下了一大筆債務,家道中落,在顧百裡十五歲那年,母親病逝,家裡隻剩下父子兩人相依為命。
不過,顧東陽是個意誌力非常堅強的人,儘管債務纏身,可並沒有放棄,為了兒子,他仍然慘淡經營歸還債務,並且在顧百裡十八歲那年,乾脆送兒子去當了兵。
四年之後,顧百裡複員回家的時候才發現父親已經被生活折磨的隻剩下半條命了,不過,顧東陽終於還清了債務,替兒子保住了這棟祖傳的四合院。
顧百裡複員之後在銀行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後來又看管過金庫,由於表現突出,再加上當過兵,又有功夫,後來一直升遷到了總行金庫管理中心的主任。
不過,顧東陽在五十六歲那年被查出患有肺癌,在家裡拖了兩年多,終於在兒子和譚冰結婚半年之後、沒有熬過六十歲就撒手人寰了。
至於顧百裡後來因為犯了什麼錯誤被銀行開除,顧紅好像也不是太清楚,譚冰和顧百裡自己也從來不提這件事。
李新年當然也不好過問,不過他猜嶽父當年被銀行開除多半和金庫管理工作有關係,並且應該還是比較嚴重的工作失職。
李新年站在窗口看著顧百裡打太極拳,說實話,他雖然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老丈人的功夫,可看他打太極拳倒是司空見慣。
平心而論,他覺得老丈人的太極拳確實有點水平,不僅打的行雲流水,而且每招每式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並且一套太極拳打下來麵部紅,心不跳,氣不喘,跟他的虛弱乾瘦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實際上譚冰退休之後也曾經跟丈夫學過一陣子太極拳,每天早晨也會照貓畫虎地比劃幾下,可李新年總覺得丈母娘打的與其說是太極拳,還不如說是老年廣播體操。
可以說連老丈人的半點精髓也沒有學到,好在譚冰自己好像也意識到不是學太極拳的料,最後半途而廢了。
譚冰從臥室裡出來,見女婿站在窗口盯著外麵看,於是走過來朝窗外瞥了一眼,哼了一聲道:“今天倒是難得,沒有出去顯擺。”
李新年扭頭看看丈母娘,疑惑道:“顯擺什麼?”
譚冰撇撇嘴說道:“自從上次在濕地公園打了幾天太極拳之後,幾乎每天早晨都要去顯擺一下,聽說還有幾個女粉絲呢。”
李新年楞了一下,笑道:“我爸這太極拳確實打的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譚冰白了女婿一眼,嗔道:“你懂個屁啊,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
李新年笑道:“起碼可以強身健體啊,我爸去濕地公園展示一下手腳,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他為師呢。”
譚冰沒好氣地說道:“我是擔心他老房子著火啊,整天跟一群老娘們混在一起,也不怕彆人說他沒正經。”
李新年好像聽出了一點醋意,笑道:“這有什麼不正經的?總比整天窩在家裡不出門好吧,你以前不是總怪我爸悶在家裡嗎?”
譚冰擺擺手說道:“不說他了,愛乾什麼乾什麼,我還懶得管呢,對了,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李新年遲疑道:“沒什麼具體安排,吃過飯以後出去轉轉。”
譚冰看看表說道:“今天洋洋要去返校,等一會兒你去送吧。”
李新年回家以後一直沒有時間跟乾兒子單獨接觸,有些話也不好當著家裡人的麵直接問他,聽說讓他送洋洋去學校,正中下懷。
而洋洋似乎等這個機會也很久了,等到吃晚飯坐上李新年的車剛剛駛出院子就有點迫不及待的說道:“乾爹,我聽說每個剛進看守所的人都要過堂,他們讓你過堂沒有?”
李新年沒想到乾兒子最關心的居然是這件事,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你是不是也想進去嘗嘗滋味?”
洋洋笑道:“我就是想去也沒資格啊。”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彆以為自己是未成年就可以為所欲為,除了看守所之外還有少管所,你去那裡完全有資格。
說實話,這次算你運氣,如果那個女孩的家長去告你的話,你就可以去少管所嘗嘗滋味了,那裡麵的日子不見得比看守所好過。”
洋洋氣哼哼地說道:“我就知道我媽會找你告狀,實際上我和燕燕完全是戀愛關係,你情我願,她媽憑什麼去告我?”
李新年瞪著乾兒子訓斥道:“戀愛關係?你才多大一點?就知道談戀愛了?你還成精了。”
洋洋撇撇嘴,說道:“乾爹,你就彆大驚小怪了,我們班談戀愛的又不是我一個,起碼有三四對呢。
我說了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們班有個女生還去夜總會坐台呢,她男朋友比她大二十歲,前幾天還給她買了一部蘋果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