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之中,兩位融道強者神色各異,與紫英的忐忑不安不同,飛廉要氣定神閒的多,因為他的任務就是盯住紫英,剩下的事裴丹會處理好,這樣一片戰場上,一
個沒有牽製的融道能發揮出來的破壞力,是相當可怕的。
隻要裴丹能將敵人的防線撕出一道缺口,那麼己方大軍就可以將這個缺口不斷擴大,繼而強攻藍水。
原定的目標沒有達成,可蟲血二族此番這麼大動靜,自然不可能空手而歸,占據藍水也算是一點彌補。
正交鋒間,一直匐在飛廉肩頭上的石蟲忽然睜開了獨眼,一道神念湧動。
“什麼?”飛廉臉色大變,因為蟲母給他傳遞了一個讓他無法相信的消息。
裴丹,戰死了!
這一瞬間的心神失守讓紫英眸子一亮,當即一番搶攻,打的飛廉狼狽不堪。
“裴丹真死了?”飛廉倉促間穩住局勢,借助血海的翻湧遮掩住身形,這才有功夫細問。
“死了,被梟首而死!”
飛廉心頭驚悚:“人族那邊抽調了融道過來?”沒道理,就算抽調,也來不了這麼快!
“不是,是死在我們找的那個人族手中,他果然隱藏在藍水。”
“蟲母你莫不是在開玩笑?那個人族就算有蚍蜉,又怎能強的過裴丹?”
裴丹可是有三十道之力的,蚍蜉帶來的增幅哪有這麼恐怖?“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開玩笑,但事實就是裴丹確實死了,那個人族與宴家那個小子聯手殺了他!”默了一下,蟲母繼續道:“按我之前的推測,那小子身上本
就有一件蚍蜉,之後殺了我蟲族勇士,又繳獲一件,應是送給宴家小子佩戴了。”
飛廉沉聲道:“即便是兩件蚍蜉,那也隻是兩個入道!”
他還不不敢相信裴丹就這麼死了,這家夥可是此戰勝敗的關鍵,裴丹一死,那他原先的計劃全都要泡湯,不但如此,己方局勢會很惡劣。
“裴丹具體是怎麼死的我沒看清,當時裴丹催動了血海術!”飛廉聞言臉色大變:“蟲母你是老糊塗了,人族必定有融道潛伏在戰場中,伺機殺了裴丹,否則兩個入道怎麼可能得手,速速傳令,全軍撤退,另外,讓巨尺
那邊過來接應,要快,否則我兩族族人必定死傷慘重!”
“我已下令撤軍!”蟲母回應,在看到裴丹的屍體的時候,它就知道事情不妙了,雖然沒有飛廉想的通透,可撤軍之事它還是知道做的。
“找到你了,躲躲藏藏像隻老鼠!”紫英殺氣騰騰的話語傳入耳中,飛廉臉色一變,連忙再度與她交手。
不過讓紫英有些不解的是,此番再交手,飛廉好像留了餘力,也不知在防備些什麼。
她當然不知曉,飛廉誤以為人族一方調遣了融道過來,唯恐被兩位融道夾攻,所以根本不敢全力以赴。
若是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逃了。
但若真的此刻便逃,那紫英便可對蟲血二族的入道們大開殺戒,無可奈何,隻能繼續纏鬥。
不過很快,紫英就接到了傳訊,眉宇間一片疑惑神色:“蟲血撤軍?”
這場大戰,打的稀裡糊塗的,蟲血二族莫名其妙儘起大軍前來攻星,一副信誓旦旦要打下藍水的架勢,結果這不知怎地又忽然撤軍了。紫英總感覺有些事發生了,可她一時間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能提著一份小心,一邊與飛廉爭鋒,一邊傳令,讓藍水盟衛追殺敵軍,但不可太過深
入,以免遭到埋伏。
值此之時,盟衛大軍士氣如虹。
許多修士從未參與過這樣規模的大戰,前幾日己方情形不是很好,但到了此刻,卻是一改疲態,打的敵軍狼狽遁逃。
各方命令傳達,自是銜尾追殺,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這種情況下,是最容易斬殺敵人,獲取戰功和道骨的時候。
陸葉衝殺在最前麵,單槍匹馬,卻猛不可擋。
驀然間,頭頂上一片漩渦忽然呈現,一道白光以迅雷之勢打入體內。
又見星淵賜福!這是星淵意誌對勇猛者的賞賜,按青羽當初跟陸葉的解釋,在星淵之中,隻要殺敵夠多,或者越階殺敵,都有機會得到這種賞賜,尤其是後一種,機會更大
一些。
先前殺那個血族融道的時候沒有得到星淵賜福,反而這會得到了。
前前後後,陸葉已經得了三次星淵賜福了,隻不過這玩意好像沒什麼規律。
其實不光陸葉這邊,在此之前,他就已經見到戰場各處有三四個方位,出現了星淵賜福的異象,顯然是彆人也得到了。
玄妙的力量遊走體內,一身傷勢迅速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