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老一輩(第一更求月票)(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644 字 1個月前

馬伸橋到皇陵中間都是官道,馬車又走得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地方。

九阿哥捂了個嚴實,下了馬車。

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跟著。

三阿哥也從前頭下來,帶了幾分不好意思道:“九弟,這三人一輛車多擠,要不放了窗戶散散味兒……”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三哥說的也是材。”

說罷,他就指了一個護衛道:“將前頭那車的車簾子跟窗戶都打開,正好散散!”

三阿哥:

他遲疑道:“要不先忍忍,省得車廂裡折騰涼了,回去的時候冷!”

九阿哥擺手道:“沒事,冷就冷吧!”

反正自己不坐。

皇陵守護大臣已經帶了各衙門值守的官員上來迎候。

皇陵這裡駐紮著不少人。

有內務府的人,負責保管、取送各種金銀器皿,製作祭品,還有陵寢內外啟閉門戶、掃灑、燃熄燈火等瑣事。

有禮部的人,負責生產與供應祭品原材料,住持祭祀禮儀、宰殺牛羊等。

有工部的人,負責陵寢日常修繕,製作部分金銀器皿與供器,製作陵寢內各種用品。

這是三套管理班子。

還有兩套保衛機構,八旗與綠營,負責護衛的。

九阿哥雖是內務府總管,可奉命過來,查看的就是聖駕謁陵前的準備,過問的就不單單是內務府之事。

等到各衙門負責人將事情稟了,九阿哥也沒有立時就走,而是帶了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去了暫奉安殿、孝陵以及皇後陵轉了一圈,大致看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是九阿哥當差一年半得到的經驗。

下頭的人愛糊弄,那就要多盯著些,省得出了問題,就是一涸“失察”之過。

這“失察”的時候多了,就是失職,位置就要不穩了。

暫奉安殿,是在太皇太後駕崩後修建的停靈之處。

用的就是慈寧宮裡的一處新殿堂,當時太皇太後很是喜歡,曾在那裡起居。

等到太皇太後駕崩後,按照規製,是要隨葬太宗皇帝的昭陵的。

昭陵在盛京,是盛京三陵之一。

不過太皇太後有遺命,不想隨葬,一是太宗皇帝營葬多年,不好驚動;二是舍不得世祖皇帝,不想遠離。

因此康熙就拆了太皇太後喜歡的宮殿,直接挪到孝陵門口重建,用來做暫奉安地殿,供奉太皇太後棺槨。

孝陵不用說,是世祖皇帝的陵寢。

所謂“皇後陵”,實際上是康熙的帝陵,始建於康熙十五年二月,康熙二十年二月營造完成。

曆朝規矩,都是帝王駕崩才開啟皇陵地宮,若是皇後先駕崩,則梓宮奉安在外,等到皇帝駕崩,再隨葬帝陵。

到了康熙這裡,卻是下令先葬皇後,帝陵完工後,就命人將仁孝皇後與孝昭皇後梓宮挪入地宮。

康熙二十八年,孝懿皇後駕崩,也從此例。

因此這處現在也要行大祭的。

皇陵森然,連帶著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兩個小的都帶了幾分鄭重,不再閒話了。

九阿哥儘職儘責的,發現沒有紕漏,就回到皇陵門口。

三阿哥正在跟侍衛說著什麼話,見幾個阿哥回來,就笑著道:“是不是該返程了?”

九阿哥點頭,道:“正好,不耽擱晚點。”

九阿哥的馬車,車門跟車窗都打開著,不用想就曉得涼透了。

三阿哥就笑道:“行,那快點走吧·”

說罷,他就往後頭的馬車去。

九阿哥見狀,忙拉住他的胳膊,挑眉道:“三哥您這是做什麼去?”

三阿哥苦笑道:“我還是跟十三弟、十四弟對付一會兒吧,這回不脫鞋……”

九阿哥見他這賤兮兮的模樣,覺得手癢了,很是不客氣的說道:“行了,坐不開,我們幾個還擠著呢!”,

說吧,他就示意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快點兒上車。

他力氣有限,可拉不住三阿哥這個蠻牛。

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飛快上車,而後小哥倆又堵住馬車門,沒有給三阿哥讓路的意思。

三阿哥晚了一步,後悔不已,方才幾個小的離開,就該叫人將前頭的馬車簾撂下。

要不然的話,也把後頭的馬車簾挑開。

兄弟正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憑什麼一輛車子暖和,一輛不暖和?

現在沒法子了,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拉拉扯扯的,他不情不願地回了前頭的馬車。

一行人開始返程。

車廂裡,九阿哥揉著拳頭,道:“三哥太欠揍了,前頭的哥哥還真是涵養好,我要是序齒在前,一天揍他三回,怎麼也要將他這欠欠的毛病給板回來!”

