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父母恩(第三更)(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908 字 1個月前

次日,就是九月初十。

不單單是福晉們入宮請安的日子,還是聖駕回駐暢春園的日子。

九阿哥跟十阿哥去暢春園迎駕。

九阿哥沒想著偷懶,很自覺地換上了騎馬裝,打算騎馬前往。

而且也早早的起了。

聖駕昨日駐蹕杖頭村,離海澱還有幾十裡,今天差不多要中午才能到暢春園。

九阿哥與十阿哥這裡,就算己初出發,時間也富裕。

可是九阿哥還是跟十阿哥約好了,要卯正就出發。

“這是咱們的孝心,肯定是趕早不趕晚!”

九阿哥教導十阿哥道:“這不是虛,這也是體恤,汗阿瑪也可憐呢,打小沒了阿瑪跟額娘,才會將兒子看的很重,咱們也該將汗阿瑪看得重,才是人子之道。”

十阿哥看著九阿哥,見他說的就是心中所想,心中唏噓不已。

也就是九阿哥,才有這赤子之心,將皇父當成尋常阿瑪待。

其他的阿哥,權衡太多,畏多於敬。

九阿哥想起去年跟舒舒提及對父母之愛與對兒女之愛,心中也警醒。

自己有了兒女後,可不能太偏心。

不能隻想著顧著自己的兒女,將汗阿瑪跟娘娘撇到腦後去,那樣也太喪良心了。

自己活了十七年,父母親恩,半點沒有回報。

這幾日關於他“禁足”之事,宮裡宮外傳得沸沸揚揚的,他自然也聽了不少。

這件事,與其說傷了他的體麵,實際上也是傷了娘娘體麵。

是額娘護著他們,才將她自己說在頭裡。

九阿哥心裡酸酸澀澀的。

偏心就偏心吧。

他也不挑了。

一路騎馬,即便沒有疾馳,半個時辰也到了暢春園。

九阿哥直接就去園值房了,找到膳房總管,問道:“中午的禦膳單子預備了麼?都有什麼,拿來爺看看?”

聖駕並不在暢春園久住,就住一晚,明日就回宮。

清溪書屋的掃灑不用操心,有人盯著,九阿哥就想到禦膳房。

這一路勞乏,吃的順口了,才會舒坦些。

園膳房總管董殿邦忙道:“擬了,也備好了菜……”

說罷,他就親自取了禦膳單子給九阿哥。

九阿哥看了。

上麵還是遵照康熙的規矩,不食兼味,今日主菜是鴨。

九阿哥看了董殿邦一眼,道:“還算儘心,沒有安排羊肉跟大葷……”

聖駕在塞外兩月,整日裡牛羊為主,其他倒是少些。

一道口蘑蒸白鴨,一道烤鴨方,一道拆鴨絲熱鍋,一道酸辣鴨血湖,四道鴨菜。

還有四道小菜,蒜苗炒豆腐腦、蓑衣黃瓜、山藥胡蘿卜、海米燴白菜。

主食是鴨肉口蘑餡包子跟酥鴨丁炒飯。

九阿哥覺得這菜單擬的不錯,多是熱乎的,小菜也清爽。

他想了想,道:“再加一道麵!用鴨湯酸蘿卜做底,不用掛麵,直接用鮮麵,不用切太細,有嚼頭才好……”

民間有句話叫,“上車餃子下車麵”。

聖駕到了海澱,跟回宮差不多,也是到家了。

董殿邦遲疑道:“九爺,那這膳桌就出單數了……”

九阿哥道:“今天不是沒餑餑,那就加一盤餑餑……”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舒舒提及的玉米,道:“做紅豆窩頭,用小米麵跟玉米麵兩摻的。”

董殿邦應了,下去傳話去了。

雖說這個做法還是頭一次聽說,可是有九阿哥做主,他們下頭的人聽吩咐就是了。

二所的菜單層出不窮。

錯不了。

安排完接風禦膳,也不過將將己初。

九阿哥跟十阿哥就在園子裡溜達。

小的時候即便在前頭讀書,也沒有轉全過。

有些宮卷居住之處,是他們這些阿哥的禁地。

如今園子空蕩蕩的,倒是沒有那麼多避諱了。

深秋時節,前湖也好,後湖也好,水麵的荷花都已經凋零。

隻剩下破敗的荷葉。

九阿哥見了,不由可惜道:“之前隻想著魚,倒是忘了荷葉,這個好好曬乾留下來,也可以用來做荷葉飯、荷葉雞,可惜了……”

十阿哥聽了,道:“荷葉乾枯不能用了,下頭的藕應該還好好的。”

九阿哥道:“說的也是,這個東西就算留種,也該清理出一部分吧……”

說罷,他就吩咐何玉柱去喊園子裡當值的郎中過來,問道:“往年是怎麼挖藕的?”

那郎中躬身道:“九爺,這荷花是要看景的,不挖藕,要不來年荷花稀了難看!”

九阿哥聽了,皺眉道:“不用心,一顆荷花下頭要長好些藕,不間出來,一年一年的,哪裡有那麼多地方生發,大多數直接爛在湖裡了……”

宮裡也有荷花缸的。

每次秋冬荷花敗了,騰缸的時候,就能看的真切,底下密密麻麻會擠半缸藕。

藕也是荷花的種子一樣。

九阿哥就道:“今日就算了,聖駕回駐,不用折騰;明天開始,放水間藕,間出五成來,直接送園膳房。”

也不用想辦法做藕粉,直接儲存得當,當菜藕就行。

那郎中躬身應了。

這時刮起來一陣秋風,卷起旁邊的幾片葉子。

九阿哥就道:“叫人乾活,不用太催著,早晚涼了彆下水,白日裡乾活就好,再叫膳房預備些薑湯備著,汗阿瑪素來仁慈,你們使喚人,也不許糟踐了!”

