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用力一推，強大力量震得小胡亥猛地往後退去。

而後蝰蛇一個箭步上前，身形瞬間掠到小胡亥麵前，巨劍高高舉起，帶著狂暴氣息壓向小胡亥。

小胡亥眉頭擰起，腳一蹬身形閃向空中。

再看向下方，他卻是一愣。

隻見剛才明明還在下方的蝰蛇，此刻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不見蹤影。

下一瞬，蝰蛇戲謔的聲音響起，“在這裡。”

小胡亥神色一慌，連忙轉過頭去，隻見巨劍呼嘯而來，氣勢磅礴如一座大山。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小胡亥自知已經避不開。

他眉頭擰起，長劍舉起便朝著那巨劍擋去。

巨劍轟然轟然落在長劍上，狂暴巨力瞬時蔓延開來，震得小胡亥身形爆射出去，“砰”的一聲墜落在地。

塵埃滾滾滾席卷，強大的衝擊力下，整個大地都顫動一下。

塵埃緩緩散去，小胡亥站起身來，鮮血順著腦門滑落在滿是塵埃的小臉上。

可他還未來得及喘息，右側便一道恐怖殺意襲來。

剛才明明還在上空的蝰蛇，身形竟然陡然浮現在右側，他雙手握緊巨劍一個橫掃，巨劍便帶著狂暴力量落向小胡亥。

這一劍力量恐怖，強大的劍意，隻震得虛空都微微顫抖。

感受到這一劍的恐怖，小胡亥並未選擇正麵硬剛，身形一閃落在十步開外的巨石上，準備避開這一劍。

但他腳步剛落，神色頓時一變。

隻見那巨劍竟然尾隨而來，從頭頂轟然劈下。

小胡亥避無可避，隻得雙手舉起長劍擋去。

“轟——”

巨劍斬在長劍上，強大的力量壓得小小的身軀彎下，腳下巨石絲絲裂痕浮現出來。

小胡亥額頭汗珠冒起，咬著牙關，一聲暴喝，用儘全力推動著長劍。

儘力之下，巨劍竟被慢慢推起，小胡亥彎曲的手臂，慢慢伸直。

看著小胡亥奮力反抗的模樣，蝰蛇眸光冰冷，“垂死掙紮！”

他雙手握緊巨劍，猛地一壓，巨劍上一股洪荒之力席卷開來，鋪天蓋地壓向長劍。

強大力量的壓迫下，小胡亥整個身軀墜下，身形巨石瞬間坍塌，塵埃如潮水湧向四方。

蝰蛇落在不遠處，眸光淡淡注視著那片塵埃。

一陣風吹過，塵埃散去，小胡亥躺在地上，全身已被鮮血染紅。

見狀，蝰蛇不再理會，轉身準備了解淑妃。

但他剛轉過身，後麵便傳來動靜。

他麵色微變，轉身望去，隻見小胡亥又顫巍站起身來，憑借長劍支撐，才站穩腳步。

“噗！”

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將碎石染紅。

他已經受了內傷。

蝰蛇望著他，“即使這樣，也要站起來嗎？”

小胡亥緩緩舉起手中長劍，“不準你，傷害他們！”

話音剛落，蝰蛇身形已經掠出，轉眼間便已浮現在小胡亥麵前。

巨劍橫掃而去，直直斬向小胡亥脖頸，在小胡亥瞳孔中映射放大。

他連忙舉起長劍擋去，但在那衝擊力下，他整個身形爆射出去，如流星般撞到一麵牆壁上。

裂痕如蛛網浮現，小胡亥小小的身軀，撞得牆壁塌陷下去。

他順著牆壁滑落在地，佝僂著身子，瞳孔開始潰散。

蝰蛇眸光冷淡，“弱者，什麼也改變不了。”

“小亥！”

淑妃急得哭出聲來，眼淚直流。

“混蛋！”

