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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遲疑了一下拿過一把裁紙刀,一邊問道:“胖子最近情緒怎麼樣?好點沒有?”
餘小曼憂鬱道:“這幾天倒是沒有發脾氣,隻是整天陰沉著臉,也不怎麼說話,我讓他去裝假肢,他好像也沒興趣。”
李新年慢慢拆開了郵件,又問道:“他那些債主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餘道:“最近有幾個人來家裡探望他,我也不認識,我擔心是催債的,可胖子說都是他的朋友,昨天他還問我年底分紅的事情。”
李新年打開了郵件,隻見裡麵隻有一個牛皮紙的信封,上麵也沒有寫什麼,於是當著餘小曼的麵拆開了。
信封裡麵隻有一張便簽紙,李新年隻是掃了一眼,頓時神情一變,馬上又把紙條塞進了信封裡。
“什麼東西?”餘小曼顯然注意到了李新年異樣的神情,不禁問道。
李新年掩飾道:“確實是一個客戶寄來的,我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頓了一下,故意轉移了話題,說道:“我準備抽時間去見見胖子欠錢的那個餐廳老板,我一聽打聽清楚了,這個人名叫胡凱,據說跟胖子還是老鄉。”
餘小曼驚訝道:“你去見他乾什麼?”
李新年猶豫道:“我問了一下姚鵬,他說像胖子欠下的這種賭債一般水分很大,就像是高利貸一樣利滾利,雪球越滾越大,實際上根本沒這麼多錢。”
餘小曼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還能跟他們討價還價?”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姚鵬的意思是先跟他們談談,總不能聽任他們隨意敲詐,不過,賭債也是債,如果胖子真欠人家這麼多錢的話,那也沒辦法,隻能還賬了。”
餘小曼憂鬱道:“我寧可日子過的緊一點,也不願意欠這種債,實在不行的話等年底分紅發下來之後就把賬還了,我現在隻想圖個清靜。”
李新年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還是等我見過胡凱之後再說吧。”
餘小曼出去之後,李新年過去鎖上了房門,然後坐在那裡盯著那個信封看了好一陣,最後小心翼翼地拿出裡麵的便簽紙。
上麵隻有一句話:我交代的事情趕緊辦,夜長夢多。知名不具。
李新年和戴山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並且還一直有業務往來,他乍一看見這種紙條上的字,馬上就認出是戴山的字體,並且很清楚戴山讓他趕緊辦什麼事。
隻是對“夜長夢多”這四個字有點疑惑。
聽上去好像戴山對自己隱藏在銀行保險櫃裡的秘密有點擔心被人發現的意思,難道檢察院或者公安局已經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可戴山逃亡在外怎麼會知道警方的動向呢?他又怎麼知道自己還沒有辦這件事呢?
李新年拿起包裝袋看看上麵的標識,除了公司的名稱、地址以及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碼之外,還有一個二維碼,但並沒有發件人的名字和地址。
他拿出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隻顯示出順豐快遞的一個app下載地址,並沒有其他的內容。
李新年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了一個內部號碼,說道:“讓張富強來我辦公室。”
不一會兒,張富強走了進來,李新年把那個包裝袋遞給他說道:“你去附近的順豐快遞點查查這個郵件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看看有沒有發件人留下的手機號碼。”
張富強拿著包裝袋出去了,李新年拿著那張便簽紙把上麵的那句話反複玩味了好幾遍,最後確定自己應該沒有理解錯。
戴山的意思顯然是讓他趕緊去銀行取出保險櫃裡存放的股市賬號和密碼以及其他證明材料,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急迫,難道他認為目前已經沒有風險了?
李新年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便簽紙,等燒的差不多了,才扔進了煙灰缸裡,然後伸手摸摸鼻子,忽然嗅到了一股幾乎不易察覺的香味,並且是一種非常熟悉的幽香。
他馬上把手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吸嗅了幾下,香味反倒沒有了。
但他可以肯定剛才嗅到的那一絲淡淡的香味正是來自毛竹園潘家的味道,也是如蘭和妙蘭身上獨特的幽香。
這種便簽紙應該是潘鳳或者如蘭用來開處方專用的,多半是戴山走的時候身邊帶了幾張,不過,這種聯絡方式應該比較安全,警方還不至於檢查自己所有的郵件。
隻是戴山為什麼特意來信催自己動手呢?他又不急著用錢?如果警方確實發現了這筆錢的蛛絲馬跡的話,那自己就更不能現在動手了,。
這麼一想,李新年決定無視戴山的催促,隻要戴山還在逃亡,隻要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案,他就不打算去冒風險。
反正那筆錢又逃不掉,說實話,就算被警方找到戴山隱藏的這隻股票,也總比貿然動手被抓住強多了。
這筆錢雖然誘人,可也非常危險,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享用的話,那最好隻當它根本不存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