那郎中忙道:“奴才不敢,奴才記下了。”

九阿哥點點頭,這才打發人退下,跟十阿哥往暢春園正門去了。

他小聲跟十阿哥道:“這世上的事情都有因果,盼著善因結善果吧!”

十阿哥看著九阿哥,簡直是詫異,道:“九哥您真心信佛了?”

雖說時下崇佛信道都是尋常事,可是十阿哥還是覺得怪怪的。

他自己是不信神佛的,也看不出自家哥哥有信神佛的意思。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道:“跟佛有什麼乾係?爺這是信你九嫂,你九嫂是個好人……”

或許這就是“近朱者赤”?

在妻子麵前,九阿哥就想要將自己陰鬱不善的一麵藏起來,也像個好人一樣。

十阿哥點頭道:“九嫂的人品行事確實是頂頂好。”

心底無垢,讓人如沐春風。

九阿哥挑眉道:“所以爺感恩,汗阿瑪就算早年虧待過爺,可是指給了爺一個好福晉,爺也不計較了!”

他曉得自己並不是多大度的人。

可是神奇的是,跟舒舒在一起後,很多事情就不再計較了。

不知不覺,大度許多。

他心裡也敞亮了不少。

遇到什麼憋氣的事情時,他就想起舒舒的話,“除生死無大事”,越想越有道理。

他自己也就鬆弛下來。

十阿哥在旁沒有說話,也想到自己身上。

皇父給他指的親事,有其他原因,可也有幾分是為了他好。

十阿哥也釋然了。

他也應該感恩。

不去想自己虧了什麼,隻想自己得到了什麼……

等到午初,北麵的官道上,就傳來馬蹄聲響。

暢春園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九阿哥與十阿哥,還有過來迎駕的禮部尚書張英與戶部尚書馬齊等朝臣。

馬齊不用說,是九阿哥的師傅了,這一年來也相熟。

這個禮部尚書張英,九阿哥忍不住看了一眼。

這一位沒有打過交道,可早年也是有名的禦前紅人,老牌子的禮部尚書,還兼任翰林院掌院學士,另外兼任詹士府詹士事務。

不過在前年的時候,他以年老上疏,請辭了兼管的翰林院與詹士府事務。

詹士府,是輔導東宮太子之機構。

前年就告老?

老嗎?

九阿哥心中疑惑。

還沒有封閣拜相,能有多老?

最多也就是花甲之年。

要是品級低的官員,這個年歲該告老了。

可是對於京堂來說,正是熬夠了資曆,再進一步的時候。

可是這位大人,這兩年很是沉寂,跟馬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雖說是旗漢有彆,可是九阿哥還是覺得其中有些微妙。

康熙三十七年發生了什麼事?

禦駕親征,眾成丁的皇子阿哥掌旗扈從。

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啊……

這會功夫,聖駕也到了禦前。

聖駕出行,乘坐的是禦車。

此時,禦車裡,不單有康熙,還有十三阿哥跟十四阿哥。

塞外八月即飛雪。

張北草原雖不是地處極北,卻是風口所在。

前幾日入關之前,正趕上一場大雪。

十四阿哥非要騎馬,就著涼了。

這兩日十四阿哥正難受,騎不了馬,康熙心疼小兒子,就讓他過來禦車上。

又想到十三阿哥跟十四阿哥平日形影不離的,就也一並叫到車上。

實際上這樣不合規矩。

十四阿哥既是病了,就該離聖駕遠些,省得過來病氣。

四阿哥就直言說了一嘴,想要接十四阿哥回去,被康熙給否了。

十四阿哥也曉得輕重,即便人過來了,也帶了口罩,跟康熙離得遠遠的,道:“這個能隔絕病氣兒……”

康熙看了一眼,倒是並不覺得陌生。

自古就有的東西,醫家防疫所用。

他輕哼一聲,訓斥十四阿哥道:“下回還逞不逞強了?”

十四阿哥苦著臉道:“不了,誰會想到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冷,說下雪就下雪……”

馬車速度放緩,將到暢春園。

十四阿哥忍不住,挑了馬車簾,眺望過去,一下子就看到九阿哥跟十阿哥,轉過頭來,帶了欣喜跟十三阿哥道:“是九哥跟十哥!”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禦車左右,幾位封爵的皇子騎馬扈從。

大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居左,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居右。

眾人也看到了九阿哥與十阿哥。

大阿哥跟四阿哥道:“這小哥倆算是曆練出來了,行事越來越有樣了!”

四阿哥輕哼道:“十阿哥還罷了,穩穩當當在宗人府學差事,九阿哥這也太能折騰了!

大阿哥笑道:“那不是挺好,也沒往外拋費,緊著往內務府劃拉,這總管是當穩了!”

四阿哥無語,想到了蒙古王公這些日子的殷勤。

尤其是錫林郭勒盟的幾個部落。

因為阿霸亥部就在其中的緣故,幾個同盟的部落也聯絡有親的。

去年冬月裡,十阿哥定親的時候,這些部落的王公都是座上客。

當時四阿哥做了十阿哥的儐相,跟大家一起吃過席。

今年除了五阿哥之外,這些王公也盯上了四阿哥。

他收了六匹馬!

隻比大阿哥、五阿哥與十三阿哥少,比其他兄弟都多。

都是因為那些燒藍燒紅金飾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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