隨即她目光一冷，衝向蝰蛇。

蝰蛇單手一揮，一股狂暴之力壓迫而來，將淑妃震飛出去，墜落在地。

確定小胡亥沒了動靜後，蝰蛇才望向淑妃，“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話畢，他握緊巨劍，慢步朝著淑妃走去。

小胡亥躺在地上，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隻能到這裡了嗎？

果然我還是，什麼也做不到嗎？

腦海中，回憶開始浮現。

被八公子九公子欺負，兩人凶狠地走向小家夥，他隻能眼睜睜看著。

畫麵一轉，是血鳶屠殺公子高的場景。

那時候，他也隻能擋在小家夥麵前，眼睜睜看著。

他，什麼也不能阻止。

我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也做不到嗎？

小胡亥低著頭，生命在不停流逝。

即使再如何努力，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嗎？

腦海中，他努力練劍的記憶浮現。

一次次，一遍遍，他已經數不清自己揮動過多少次劍刃。

千次？

萬次？

十萬次？

不！

那是更多次，多到他數不過來，多到他記不得。

除了吃飯瞬間，他一心隻有劍。

這份努力，即使身為劍聖的蓋聶看見，都多次動容。

即使身心疲憊，他也從未停下過努力。

因為他清楚記得蓋聶說過，“擁有保護想保護之人的力量，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為了那個奇跡，他近乎瘋魔，每日不停訓練，整日與劍為伍，心中沒有絲毫其他雜念。

可即使如此，好像也還是隻能如此。

我果然還是那個，隻能袖手旁觀的我。

小胡亥慢慢閉上雙眸，眼前一片漆黑，生命似已走到儘頭。

“小亥！”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小胡亥一愣，一片漆黑中，一道身影浮現，正是淑妃正望著他。

她身著一身雪白長裙，目光無比溫柔，眼角滿是笑意。

“亥鍋！”

淑妃身旁，小家夥滿臉笑意衝著他招手，漆黑的眸子甚是靈動。

但隨即，二人漸漸退去，離他越來越遠，似要永遠離開。

“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小胡亥著急地呼喊。

看著二人離去，小胡亥伸手往前抓去，但如何也夠不到他們。

“不要！”

他猛地睜開雙眸，隻見淑妃躺在地上，蝰蛇正握著巨劍，慢步朝著她走去。

而小家夥躺在不遠處，已經昏睡過去。

他忽然想起那日，他與淑妃道彆離開。

轉過頭，他默默在心裡發誓，“從今日後，你們由我守護！”

蓋聶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當你的意誌足夠強時，力量便會回應。”

小胡亥站起身來，低著頭，“ 啊！”

他忽然一聲暴喝，天地之間，竟有無窮無儘的力量開始湧入他的身軀。

小胡亥身周氣息忽然開始暴漲，無窮無儘的力量湧現出來，攪得那一方天空，風雲湧動。

落在遠處的長劍，似也感受到了小胡亥，竟然開始抖動起來。

下一瞬，長劍飛掠而起，落回小胡亥手中。

“結束了。”

蝰蛇舉起巨劍，正準備了解淑妃，但卻隻覺得背後，一股恐怖氣息壓來。

他停下動作，疑惑地轉過頭去，頓時一怔。

隻見小胡亥已經掠到麵前，長劍一聲哀鳴發出，直直落向蝰蛇。

“無畏掙紮！”

蝰蛇冷哼一聲，雙手握住巨劍便擋向這一劍。

但下一瞬，他麵色一僵，“怎麼回事？”

長劍落在巨劍上，一股蒼穹之力壓迫而來，勢不可擋。

在那股力量麵前，他的阻擋，如塵埃般微小。

小胡亥一劍斬下，蝰蛇身形爆射出去，如皮球般在地上不停翻滾，脫出一條長長的塵煙。

直到撞到一麵牆壁，才停下來。

他從地上爬起，一口鮮血噴出。

望著那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胡亥，蝰蛇眼中驚疑不定，“怎麼可能？！”

小胡亥擋在淑妃麵前，眸光冰冷無比，“我答應過，要保護好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