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嬴政端坐案台前,正聚精會神地批閱著奏折。
一名清秀儒生在宦官的帶領下走進殿內,見到嬴政,他恭敬躬身行禮,“小人參見陛下!”
嬴政目光落在奏折上,淡淡道:“孔甲讓你來所為何事?”
雖然儒家之前對大秦並不算友好,但在幾次接觸下來,儒家態度已經大變,對大秦可謂畢恭畢敬,孔甲也放正了自己的位置,從合作者到了臣服者,隻想抱好大秦這跟大腿。
不過這倒也正常,畢竟大秦的實力一旦暴露,那任誰都會清晰察覺到自己和大秦那恐怖實力之間的差距。
除了儒家還有墨家也是如此,在見識到大秦的實力之後,便毫不猶豫選擇了臣服。
聞言儒生神色一緊,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陛下救救老師吧!”
嬴政眸色微動,放下奏折,目光落在儒生身上,“孔甲出事了?”
那儒生低著頭,道:“老師遵從陛下的意思,一直在儘心儘力挑選各處苗子,想為大秦培養出更多人才,但就在半月前,卻在嶺南以北一帶消失了。”
嬴政眸色微沉,“消失了?”
那儒生抬起頭,繼續道:“原計劃在那地方最多呆上三日便要離開,我們這邊也能受到音信,但老師一踏入那地方後便再沒了消息,就連同行的弟子也是沒了音訊。”
嬴政打量著儒生那張著急的臉,很快便認了出來,正是他之前見過的儒家弟子,名為青山。
因為當時孔甲對這名弟子表現得也很器重,所以嬴政印象也頗為深刻。
嬴政稍稍思索一番,又道:“連弟子也一同消失,是遭遇不測了?”
儒家這種大家,既然會前往那個地方,準備自然是充分的,絕不會出現迷路這種情況,隻可能是遇上什麼事了。
而這種大家的戰力也是極強的,普通人定然不會主動招惹,若是能讓孔甲和弟子一起遭遇不測,那必定是有強大的實力從中作梗。
不然麵對儒家這種龐大勢力,普通組織決然不會主動招惹。
青山麵色凝重,“老師消失之後小人也親自去尋過,但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隻找到了一些被毀壞的書籍。”
“對於陛下的吩咐老師很是重視,所以一直將那些書籍視為寶貝守著,向來保管得很好,絕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現在卻一片狼藉,關乎教育的書籍更是無人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聽著青山這番分析,嬴政眸光微冷。
孔甲雖然有些固執,但做事的態度卻是沒話說,嬴政之前便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將大秦教育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才一直做得儘心儘力。
作為儒家之首,他對於書籍竹簡這些也十分珍惜,從不會因為不缺便浪費撕毀這些,倒是和青山的分析對得上。
沉默片刻,嬴政又道:“孔甲之前可曾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青山回道:“之前從未。”
儒家之首孔甲,之前的名聲一直很好,向來以待人和善有禮出名。
而儒家更是紀律嚴明,即使對於弟子們也是十分嚴格的,所以儒家弟子從不會主動惹事,在外幾乎也沒有什麼敵人。
這種情況下,孔甲向來活得安穩。
嬴政眸色微微沉下,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青山眸色微變,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想起之前孔甲在所有弟子麵前吩咐過,以後嬴政便是他們的首領,一定要對他的唯命是從,他也就不敢多問了。
青山拱手,“小人告退!”
待到青山退下,嬴政那拿起剛才的奏折批閱起來,一番查閱後,他將奏折批好放到一旁,而後沉聲道:“宣王翦!”
······
煙霧嫋繞的房間裡,逍遙正端坐著打坐,王翦站在一旁,“此次麵對的是陰陽家,那群家夥專修詭道,想必使的都是至陰至邪之法,你肯定有辦法的吧?”
逍遙閉著眼,回道:“陛下已經吩咐過這件事了,既是大秦的事情老朽自不會藏著掖著,能給的法器都給了,王將軍儘管帶著去便是。”
王翦繼續道:“除了武器上的強化,不是還有彆的法器嗎?”
逍遙依舊閉著眼,淡淡道:“彆的?”
王翦回道:“刻有符文的鎧甲,之前攻打苗疆的時候不是用過,既然麵對苗疆的邪術有著妙用,那麵對陰陽家想必也必定有大用吧。”
逍遙回道:“應是如此,但王將軍沒幾日便要出發了吧?”
王翦望向窗外,橙光微暖,嬌黃的花在風中搖曳,歲月靜好,“很快了,陰陽家據點的消息已經查到了,若是不快些剿滅等他們有所察覺換了據點,那又要浪費不少時間。”
“而且此次戰爭關乎大秦的威嚴,陛下十分重視,老夫自然也不能拖後腿。”
逍遙睜開眸子,道:“時間太緊了,那麼多鎧甲根本不可能畫得出來,所以老朽這次才沒有安排鎧甲。”
王翦轉頭望向他,“不要那麼複雜的,簡單一些的總有吧?”
“老夫可是知道的,你整日纏著小公子問關於咒文的事情,想必也學到了不少吧?仔細想想其中有沒有能派得上用場的。”
逍遙微微搖頭,“沒有。”
王翦繼續道:“是嗎?那可惜了,老夫今日尋得號稱四大奇經之一的羅漢經,還想和你交換的。”
逍遙神色微變,轉頭望向王翦,“那是師父留下的經文,你真尋到了?”
這麼多年來逍遙也一直在打探消息,但始終了無音訊,沒想到竟然是在王翦這裡聽到了消息。
王翦正色起來,“這是自然,老夫堂堂大秦上將軍,豈會騙你。”
逍遙眉頭擰起,“可即使是有,那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畫完,也是十分困難啊。”
依稀記得上次出征苗疆,逍遙隻覺整個身子都被掏空了。
他是出家人並不知道女色的厲害,但在那場精疲力竭的工作中,他有幾分懂了。
王翦也不慌,繼續道:“全本都有,可是僅此一部,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逍遙猶豫一番,咬牙答應下來,“小公子確實教過老朽另一種咒文,老朽可以一試,但不能保證所有人都有。”
即使拚儘全力,那麼多數量明顯也不現實。
王翦回道:“老夫的就不用準備了,為手下的人畫好便是。”
逍遙一愣,“你不要?”
原本以為王翦此次前來,就是想著為他自己準備一副的。
王翦又望向窗外,“比起老夫,跟隨老夫的將士更需要。”
逍遙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便看見那幅美好的畫麵。
他眉頭微擰,臉上浮現幾分憂愁。
戰爭的殘酷他是清楚的,死亡和分離遍布各處,鮮血與屍體充斥一切。
若不是責任在身,王翦和他的將士們想必也會選擇享受現在這份安寧吧。
察覺到氣氛有些怪,王翦轉頭望向逍遙,“而且老夫已經強到不需要那種東西了。”
逍遙微微點頭,“老朽會儘力的。”
王翦拱手,鄭重道:“那邊有勞大法師了。”
等到王翦離開,逍遙才起身望向牌位,“弟子把您的真經找回來了,說起來也是托那位小公子的福,師父您被搶的雞腿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