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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麵傳來一陣門鈴聲,李新年急忙把金卡塞進了口袋,關上了書房的門。
這一次來的是律師,奇怪的是派出所的人並沒有陪著一起來,畢竟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想必警察也沒有那麼敬業了。
顧紅給李新年請的是本市最有名的職業律師,名叫周斌,五十來歲的年紀,幾乎已經禿頂了,李新年這是第二次見到他。
“周律師,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李新年有氣無力地問道,說實話,他現在已經覺得這個律師基本上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了。
周律師在沙發上坐下來,微微喘息道:“我剛去了三分局,每個人都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找不到管事的人,看來年前都沒人管這件事了,也隻能等到年後了。”
李新年賭氣道:“那你跑來乾嘛?”
周律師猶豫道:“我來這裡之前見過你愛人,她讓我來跟你談談。”
李新年猜測顧紅是擔心自己寂寞,所以把律師當做陪聊的角色了,於是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們聊點什麼?案子上的那點事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我明明是受冤枉的,可就是出不了這扇門。”
周律師安慰道:“你也不要沮喪,起碼你的同案被釋放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李新年氣憤道:“我正想問你呢,張福平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通過我的司機收買的他嗎?可現在我的司機已經無罪釋放了,那收買的說法就根本不成立,警方為什麼還要對我采取輕質措施?”
周律師擺擺手說道:“你跟他的情況不一樣,張福平說你的司機是中間人隻是一麵之詞,並沒有證據。
所以警方解除對他的強製措施也很正常,不過,你的同案雖然被釋放了,但警方要求他不得離開本市。”
“你的意思張福平指證我就有證據了?難道不是一麵之詞?”李新年氣哼哼地說道。
周律師搖搖頭說道:“你和張富強不一樣,畢竟,張福平和徐世軍對你的指證相互印證,構成了某種邏輯關係,所以,嚴格說來你還是重大嫌疑人。”
李新年瞪著周斌質問道:“照你這麼說,如果張福平和徐世軍死不改口的話,那我就一輩子出不去了?”
周律師搖搖頭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警方必須在法定的時間之內將本案偵查完結,最後要麼撤案放人,要麼提交檢察機關起訴。”
李新年問道:“那你覺得那種可能性比較大?”
周律師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一半一半吧,對你來說最大的不利在於兩個關鍵點,一是徐世軍在車禍現場聽到的對話。
他明確提到了姓李的老板和十五萬定金,聯係到你在車禍前一天變更徐世軍在公司的股份,再加上你和徐世軍老婆的曖昧關係,警方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你存在殺人動機。
第二個不利點在於你確實去找過張福平,並且除了你的司機之外沒有人知道你們談了些什麼,當然,你提供的錄音材料是個有力的證據,但就看警方是否采信了。
不過,從警方釋放張富強來看,他們除了張福平和徐世軍的指證之外不大可能再找到你涉案的進一步證據。
而徐世軍對你的指證無非隻是你恰巧姓李以及車裡麵有十五萬塊錢而已,他並不能確定這個姓李的就是你。
至於張福平,他的供述和指證存在諸多漏洞,並且缺乏證據支持,這一點警方自己也承認,所以除非拿出進一步的確鑿證據,否則警方很難定案。”
李新年聽了心裡寬慰了不少,在目前的情況下也隻能暫時聽天由命了,即便律師也無所作為,起碼也要等到經常上班啊。
“李總,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周斌見李新年坐在那裡沉默不語,說道。
李新年知道周斌應該也急著回去買年貨呢,眼下像自己這麼閒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倒也沒必要耽誤人家過年。
不過,當周斌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新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叫住了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張金卡,問道:“對了,周律師,你認不認識篆體字啊。”
周斌楞了一下,也不明白李新年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遲疑道:“認識幾個吧,不多。”
李新年急忙把金卡的背麵湊過去,說道:“你看看這上麵雕的是什麼字?”
周斌低頭仔細看了好一陣,笑道:“萬幸,這個字還真認識,這就是紅字啊,紅太陽的紅。”
李新年頓時就愣住了,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字的含義了,不用說,這個紅字實際上就是顧紅的名字。
“李總,還有什麼事嗎?”周斌問道。
李新年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啊,沒事沒事,你去忙吧。”
送走了周斌,李新年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書房,再次把金卡湊到台燈下細細查看著正麵的裸女。
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這次站的角度改變了光線的方向,金卡上的裸女不僅惟妙惟肖,而且看得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