十三阿哥提醒道:“隻有大哥能動手,其他人動手就是‘毆兄’,汗阿瑪不會允的!尹。”

九阿哥咬牙道:“要麼說呢,咱們排在後頭的吃大虧了!做哥哥沒個當哥哥的樣子,汗阿瑪該訓斥的時候也不訓斥了!”

十四阿哥在旁,挺了挺腰身道:“沒有這樣的道理,長幼有序不假,可也沒說不能還手啊,誰要是打我,我肯定還手,不能被欺負了!”

九阿哥想起去年圍場那次鬥毆,誰也沒落下好。

他怏怏道:“算了,君子動口不動手,懶得跟他計較。”

他這樣說著,心裡已經記了一筆。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一行人回到行在。

天早就黑透了。

行在內外,燈火通明。

康熙還沒有用晚點,正等幾個兒子回來。

等到九阿哥一行簡單梳洗了,就到了禦前。

大長公主不在,已經歇下了。

膳桌已經擺了,是個圓桌。

康熙居中,榮憲公主居左,大阿哥居右。

這就是能體現滿洲女兒的金貴,未婚的小姑奶奶,位次在嫂子們之上;已婚的姑奶奶歸寧,則是在兄弟們之上。

見三阿哥幾個回來了,康熙也示意他們入座。

三阿哥與十三阿哥順著榮憲公主坐了,九阿哥與十四阿哥則在大阿哥下首。

康熙正跟一雙兒女追憶太皇太後。

這是長子長女,一個康熙十一年生人,一個是康熙十二年生人,康熙二十六年太皇太後駕崩時兩人都不小了。

大阿哥道:“兒子還記得烏庫媽媽宮裡的羊肉包子,什麼時候過去都有,一兜肉的,蔥花都放得少。”

榮憲公主的則道:“烏庫媽媽自己簡樸,卻愛打扮我們,當年常讓蘇麻嬤嬤畫宮花樣子,給我們幾個小格格做綾子……”

康熙陷入懷念,看著榮憲公主,道:“太皇太後臨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大長公主。”

榮憲公主神色有些澀,道:“祖母隻有這一樁心事了。”

康熙看過大長公主的脈案,也曉得現下老人家能出行,也是每天吃著“延壽丸”撐著。

那個方子,他仔細看了,除了人參這些補氣的,還有兩味安眠的藥。

這也是為什麼大長公主早睡的緣故。

老病之人,最怕夜不安枕。

睡得足了,精神多少都會好一些。

三阿哥在旁,道:“許是氣候的緣故,姑祖母身上才不舒坦了些,等過了年天氣好了,就會好起來的。”

康熙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九阿哥臉色有些不好看,蔫耷耷的,似有擔憂。

康熙見了,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歎口氣,道:“姑祖母這邊且不說,老公爺那邊好像不大好,聽說就是在熬日子了。”

這說的是大長公主庶弟,太宗皇帝庶子輔國公常舒,去年開始就臥病,今年入冬後就不大好。

跟大長公主相比,那就是冷灶了。

雖說九阿哥跟那邊沒有走動,可是管著內務府,知曉的消息就多些,還是讓人唏噓。

康熙臉色淡淡的。

對於這位叔叔,他素來不喜。

初封鎮國將軍,還是他親政以後抬舉近支,晉為輔國公。

結果常舒為人糊塗,分不清遠近。

三藩之亂起,康熙想要禦駕親征,立太子穩定朝廷內外,結果常舒跟人宴飲,提及世祖皇帝舊事,說什麼藩鎮不穩都是八旗不和睦的緣故。

八旗不和睦,這是因為今上是庶枝,無法使得開國諸王子孫服眾。

還提了世祖皇帝想要立傑書與嶽樂之事。

康熙沒有留著這位叔叔搗亂,隨後就找了由頭革了常舒的輔國公。

直到去年,常舒臥病,康熙才授了一個輔國公下去。

雖說過去二十多年,可是想起這樁往事,康熙依舊是心裡發堵。

對帝王來說,宗室就是一把雙刃劍,可用來對外護身,可也要防著反噬。

他用了三十年的時間,改變了之前的格局,使得皇權淩駕在宗室之上,不用宗室王公挾製。

可是現在宗室之弱勢,隻是表象。

他們的根基還在。

要是太子以後壓服不住,那說不得就要恢複昔日格局。

想到這裡,康熙看了眼大阿哥。

到了那個時候,太子要麵對的宗室,不單單是開國諸王後裔,還有自己的這些兒孫。

太子既要有威,還要有容人之量,示兄弟以恩。

可是太子的脾氣,素來唯我獨尊慣了……

木。

木蘭圍場,行宮。

太子正跟屬下與隨行侍衛宴飲。

明日就要行圍,想想就讓人期待。

從宮裡出來,心裡的鬱悶散了許多,太子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是儲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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