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界凡間與天界、忘川河交界處,一片寧靜而神秘的氛圍彌漫其中。
唐糖突然現身於凡間外圍,她的神色凝重,目光緊緊鎖定著包裹著凡間的巨大氣運陣法。
這個陣法宛如一道明亮的光罩,將整個凡間籠罩其中,但令人擔憂的是,光罩的底部已經被一股詭異的綠霧所侵蝕,大約有十分之一的部分已經受損。
儘管綠霧的蔓延速度相對緩慢,但它卻在不斷地向上滲透,威脅著整個凡間的安全。
此刻的凡間正依靠著自身的氣運陣法艱難地運轉著,如果這道氣運陣法最終破裂,那麼凡間的所有生靈都將麵臨一場可怕的滅世之災。
對於唐糖和其他非人族的生靈來說,他們已經失去了進入凡間的資格。
一旦踏入凡間,就會立即遭到氣運陣法的無情絞殺,正如曾經的花界月季芳主一樣。
唐糖仔細打量一番,發現綠霧的源頭正是人界與忘川河的交界處,越靠近忘川河的地方,聚攏著最深厚的綠霧,濃鬱的綠霧快凝結成黑綠色,最底部初初看去像是黑色,再細看才看出幽幽暗暗的深綠色。
唐糖大致估計出情況了,轉身離開,朝著花界而去。
花界
唐糖從未到過花界,隻聽說從空中俯瞰,花界水繞山環,桃紅柳綠,山清水秀,展現出一幅寧靜而美麗的畫卷。
如今看到的景象天差地彆,花界的泉水清澈見底,如今卻同忘川河水般幽幽發綠,花界遍地的鮮花,姹紫嫣紅,層層花田遭受摧殘般,隻餘殘花敗柳,唯有一處水幕縈繞,抵擋著綠霧的侵蝕。
唐糖飄浮在花界空中,彌漫著花界的綠霧仿佛遇到花蜜的蜜蜂似的,一溜煙衝著唐糖包圍起來,層層疊疊的圈禁起誤闖的生靈,一道陰寒白色火光亮起,將聚集起來的綠霧燒的乾乾淨淨。
白色火光將身前的綠霧焚燒殆儘,化為一滴火花收斂起爆裂氣息,落在唐糖的銀蓮花冠,仿佛是一顆裝飾寶石似的,一動不動。
唐糖呲了一聲,沒想到花界這麼沒用,偌大的花界唯有水鏡結界一處存活,想過花仙廢材,沒想到這麼廢柴,看人界凡間都比她們好上數倍,好嗎?
長芳主等人有幸得知,一定會大喊冤枉啊,荼姚大鬨花界時,將花界脆弱不堪的結界撕的四分五裂,連補救的機會都不留,若非老胡扯虎皮勾起太微的愧疚,說不定花界將被荼姚屠戮一空了。
好不容易荼姚被旭鳳忽悠回了天界,前門去虎,後門進狼,花界眾芳主啟動時間花廊未成,遭受反噬。
厄運專挑苦命人,麻繩專挑細處斷,綠霧來襲之時,花界眾人未當一回事,最先碰觸到綠霧的幾個芳主慘死,長芳主反應最快,警醒眾芳主,著急忙慌躲進水鏡結界內,幸有長芳主不顧傷勢,加強水鏡結界,花界眾人方躲過一劫。
唐糖見狀,沒管太多,這花界跟她一無交情,二無利益,花界是死是活與她何乾?
人界、花界都出現異常,加上在忘川河畔的仙魔兩界,冥界早在太微父輩那次大戰中打碎了,冥界的幽魂散落在忘川河,遍布忘川河上下遊。
修為不高之輩稍稍靠近忘川河,均會被河內幽魂蠱惑人心,一旦踏入忘川河,數之不儘的幽魂將之拉入河底,啃食殆儘。
如今六界之中,碩果僅存僅有妖界,無論如何,唐糖都要去看看,之後再回翼渺洲找朱雀炎羽,炎羽活了數十萬歲,見多識廣,不是她區區不足三萬歲的雪凰可比。
妖界
妖界
廣袤無邊的沙漠大地,零星散落大小不一的綠洲,整個妖界外圍全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唐糖踏入妖界,看到的便是茫茫黃沙,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色。
最外圍的黃沙染上綠意,滾滾熱浪蒸發綠霧,兩者僵持不下,綠霧來襲之事,尚未傳到妖族部落之中。
妖界此時不做任何措施,終將步花界的後塵,唐糖看著綠洲之中,載歌載舞的眾妖歡喜慶典,掐訣施法,周身靈力湧動,化為一片片晶瑩剔透的冰羽,將綠霧信息刻入冰羽之內,白皙的小手一揮,冰羽隨風而起,紛紛四散開來,向著各個綠洲而去。
唐糖抬頭望見綠霧縈繞的忘川河,默念著,該通知的已經通知了,此後如何終將由個人的造化了。
三天一瞬而過,翼渺洲,後山
花瓣紛飛的桃花林引來了應約而來的客人,火紅的身影飛身而起,兩人的視線交錯其中,化作一白一紅的遁光,直衝天魔兩界的上遊而去。
熒光幽綠的忘川河聚集著大量的幽靈,河岸怪石嶙峋,淡淡的綠霧從河內逐漸往河岸漫延,最深處飄浮著一艘船,通體漆黑的木船,風帆似乎由一張巨大的獸皮製成,幾乎不受幽暗的湖水腐蝕。
唐糖和炎羽相視一眼,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木船落下,驚得木船左右搖晃,船夫老大爺驚恐失措的大喊著饒命。
“老人家,吾等無意冒犯,隻是在忘川河上方飛得累了,這才落在船上歇歇腳。”唐糖微微一笑,輕聲細語的安撫船夫,炎羽隻有嘖了一聲,閉口不語,她可沒有那麼好性子哄人。
船夫縮成一團,聽到年輕女子的解釋,心裡的惶恐不安暫且放下一些,低頭小聲回到,“小老頭隻是小小船夫,貴人想歇腳請便,唯有小船棲身,萬望貴人高抬貴手,手下留情。”
“這是吾等船資,接好。”唐糖拋出一枚炫白冰珠,冰珠熠熠生輝,船夫頓時瞪大了雙眼,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左手握著船槳,右手掌緊緊攥著冰珠不放手。
唐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船夫是個識貨之人,畢竟寒冰髓在六界中不多見,這類天材地寶不說有守護的靈獸看管,所處的環境更是聚水成冰,無比冰寒之地。
稀少代表難尋的程度,所值的價格近乎成倍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